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厚坚实的手掌,很清晰地告诉他这不是开玩笑。
不是吧,这个大姐头还要玩儿什么花招?!
他只觉头皮发麻,挥手让漂亮的秘书出去,尴尬地咳两声,稍稍调节一下自己的情绪。
“阳总裁当真是慧眼识珠。”方元瞥了一眼可芹,她正专注地看着自己,似乎是鼓励。他不自觉地摸了摸鼻尖,接着吹嘘一番。
“舒可芹呢,是我们公司身手最好的员工之一,曾经在全省的武术大赛中得过前三,一秒钟能出拳三次,出了名的快她平时做事也极细心、周到,能驾车、做文员,更懂电脑、会英语,做管家、烧菜、做饭、洗衣、缝缝补补、带孩子、购物也是样样拿手啊!正如您一开始看到的,若是你再晚来几分钟,她就跳槽走了。”方元忙不迭地赞舒可芹几句,顺便拍拍阳雨城的马屁,仿佛全然忘记方才在同一个地点贬低过可芹的事。
听到“管家、烧菜、做饭、洗衣、缝缝补补、带孩子”几个词的时候,阳雨城嘴角一抽,忍不住将可芹从上到下又打量了一番。
舒可芹则恶狠狠地盯着方元,恨不得将他的嘴用针线缝上。
这个世界上,有些人谎话说习惯了,只要一张嘴,那些不着边际的话就像泛滥的河水一样,挡都挡不住,尤其是跟钱有关的时候。
经过一番讨价还价,双方签下了保安合同,多数时候却都是方元和阳雨城在谈。
舒可芹清楚方元,他虽然一副谄媚的模样,但绝对会为自己争取最好的利益,而此刻,自己只要装作对到阳雨城身边任职很热衷的模样,消除他对自己出尔反尔的疑惑就好。
忍
毕竟,此时,能潜入阳家才是最重要的。
br
七、找保镖的理由
yuedu_text_c();
全副家当正好就在身边,倒也不用麻烦去取,签好合同,立即上岗,当天就能入住阳家,这对舒可芹来说正是求之不得的事。
生米已经煮成熟饭,柳晓琪也奈何不得自己。等到破了案,他肯定还得大力表彰。想到这里,她又是一阵得意。
跟着阳雨城,舒可芹拎上旅行袋,出了迅捷侦探事务所。
阳雨城得意地笑着,唤醒若有所思的可芹:“上车!”
顺着他的指引,可芹看到了一辆漆得炫目的保时捷敞篷跑车,和他身上的花衬衫倒是绝配。她笑笑:“你这车够醒目,防盗效果不错。”说着,钻进了驾驶座。
“坐到后面去!”阳雨城不满地皱着眉。
“合同写明,我还兼任司机,你忘了?怎么能劳驾您开车呢?”握着可手的方向盘,舒可芹手心直痒。吃了太久素斋,却突然上了一道荤菜,还是鱼翅,怎么能不食指大动?!
“后面!”阳雨城,“合同上还写明你要听我的话,随时听我吩咐。”
“随便!我乐得享受一会儿。”舒可芹笑着应道,换回后座。
阳雨城打着方向盘,从后视镜中看了一眼可芹郁郁的面庞,笑着问道:“怎么样?在看守所的滋味儿好受吗?”
可芹盯着他:这个人倒是奇怪,明明知道自己出了那事,还敢聘用自己当保镖?既然他什么都知道,那自己也就不用再装出一副钦慕有钱人的模样。
“改天,送你进去试一试不就知道了?”可芹呛他一句。
阳雨城更乐了:“你敢这么说话,难道不怕我炒了你?”
“当然担心。”可芹顿了顿,又道,“不过,我知道你不会,至少在你用拳头打败我之前,你应该不会。”
“呵呵,你倒是有些自信。那天,你就不怕自己背后顶着的是一把真枪吗?”
“怕!否则早就脱身了!”可芹翻着白眼,话锋一转,“其实,以你现在的身手,基本可以自保了,用不着我来当保镖。”
“那,万一我碰到跟你一样厉害的女劫匪呢?我可不想上那样的头条新闻。”阳雨城说着忽然爆笑起来,眼泪都快弹出来了,“我那些朋友知道后,可都异常仰慕你。”
“你!”可芹觉得这笑声特别刺耳,强忍着心中的怒气,道,“你就是这个原因才聘请我的?!你可以放心,那种事情以前没有发生过,以后也不会发生!”
难怪自己刚出来就碰见这个小子了,原来一直被他盯着呢。这件事说不定就是他放出风去,才弄得尽人皆知的。看他的眼色又凌厉了几分。
听出了她语气中的怨忿,阳雨城也不敢再笑出声,连声应道:“那就好!那就好!”却仍时不时地偷笑。
对于他的这种行为,可芹决定彻底无视,她将头偏向窗外,心道:笑吧,笑吧,总有你哭的那一天,等我找到你哥哥犯罪的证据,就让你哭都哭不出来!
*****
阳氏别墅在市西北部一座小山上。顺着盘山公路而上,山脚下都是郁郁葱葱的法国梧桐,到了山腰就变成了苹果树、梨树、桃树,树下套种着些菜蔬。上了通往山顶的小道,行不太远,是一片修剪齐整的草坪,还种了些应季的花卉,错落有致,色泽清新。一连排棕红色的欧式楼群矗立在草坪中央,椭圆形的游泳池中水色湛蓝,几只沙滩椅摆在池边,镶了白色篱笆的小路铺展着伸向林荫深处。
这样的布置在其他富豪家里并不常见。山下路过的人总以为不过是一户普通的农庄,谁知果林深处却是别有洞天。更妙的是,透过别墅的三层窗口南望,恰恰能够俯视全城。
最矮的那栋配楼是仓库和车库,车库里停放十辆车是绰绰有余了。它的对面则是农艺师、司机、保姆们居住的三层小楼,为了方便,三层分给了女人,二层分给了男人,底层是她们的厨房和饭厅,甚至有个小小的健身房。
正中最高的那栋自然是阳家人住的房间,据说阳氏集团的创始人希望一家人能和和美美地住在一起,所以家里虽有三个孩子,却也只建了那么一栋楼。底层是高挑粱的宽大客厅装修得富丽堂皇,却又不失典雅,透过延伸至屋顶的落地窗可以看见幽深的夜色,而客厅正中的天窗则变幻着天空的色彩,在这里举办宴会最是合适。上面两层每层分为两户,各自独立,却又彼此有回廊、楼梯相连,来往极是方便。最上一层只有一户。
“四楼是我母亲住,三楼是哥哥和妹妹的房间,二楼东侧是我的,西侧则是招待贵客的。”阳雨城说着,让管家颜婶打开他的房间门。
颜婶看来四十多岁,保养得宜,因为肥胖,脸上的皱纹并不多,一副黑框眼镜架在小巧的鼻梁上,衬得整个人极严肃,身材横向扩展严重,却并不显得臃肿,举手投足间,更显示出她受过良好教养。一双白色蕾丝手套,恰到好处地表达着贤淑优雅的内涵。
厚重的柚木门无声地开了,瞧过去,可芹不由惊叹一声。
这不是普通的居家房,而是一间宽绰明亮的练功房,比起配楼的公用健身房大了四五倍。米色的木地板上铺着哑灰色带暗纹的地毯,墙和房顶都漆成粉绿、粉黄,北面、东面的墙整面镶了玻璃镜,除此而外并没有更多的装饰。跑步机、模拟自行车、记步器、划船模拟机、多功能组合健身架、举重架等器械错落有致地摆在东南角上,正对着一扇大落地窗,一边练功,一边就可以看着窗外的草坪、果园,甚至能眺望大半个市。西北和东北角各有一个隔开的空间,西北角是卫生间、浴室、桑拿房。东北角则是个卧室,只摆了张单人床和一套桌椅。
yuedu_text_c();
看着这不成比例的配置,可芹笑道:“你怎么这么委屈自己,这么小的卧室怎么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