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排查到了宫老蔫身去了。正要去逮他呢,这小子竟然来自首了。算这个小子走运。不然……”
周歆红再度兴奋起来。忽然,她按下了手机的免提健。平时通话固有的那种杂音顿时变大了。
在周歆红与赵民警说话的时候,田优的脑子里却在过着让他一直耿耿于怀的一件往事:
当年,田优为返城的需要,曾到东沟派出所办理迁户口的手续。本来当天能办成的事,那个户藉民警却板着脸,愣是找借口说办不了,让他过几天再来吧。
田优当时压抑住满腹的不满,默默的退出了派出所。站在门阶四下望去,平房栋栋,可是却没有一间是他田优可待的地方啊。没办法,他只好乘坐长途客运回了丹河。
晚他睡不着觉。脑子里反复过的都是着那个民警板着脸的情形。他想,对方不马给他办手续,可能是他没给烟的缘故吧?这帮小人,太不体衅民情了。
第二天早,他怕去了东沟再白跑一趟,一咬牙到小铺买了一盒好烟揣在兜里,然后又乘坐长途客运去了东沟。见到了昨天的那个户藉民警后,他先烟,再说小话。
那户藉民警的脸这回才有了点笑模样,接下来便顺顺当当的把手续给他办了。
这会儿,田优见周歆红按下了免提,立刻领会到周歆红这是要让他能跟她一同分享赵民警所说的事情呢。于是,他撂下了思绪,立马便参与了进去。
“既然人家已经自首了,你们能从轻发落,从轻发落发落吧。别太难为他了。”他冲着手机大声的说道。
“哦,你们倒挺宽宏大度的呢。”赵民警吃惊的道。“——你是田优吧?”
“是的,我是田优。”田优回道。顺口又问:“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呢?是宫老蔫告诉你们的么?”
“当然是他了。”赵民警承认道。“他还告诉我们,你曾经在我们东沟下过乡,插过队呢。”
“哦,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田优很是不以为然。“什么事?说吧。”
“我现在给你们打这个电话,一是想证实一下,宫老蔫说的你们这两个人是不是真实的存在?二我也是要通知你们一下,明天你俩到我们东沟派出所来一趟,我们要做一下笔录。”
田优不以为然:“那个笔录有什么可做的?”
“不是有什么可做的,是必须要做的!”赵民警格外强调道。“总不能宫老蔫说个啥是个啥吧?我们还得对整个事件进行调查和取证呢。不然怎么处理呢!所以明天你俩必须来东沟一趟。”
田优见赵民警的口气很有些倚仗,立时被激怒了。便一口回绝道:“我们明天很忙很忙的,根本没有时间去东沟。要不,请你们来丹河作吧!”
说完,他不禁暗暗的担心起来。他这样的有些粗暴的回复,周歆红会不会觉得不妥啊?万一她在扩音通话的状况下,再指出了他的不妥,这让他多下不来台啊?怎么办?
“让我们去丹河?”赵民警有些不悦了。不知跟跟前的谁小声说了几句什么,然后又回话道:“我们,我们的警力有限,根本脱不开身的。”
“既然都脱不开身子,那各忙各的吧!”周歆红在旁边忽然回了一句过去。
周歆红的及时表态,无疑是在最关键的时刻对田优的最大的理解、支持与帮助。这会儿,他的眼睛仍然看着别处,但是心里边却已经满满一下子的慰藉和感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