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楼后,周歆红毫不犹豫的就往右边拐去,显然是要去那边的病房看望小敏了。 赖乙生则毫不犹豫的往左边拐去,这是要回自己的病房去了。
而这时,田优却有如来到一个岔路口前,一时不知该往哪个方向去好了。以致不得不停了下来。权衡了一下后,便也往左边拐去了。
田优不愿跟周歆红一起到小敏的病房去。一怕汪大姐又把他当成准女婿看了。二则怕小敏的在投向他的目光里,又出现了那种火辣辣的东西。这些都让他受不了啊。
想着,人就到了赖乙生病房的门口。正要推门而入的当儿,突然屋里传来了肥姐的说话声,他蓦的就又把伸出的手缩了回来。
肥姐已经出现在病室里面了,这让田优始料不及。肥姐这是等着要跟赖乙生继续商量申报“见义勇为奖”的秘事呢?还是已经须臾也离不开赖乙生了呢?或者,还是二者兼而有之呢?
但不管怎么的,他眼下都不能进这个病房了。进去了就是去当大灯泡了,他平生最不爱做的就是类似的事情了。那么……
原来,赖乙生一进病房的时候,就看见了坐在他的病床上的肥姐。肥姐正在照小镜子呢,并不住的在抿着红嘴唇。他大吃一惊,同时也是心头一暖:“哎呀,姐来了?!”
“嗯,来了。”肥姐赶忙起身笑脸相迎。“这么快就完事了?笔录作得怎么样啊?”
“该问的他们都问了,该说的我也都说了。”赖乙生耸了一下肩,很没兴趣的回道。“就这么样。”
“问的不是东沟的那桩事吧?”肥姐早就问过这个问题了,可眼下还是有些不放心。
“不是的。”赖乙生言之凿凿的回道。“是另外一回事。”
肥姐释然一喘,道:“这就好,这就好。”
转而目光又停在赖乙生脑袋上的白纱布上,又心疼起来:“这又出去折腾了一把,对伤口有没有影响啊?是不是又疼上了啊?嗐,总是这样,怎么行呢?”
“是疼点,不过没关系!”赖乙生轻描淡写的道。接着又很男子汉起来。“放心吧,我抗造着呢!”
“再抗造还能抗造到哪里去?难道你是铁打的么?是钢铸的么?”肥姐善意的反问道。“以后可要多注意些啊。一个人在外的,不自己照顾好自己,怎么行呢。”
赖乙生动容的瞅了肥姐一下,深深的点了一下头:“嗯,就听你的了。”
“上床躺下吧,我去叫医生。给继续你输水。”肥姐安排道。“也到输的时候了。”
“忙什么。”赖乙生不以为然。
“什么忙什么!”肥姐疼爱有加的催促起来。“快上床吧。顺便把那外套脱下来,看都脏成什么样了?脱下来吧,还有脚上的那双臭袜子,我一遭都给你洗了吧。”
“真不好意思的啊。”
“跟我还客气什么?”肥姐格外强调的道。“我是你姐啊——其实我比你也大不了几岁。”
“你对我真好。愿你永远对我这么好。”赖乙生流露出了一种奢望。
“你真的愿意让我永远对你好么?”
“当然愿意了。”
“那好,来,拉勾上吊,死了都不能变!”
“嘿,小孩子的玩法。”
“管它呢!”
驻足门外的田优听到这里,不由暗暗的伸了下舌头,然后就转身离开了。他不能总在偷听人家说话,否则一时被人家给发现了,那多不好啊。
可是,走出了几步后,他不得不又停下来了。因为他突然意识到,他已经没地儿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