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我少年游,跨我青聪马;
仗剑江湖行,白首为功名;
兴起白骨渡流沙,酒酣闹市斩人头;
也曾无计落魄施妙手,也曾千金买醉入青楼;
也曾打马垂青踏长路,也曾簪花画眉佳人首;
风云聚散终须去,故人江海借长帆;
别时方恨相知短,持手才觉青衫寒;
拆不完霸桥长亭三春柳,放不下西风阳关一杯酒;
明日黄花蝶也愁,纵使簪花同醉酒,终不似少年游……
……
简短的诗,极深的意,多少的刀光剑影、爱恨情仇都在里面,多少的江湖险恶、豪情壮志尽收其中。
就像张赫的江湖,走南闯北、历经艰辛,流不尽的英雄泪,杀不完的仇人头。
曾冲冠一怒为红颜、曾两肋插刀入刀山、曾除魔卫道闯龙潭、曾单刀赴会走虎穴,曾经的英雄豪情曾经的儿女情长,在这一刻统统化为了乌有。
四年的王朝生命,只剩下最后一片空白。
来的人就站在他身后,他竟似没有了感觉。
又过了很久,他才喃喃道:“君先生?”
“是的,是我!”果然是君若见的声音,这个声音还是那么谦和有礼,但在此时此地听来极其可怕。
张赫起身,转身,叹息:“我又中了你的阴招!”
君若见非但没有逃亡的狼狈,反而充满自信胜利的微笑:“你终于还是输给我了!”
“是的!”事到如今。张赫也只能承认。
君若见道:“上一次在武当,我输得很惨,对你,我输得心服口服,输在你这种人的手中,我不觉得丢脸!”
张赫只能听着。
“可是这次不同!”君若见继续道,“这次不同上次。这次你输掉了你的一切,你再无翻盘的机会了!”
张赫面无表情。
君若见又露出了微笑,他笑的时候远比不笑更残酷:“你想不想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张赫终于开口:“我已经想到了,就在我刚才铸下大错的时候,前因后果我都想通了。”
“哦?”君若见惊奇。“这你都能想到?”
张赫道:“你们的这条毒计,实在是天衣无缝,不过呢,要怪就怪我麻痹大意。”
君若见拱手:“请详细明示!”
张赫道:“一切的一切,都要从青衣楼开始说起!”
君若见在听着。
张赫道:“这个组织掌握了太多太多的情报,事到如今,你也不用否认了,你是这个组织中核心地位非常重要的一人。”
君若见沉默着,道:“你说得没错,我本来不是的。但因为武当一战后,我决定加入这个组织,我对这个大龙头实在是很好奇,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他究竟要的是什么。他又究竟是谁?当然,我最终的目的,是要赌一次,我一定要赢你!”
张赫道:“红花集一战,蓝色月光败北,那是你们最佳的契机。因为你们看见到幽灵部队的出现。”
君若见也没否认:“没错,红花集夜袭变成遭遇反突袭,我们就决定调查这支幽灵部队的底细。”
张赫道:“以你们的人力和财力,打听出来自然不是难事。”
君若见傲然道:“我不但知道天惊绝是幕后的首脑,而且知道惊鸿仙子是其麾下大将,因为我曾答应过她竞争盟主,但盟主大会上的失败使她对我不再信任,这个漏洞就很容易被天惊绝拉拢,这一点你应该想到的。”
张赫点头:“幽灵部队既不归属联军,也不是中原盟友,他们有他们的目的,天惊绝本就是一个有雄心壮志的人。”
他的口气中充满了感慨,他为自己感慨,也为像天惊绝这样的人感慨,因为他们都是有才华有理想的人,往往这种人总会遭到命运的玩弄,辛苦所铸造的一切总是被人利用。
命运为什么总是这么残酷而无情?
君若见道:“你说的没错,我们本来就打算让幽灵部队转头对付你们的。”
张赫道:“但是光明左使的出走是个意外。”
君若见笑了:“意外之所以是意外,就是令人意想不到,我们也没想到他会跟雪中晴决裂,但意外若是有所控制,那它就不是意外了。”
张赫只好苦笑:“你们故意让出夕岚地带,绝不是为了退兵,而是让光明左使进驻红花集,这样一来,他就有机会跟天惊绝合作了,因为你们早就调查出幽灵部队的大本营是在大漠复活村,最关键的是这消息连我都知道,我深信青衣楼也一定知道。”
君若见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