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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夫人-第44部分(1/2)

    哥哥,凤祁哥哥,你快看,毅哥儿睁眼了!”魅王眷宠,刁妃难养

    “是吗,我看看。”林凤祁凑过去,看到儿子果然已经睁开了一双黑溜溜的眼睛,此刻正愣愣的看着母亲。林凤祁哈哈的大笑起来,骄傲道:“果然是我儿子,这么早就会睁眼了!”

    茵娘也很与有荣焉,望着儿子道:“我就说喝母|孚仭绞怯泻么Φ模愀缍褪呛攘宋业哪趟呕嵴饷纯煺隹劬Γ br />

    林凤祁:“……”娘子,你可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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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永宁侯府嫡长子出生,侯府肯定要往各相好人家里送信,而那些相好的人家得到信后,也肯定会派人或者亲自送礼过来。

    无论内院外院,都是熙熙攘攘迎来送往的声音。茵娘刚刚生产完,体力肯定还没有恢复,林凤祁为怕别人吵到她休息,交代丫鬟们将上门来探望的人一律拦在院外,而自己去了外院接待宾客。

    原先外院的事情都有林凤邺打理,迎来送往这种事本也可以不用自己亲自上阵,但林凤邺走后,虽说林总管也能干,但林总管毕竟不是主子,一些宾客仍需林凤祁出面接待。

    茵娘与毅哥儿一起睡了个好觉,等醒来时,外面的热闹已经慢慢沉寂下来了。等到傍晚的时候,宫中皇后娘娘和敬妃娘娘的赏赐也到了。

    等将外院的事情处理完,林凤祁踏着轻快的步子回了内院,直接转到耳房里去看茵娘和毅哥儿,连晚饭都是让人送到耳房与茵娘一起吃的。吃过晚饭之后,林凤祁又抱了儿子来逗弄。

    毅哥儿的眼睛虽然已经睁开了,但目光却显得有些呆滞,有点像盲人的感觉,林凤祁问了杜妈妈,杜妈妈笑着道:“侯爷不用担心,刚出生的孩子都这样,等过几天就好了。”林凤祁这才放心下来。

    林凤祁原还想晚上继续在这里将就的,但茵娘怕他在榻上睡不好,便强迫的推他回了正房去睡。

    第二日,陈夫人与萍娘来看望茵娘,一起来的还有两大包袱的小衣服,小衣服塞得满满的,丫鬟放下包袱时,还轻轻的甩了甩手臂。

    陈夫人抱着外孙,兴奋的在毅哥儿脸上亲了好几口,又逗弄了许久,直到毅哥儿眯着眼睛想睡了,才依依不舍的将他放下来。

    之后陈夫人和萍娘又将带来的小衣服一件一件抖开给茵娘看,道:“……这些都是我与萍娘做的小衣裳,小孩子皮肤嫩,用的都是轻软的绫布,你以后给毅哥儿穿。”

    茵娘看着榻上堆成一堆的小衣服,笑道:“娘,等这些衣服穿过遍,毅哥儿怕都已经长个头了。”

    陈夫人不在意的道:“怕什么,现在又不像以前的时候,买不起好的绫布,既然穿得起,那就让我们毅哥儿天天穿新衣服。”

    这几年,皇上对陈家的赏赐颇多,金银田亩都有,陈夫人没有儿子,败起这些东西来,完全没有心理压力。她自己用都能舍得,给女儿外孙用,那就更舍得了。

    陈夫人又关心了一阵女儿,传授了一些坐月子的经验,再千叮嘱万叮嘱千万不要在月子的时候用凉免得落下病根之后,又与茵娘说起萍娘的及笄礼和婚事来。

    茵娘问道:“娘,萍娘的及笄礼,谁来做正宾,谁来做赞者?”

    陈夫人道:“宁国公夫人做正宾,应家三房一个嫡出的姑娘来做赞者。”

    皇后娘娘的生母来做正宾,萍娘的及笄礼不能说不盛大了。而让嫡亲的小姑子来给茵娘做赞者,也很相宜。

    茵娘有些遗憾的道:“可惜我要坐月子,要不然我来做赞者是最合适的。”萍娘的生辰在四月二十日,那时茵娘还没出月子。

    陈夫人道:“你安心的做月子,萍娘的及笄礼,我自会将它办的体体面面的。”

    茵娘将一直脸红坐在陈夫人旁边的萍娘拉过来,萍娘的及笄礼与婚期隔得近,别人说起她的及笄礼来,总要打趣一番她嫁人的事,久而久之,听到别人谈论她的及笄礼时,她很自然的就会脸红。

    茵娘打量着萍娘,十五的年纪,正是比花还要娇艳的时候。茵娘握了握萍娘的手,道:“我给你做了一支簪子,恭贺你长大!”

    萍娘拉着姐姐的手,轻轻的晃了晃,有些扭扭捏捏的道:“人家早就长大啦。”

    茵娘笑起来,打趣道:“是,已经长大了,都可以嫁人了。”降临在动漫

    萍娘扭着身子,红着脸喊了一句:“二姐!”

    萍娘让青花将她准备好的簪子拿出来。是一支马蹄莲玉簪,样式简单,簪体用碧玺玉雕刻而成,马蹄莲中央镶了一颗黄豆米大小的红宝石。茵娘道:“你及笄礼用的簪子,姐姐怕会帮你准备,这支簪子你就平日里戴吧。”

    萍娘握着簪子,笑着道谢:“谢谢二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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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茵娘笑了笑,又道:“你的及笄礼我去不成了,但你成亲的时候,我一定去。”萍娘的婚期在五月十六,那时候茵娘刚好出了月子。

    因着洗三的时候还是要来的,陈夫人和萍娘也没有久呆,连午饭都没吃就回去了。

    第二日是洗三,茵娘将毅哥儿包好之后递给奶娘,让奶娘抱着去了暖阁。

    茵娘坐在床上,远远的能听见暖阁里,收生姥姥一声一声的唱着:

    “一搅两搅连三搅,哥哥领着弟弟跑。”

    “先洗头,作王侯;后洗腰,一辈倒比一辈高。”

    “左掖金,右掖银,花不了,赏下人。”

    ……

    茵娘听着不由的笑起来。

    洗三完了之后,奶娘将孩子抱回了耳房,与孩子一起回来的,还有在描金小托盘里堆得像小山似的的见面礼。

    茵娘让青花另外造了个册子,将这些物件一一上册。

    小应氏和窦氏等人纷纷前来探望茵娘,与小应氏一起来的,还有她的弟媳小玉氏,人称婷姐儿的。苏二公子苏晋因为祖母孝耽搁了三年,直至去年父母出孝之后才成了亲。娶的是彭安侯府长房的嫡姑娘,她与林太夫人的娘家大嫂玉氏同出一府,该喊玉氏姑婆。拐上一拐,与永宁侯府也算有亲。

    婷姐儿做事看起来不像小应氏那样干脆利落,但人长得甜美,从进门到现在,她脸上的笑容就好像没有淡过,哪怕是丫鬟给她端上一杯水,她都会甜甜的喊上一句:“谢谢姐姐!”显得很会说话和看人眼色。

    窦氏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抱了抱孩子然后与茵娘道:“还是你会选时候,四月正是春暖花开的时候,天气不冷不热,坐月子也好坐。你不知道,我的大哥儿和大姐儿都是六月生的,那时候天气热,坐月子时既不能放冰又不能洗澡,我热得全身都长了痱子。”

    小应氏则从窦氏手中接过孩子掂了掂,道:“看着他个头不算大,没想到还挺重,有差不多六斤重吧,长得真结实。”

    茵娘道:“有五斤八两重。”

    小应氏道:“我们昌哥儿出生的时候个头与毅哥儿一般大,可没有这么重,只有五斤一两。”昌哥儿是小应氏的次子,去年八月多的时候出生,那时茵娘还没坐稳胎,所以昌哥儿的洗三礼和满月酒都没有去,而林太夫人代表侯府去的。

    小应氏和窦氏又传授了茵娘一些养儿经,然后看时间差不多了,便纷纷告辞。

    她们走后,茵娘将睁着一对黑溜溜的眼睛,在握着自己的手指玩的毅哥儿抱起来,现在毅哥儿的手可有劲了,要是手指放到他的手掌里被他抓住,得用上好些力气才能将自己的手指拉出来。

    小孩子模样变得快,几乎是一天一个样。刚出生的时候还觉得他皮肤红红的,现在他的肤色已经白净了许多。他的眼睛像林凤祁,眼角翘翘的,是一对桃花眼。毅哥儿不爱哭,只有在饿了,要拉撒的时候才会哭起来。但他好动,躺在小包被里,手脚明明没有力气,却总喜欢动上一动的。

    茵娘正握着毅哥儿的小手玩,青花从外面进来,对茵娘道:“夫人,有丫鬟进来禀报说,柳姨娘身边的红英今日跟大少爷的其中一个奶娘搭话了。”

    茵娘道:“让人看着红英和奶娘,若她们只是搭话,不用搭理也不用提醒她们,若她们做了不规矩的事情,将她们绑起来,我自会发落。”

    “是。”

    茵娘又问道:“吕氏的族长到了京城了没有?”

    青花答道:“快了,再过几日就能到,这次不仅族长来了,连原本说好要过继给吕老太爷的那一家也一起来了。毕竟是给吕老太爷过继香火,到时候正好可以让您和羊角胡同的夫人看一看。”

    茵娘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124

    正院今日好似比平日要吵闹一些,平日里沉稳行走的丫鬟今日都显得有些步子匆匆。而在西跨院里,柳蒹蒹好似一点没有感受到正院里不寻常的气氛,站于书案前仍是如往常一样安安静静的写字。

    柳姨娘的丫鬟琴儿慌慌张张的从外面跑进来,一边跑一边道,“不好了,姨娘,红英被夫人让人抓起来了,说她和奶娘一起谋害小少爷,”

    红英仗着是贵妃身边出来的,对姨娘一向不够恭敬,最近更是完全不将姨娘的话放在心里,姨娘明明交代她们呆在西跨院里不许乱走,她偏偏还整日到正院那边乱晃。琴儿自来不喜欢她,对她的死活更是不关心,但琴儿名义上毕竟是姨娘带进府的丫鬟,她出事了,琴儿担心连累了姨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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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姨娘手中的动作顿了一下,笔尖的墨水渗到宣纸上,层层晕开,宣纸上的那一个“凤”字便多了一个大大的黑点。柳姨娘皱了皱眉,心道这一个字要写坏了。柳姨娘将宣纸拿开,又重新铺了一张宣纸。

    琴儿看着自家姨娘一点都不着急的样子,不由焦急的喊了一句:“姨娘!”

    柳姨娘将笔放下,不紧不慢的交代道:“交代院里的丫鬟婆子,无论正院发生什么事,都不许乱走,也不许去正院打听。”

    琴儿有些怀疑自己听错了,惊讶的望着柳姨娘,问道:“就,就这样?琴儿可是我们院里的丫鬟。”难道现在不该是去找侯爷或夫人解释清楚,这件事不关姨娘的事。

    柳姨娘自然知道琴儿心之所想,但心里却不由叹了口气,琴儿虽然忠心,但到底不够聪明。西跨院里七八个丫鬟婆子,里面怕有大部分都是陈氏的眼线,平日里红英对她这个主子的态度如何,不用她说,陈氏自然就能知晓。

    红英做的事,不用她去解释,陈氏都能知道与她无关。她也不怕陈氏故意将这件事扯到她身上来,以此来除掉她这个妾室。她反而希望陈氏这样做,凤祁哥哥是聪明人,她若真这样做,只会让凤祁哥哥对她起了嫌隙。但她也知道这种希望不大可能成真,陈氏不是笨人,她虽不喜欢她这个妾室,她甚至将不喜欢直接在凤祁哥哥面前表现出来,但却从来不在衣食住行上克扣她,更不会在私下里打压欺辱她这个妾室。凤祁哥哥喜欢她,未尝不是有这部分原因在。都说姨娘遇到一个慈爱和善的主母是福气,其实真说起来,有一个恶毒苛刻的主母才是妾室的好事。身体被折腾算什么,主母刻薄妾室才有更多出头的机会。

    柳姨娘将自己的心思拉回来,又对琴儿道:“我们关起门来不要理会正院的事情,等一下若有夫人身边的丫鬟来问红英的事,你就跟她们说‘红英是贵妃娘娘赐下的丫鬟,但既与我一起进了侯府就是侯府的人,红英犯了错,自该由夫人惩治,我无二话’”

    琴儿虽然有些怀疑柳姨娘什么都不管的做法,但看柳姨娘并不怕琴儿的事牵连自己,她又一向唯柳姨娘的话是从,只好道是。

    而正院里,茵娘正握着毅哥儿的手掌在玩。毅哥儿的手脚一天比一天有力气,每每醒来,他最喜欢的就是手脚动来动去的玩,有时候别人将手指放到他的掌心里,他一握就不肯放开。茵娘最喜欢的,就是让儿子抓着她的手指,然后她抬起手拉着儿子的手晃来晃去的。

    彩朱从外面进来,轻手轻脚的走到茵娘旁边,回禀道:“夫人,柳姨娘那边说,红英是贵妃娘娘赐下的,但进了府就是府里的丫鬟,该如何处置自有夫人决定。”

    茵娘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旁边的青花不岔道:“什么意思啊,故意显摆是贵妃赐下的,难道想让我们顾忌贵妃娘娘然后不敢处置?贵妃娘娘又如何,我们大小姐还是敬妃娘娘呢。”新城已无旧少年

    彩朱道:“我看柳姨娘倒不像是这个意思,恰恰相反,我觉得柳姨娘这是在撇清与这件事的关系。”称是贵妃赐下的丫鬟,意思不就是说红英忠心的是薛贵妃而不是她么,又说该怎么处置全凭夫人,也是想告诉夫人,这件事不是她指使的。

    青花不赞同彩朱的说法,撇撇嘴道:“红英是她的丫鬟,说她与这件事没关系谁信啊!”

    茵娘对青花和彩朱的话都不置可否,心里却想着,有时候妾室太安分了也不是好事,她怎么不像其他府里的姨娘那样上蹿下跳陷害主母呢,弄得她想抓个小辫子都抓不着。

    茵娘又问道:“奶娘和红英那边呢?她们如何说。”

    彩朱答道:“奶娘那边审问出来了,青藤姐姐亲自带人去审的,奶娘说她不知道这东西对小少爷是有害的,是红英告诉她,只要她在奶水里放一点这东西喂小少爷喝了,小少爷以后就会只喜欢喝她的奶水,东西也是她用二两银子从红英手上买来的。

    红英那小蹄子一开始还嘴硬,说不知道奶娘做下的事,是奶娘故意冤枉她。等青藤姐姐给她上了两趟刑,再将她与奶娘最近见面的次数,在哪里见面的,每次见面呆了多久时间等一一说给她听,又将从她房里搜出来的那支藏着米囊子粉的空心簪子扔到她面前,她才开始没有喊冤。但又一直在那里叫嚷着她是贵妃娘娘的人,没有贵妃娘娘同意我们不能处置她,否则贵妃娘娘不会放过我们。她倒是真当自己是根葱了,别说薛贵妃未必会为了她一个小丫头出头,就算薛贵妃真敢以这件事发作府里,我们处置她有理有据的,难道还怕了薛贵妃不成。”

    要说起奶娘和红英谋害毅哥儿这件事来,其实过程一点都不复杂。毅哥儿有四个奶娘,其中有两个是府里的家生子,另外两个则是外面买进来的。与红英合谋的那个奶娘姓唐,正是从外面采买进来的那两个奶娘之一。

    早几日的时候就有丫鬟看到柳姨娘的丫鬟红英经常来找唐奶娘,而唐奶娘不仅不避讳,还很喜欢跟红英聊天。姨娘身边的丫鬟和小少爷的奶娘搅合在一起能有什么好事,肯定不是在想着谋害主母就是想着谋害小少爷。能举报她们就是立功一件,丫鬟当然赶紧汇报给茵娘知道。茵娘知道了只吩咐人多注意她们两个,其他的什么也没做。

    今日正好轮到唐奶娘当值,茵娘昨晚照顾了毅哥儿一晚上,白天便没什么精神,偏偏毅哥儿却精神抖擞的一点都不想睡,茵娘便让唐奶娘照顾毅哥儿,自己则想睡一会。

    唐奶娘先也没干什么,只是抱着毅哥儿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哄着他,但等茵娘睡着之后,奶娘见房里没有其他丫鬟在,连忙抱着毅哥儿进了用屏风隔出的一个小间里,那个小间原本就是茵娘让人隔开给当值的奶娘晚上睡觉用的。奶娘进来后将毅哥儿放在榻上,自己则解开衣服将奶水挤到碗上,又解下手里的一个银镯子,从中间一掰竟掰出一个口子,从里面倒了点褐色的粉末到奶水里,将镯子的口子合上后,又用碗里的小勺子搅了搅。

    结果还没等她将奶水喂给毅哥儿,青藤领着三四个丫鬟突然从外面进来了,而原先睡着的夫人也醒了。青藤让丫鬟将唐奶娘捆到了柴房,自己将小少爷抱回给夫人后,端着那碗加料的奶水去找大夫了。而大夫沾了点奶水一尝,然后称里面是加了些米囊子。

    至于米囊子是什么,大部分大夫都知道,懂些药理的人也可能清楚。它是长在云南苗疆里的一种名叫米囊的植物里结出的果,米囊三四月抽j□j,结青苞,花开则苞脱,其花大而艳丽,名为米囊花,而米囊子就长在这种艳丽的米囊花里。苗疆人将米囊花奉为圣花,祭天拜神之时,大祭司必先食用米囊子。米囊子还是一种药材,太夫常用它来止腹痛,治泻痢,除胃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