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想像当同学间讨论到母亲的问题时,他心里是作何感想,要一个年仅五岁的小孩坦然面对单亲的事实的确是有些残酷。
刚才他的表情像是终于放心了,又像是心愿实现般的欢欣。她觉得这才是五岁的小孩应该享受的快乐童年,也许她该和他们的爸爸谈谈了。
突然多了个五岁大的儿子,她还真不知该有什么想法,事实上,她做阎轩的母亲根本不像,如果他真是她生的,那就表示她十五岁时就做妈妈了,想想也觉莞尔,任谁都知道她根本不可能有个五岁大的儿子,不过,她一点也不觉得乎个五岁大的儿子有什么不好,反而觉得很高兴。
看着熟睡的“儿子”,舒橙桔有种说不出的快乐感觉,怀着快乐的情绪,她渐渐的睡去。
外面的风雨已停,宁静的进入深夜,靠在门口墙边的阎曜季欣慰的笑着。
他从不知道他的孩子们比他更需要她的存在,也许他这个做爸爸的现在该做的事就是,让他们其的有个妈妈,而最佳人选当然就是她喽!
他悄声进房,怜惜的看着缩在地板上蜷曲成一团的女人,她为了让小孩睡得安稳,让自己这么委屈的睡在只铺了薄薄一层棉被的冰凉地板上,分明就是不看重自己,他怎么舍得看她这样不爱惜自己?
轻轻的抱起她,他无声的走迸他的房间。
舒橙桔感觉自己好像睡在温暖无比的摇篮上,舒服得令她想更靠近温暖的源头,她迷蒙的睁开眼,恍惚的对人一双深沉多情的眼睛。
还来不及细想,她已经被那双眼睛的主人吻住,她顿时忘了呼吸,沉溺在他的深吻中。
这是她的初吻,美好得让还没清醒的她完全不设防,让她觉得快窒息了。
“接吻不是人工呼吸。”阎曜季离开她的唇,开玩笑似的对她说。
她一被放开,立刻吸进一口新鲜空气,不断轻喘。
他用鼻尖轻碰她小巧的鼻头,对着她吹气道:“记得要用这里呼吸。”
潮红立刻布满她的脸,到此一刻她才完全清醒,明白那温暖的摇篮是阎曜季的臂弯,而刚才她不但被夺走初吻,还被嘲笑她接吻像人工呼吸,忘了用鼻子呼吸。
“好可爱。”他轻轻放下她,拉高棉被帮她盖好,抚摸她红通通的脸。
她把棉被拉高到只剩下一只睁得大大的眼睛露在外面,不知该如何面对现在的状况。
“乖乖睡觉。”他笑着说道,很满意自己对她造成的影响,满心欢喜的步出房门。
他一定出门,舒橙桔立刻整个人躲迸棉被里,脑袋呈完全罢工状态。
她就处在完全无法思考的情况下躲在棉被里睡着了,而脸颊的潮红直至睡着后仍一直没有消退。
充满阎曜季特有气味的房间和舒橙桔房间的摆设完全相同,不同的只有颜色,她的房间是她最爱的橙色,而他的则是完全的蓝色系,充满着阳刚气息。
她一醒来映入双眼的就是这个和她房间几乎完全相同的地方,她的直觉告诉她,这个房间和她的皆是出自同一人之手,而那个人十之八九就是阎曜季。
环顾这间她第一次进来,却觉得万分熟悉的房间,那种感觉很特别,就像在一夜间她的房间变了颜色般。
“你再欣赏可能就要迟到了。”阎曜季站在门口打趣的看着她的表情。
一听到他的声音,她的脸立刻急速变红,她还记得昨晚他性感的声音是如何环绕在她的耳边,他的出现让她脑袋中再度浮现昨晚像梦境般的情形。
他的吻和他温暖的声音反覆不停的在她脑里回荡不绝,清晰得不能再清晰。
她这一刻只觉得哑口无言,不知如何应对。
“轩说你今天要陪他上学,已经在门口等你了。”他当然看得出她在想什么,他很高兴她没有忘记昨晚的情形。
舒橙桔闻言立刻冲过他身边,直冲进自己的房间,一方面是为了逃离他那双似乎把她完全看透的眼睛,一方面是想起她今天和阎轩的约定,必须马上换衣服,不然她这个今天新上任的“妈咪”就要失职了。
以超光速的速度换好衣服,她将及腰的长发绑成长长的马尾,快速的预备冲下楼。
阎曜季就站在楼梯的把手边等着她,她红着的脸又变得更红了,她觉得自己发烫的脸快要着火了。
yuedu_text_c();
“欲速则不达”这句话果然奇准无比,急欲冲下楼的她在第一阶的地方滑了一下,眼看她就要用滚的下楼了,一双强而有力的双臂在最紧张的一刻环住她的纤腰,让她免于滚下楼梯命运。
“小心!”阎曜季准确的环住她,稳住她的娇小身躯,再打横抱起她。
她对这个臂弯再熟悉不过了,这个强壮的怀抱让她几乎已至习惯的境界,每每都在她最需要的时候成为她的避难所。
“谢谢。”
他宠溺的轻碰她的头,“像个小孩一样。”
舒橙桔肯定她现在的脸有足以煎蛋的热度,她实在无法消受他宠溺的举动,再这样下去她绝对会全身着火,像通红可食的螃蟹一般。
用力的吞下口水,她完全僵在他的怀里,丝毫不敢动作。
阎曜季忍不住在她通红的脸颊亲了一下,他觉得她的反应好可爱。
舒橙桔被亲了一下后立刻转头直视他,他居然偷亲她?
看她红润的小嘴张成o型,他又微笑的啄了一下她的唇。
她感到身体里的血液像沸膝一般直冲脑门,就像要火山爆发般的喷出她头顶了。
“你……你……”她发不出声音,只能张着嘴盯视他。
“我是在疼爱你啊!”阎曜季说得极自然,“阿日会送你们一起去学校,时间到了再去接你们回来,我已经请校车先走了。”
迅速交代完,他已走至门口,把她放进后车座。
“阿日,交给你了。”阎曜季对仇日使了个眼色,笑着对小孩们道:“爸爸要去上班了,拜。”
“拜拜,”六个小孩一致向他们最亲爱的爸爸道别,整齐一致。
舒橙桔躲在车门的另一边,她还没有从刚才的刺激中恢复,心跳的声音已经完全盖过外界的所有声音,他对她造成的影响让她神经紧绷,她觉得自己就快变成精神分裂者了。
“阿姨,你的脸怎么那么红?”阎轩担心的问,他单纯的担心着是不是因为阿姨要做他妈咪而紧张得脸红?
“没事,阿姨没事。”她抱住他,把整个脸埋进他小小的怀里。
仇日从照后镜清楚的看到舒橙桔的反应,心里笑着想刚才阎曜季可能对她做了她无法承受的示爱了吧!
含着微笑,仇日想,若是八年没见的伙伴们也看到了曜季被一个女孩迷成这个样,铁定笑他个三天三夜。
※※※
阎家的四个男孩一向是“天恩”天主教幼稚园里全校师生所瞩目的学生,不仅因为他们是两对出自同一个家庭的双胞胎,也因为他们是四个小小年纪就英俊无比。智商特高又异常乖巧的特别孩子。
上至园长,下至煮饭妈妈部认识这两对特别的双胞胎,而且对他们从未出现过的神秘家长感到特别有兴趣,都想看看生出如此优良血统的小男生的父母是何等优秀的人材。
舒橙桔在车上就和小孩们串通好,在学校的时候要叫她“妈咪”,而她今天也带着两个小女孩一起出席今天的聚会,她特别要求他们别穿帮了。
仇日从一听到她和小孩们的共谋后就笑个不停,他可不相信全校师生、家长们会相信看起来像个小女孩的她已经是三对双胞胎的母亲了。
舒橙桔忍受他的笑声一分钟后,立刻以一句话让他马上停止发笑。
“你有本事就去当他们的爸爸,参加他们的‘母姊会’。”
这句话像咒语一样,仇日立刻识趣的闭嘴,他可不想成为今日的特别焦点。
就这样,舒橙桔带着六个孩子在一双双眼睛的注视下进入校园。
yuedu_text_c();
看起来像个大女孩的她带着三对俊美的双胞胎走在幼稚园中,加入只有家长能参加的聚会会有多突兀的感觉,由旁边吱吱喳喳的声音就知道了。
“那三对双胞胎都是她生的吗?”
“不可能吧!她看起来好像还不满二十岁。”
“我认得那四个小男孩,他们是这里有名的两对双胞胎兄弟,你看,旁边那一对双胞胎小女孩好像是他们的妹妹,长得有像哦!”
“生出三对双胞胎,好特别!”
舒橙桔觉得举步维艰,要她听不到这些个奇怪的讨论声还真有点困难,他们说的她听得一清二楚,只差没走上前去回答他们心中的疑问。
今天幼稚园聚会的焦点完全在签橙桔和阎家的六个孩子身上,全校有上百对的眼睛都在注意他们的一举一动。
一路下来,舒橙桔已经不知道有多少老师、家长和她对话过,害她撒了不少谎,幸好她不是天主教徒,不然在上帝的地盘上骗了那么多人,她铁定要告解三天三夜,也幸而此次聚会两个小时就结束了,不然她铁定会发疯。
阎家的小孩们个个演技精湛,妈咪妈咪的叫个不停,让她几乎都快要相信他们是她生的了。
聚会结束后,舒橙桔带着小孩们坐进仇日的车内,他们和她呈两极化的表现,小孩们个个兴奋不己,而她则一脸疲态,像是马上就要倒下似的。
“今天如何?”仇日笑着问,依他偷偷的在一旁观赏的心得,着实为橙桔完美的演出佩服不己,除了看起来太年轻之外,她的确像个称职的妈妈。
“她们只差没要我拿出户口名簿证明。”
她真佩服那些个家长、老师,全都对她充满好奇心,旁敲侧击的不断询问她。
“你看起来的确不像六个孩子的嘛。”
“我也知道!”她相信自己有张合乎年龄的脸。
但是你的确够格当他们的妈妈,仇日在心中想着,但不便说出口。
“妈咪,我要睡觉。”阎仲一时改不了口,趴在舒橙桔的腿上就要睡了。
“唾啊!”她也没觉得不对,摸着他的头安抚他。
“我也要。”阎伯也靠着她的另一边手臂。
一时间,有四个小孩靠在她身上,只有闹轩、阎轻在前座已经睡着了。
她渐渐的也不敌睡意,靠着椅子睡了。
当仇日的车子驶进庭院时,阎曜季早已经站在门口等着。
“她今天有超水准的演出。”仇日笑着对他说道。
“我知道她可以。”他深情的注视着舒橙桔,内心充满感激,她做得比小家伙们真正的妈妈们都还好。
两人合力把六个小宝贝抱上楼睡觉,而阎曜季最后抱起睡得最熟的也是最大一个“宝贝”,舒橙桔。
疲惫的身体窝在最习惯,最舒适的地方是最美好的感觉:舒橙桔在睡梦中发出一声嘤咛表示她感到非常的舒服。
她窝在阎曜季的怀里熟睡着。
轻轻放下她,他看见她皱起眉头,表达着她不想离开刚才舒服的怀抱。轻吻她皱起的眉,安抚着他心中的珍宝,阎曜季的脸上流露出毫不隐藏的爱意。
她松开紧皱的眉心,在熟睡中接受了他的安抚,并发出满足的微笑。
“我要你永远留在我身边。”他小声的在她耳边细语。
yuedu_text_c();
“嗯!”舒橙桔无意识的发出呓语。
他为她无意识的承诺高兴不已,忘情的亲吻着她红润紧闭的唇,而舒橙桔在睡梦中竟不自觉的回吻。
欣喜她热情的回应,他益加无法遏止更加深的亲吻。
不一会,他理智的强迫自己离开眷恋的红唇,再继续下去他将会无法克制自己,做出伤害她的事,他不允许自己如此冲动。
他快速的走出房间,一步都不停顿。
※※※
“让莱卡立刻回来!”阎曜季阴冷的说道。
仇日的身影似蒸发般消失。
阎曜季黑暗的面容如八年前一般,没有一丝情感的面对已经被梦魇纠缠住的舒瞪桔。
她眼球翻白,如中邪般的沉睡着。
愤怒不足以形容他现在的心情。
舒橙桔在梦中欣赏着一棵如白色雪花般的树,落叶全白飘散在整个空间,她完全彼此美景吸引住所有的注意力。
她忍不住走近那棵有着片片雪花般的白树下,抬头望向茂密的枝叶,见到白色的枝极和白色的树叶正发出银白的光。
当她正想伸出手接住缓缓落下的白色落叶时,却发现双手掌中两条断掌纹渗出血痕,一个白色的男人从树干中浮出,捉住她的双手阴冷的大笑。
舒橙桔一眼就认出眼前的男人就是她曾在恶梦中见过的白色男人,她张口大叫,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她用力的想扯回双手,却惊讶的看着双手渗出血痕的断掌纹开始大量的流血,鲜红的血溅在白色的落叶上,如露水般点点染红叶片。
“你是我的。”白色的男人发出没有一丝丝人气、地狱传来的声音。
“不……”舒橙桔根本发不出声音。
一阵剧烈的摇晃撼动了整个白色的世界,也让舒橙桔消失在白色的世界中。
她一惊醒便立刻伸出染满鲜血的双手,发出尖叫。“不!这不是真的!”她先法接受此惊吓。
“冷静!”阎曜季拉住她的手。
她毫无焦距的双眼在面对他的瞬间流出豆大的泪滴,整张脸写满恐惧。
他拉起她,安置在身前,让她待在他怀中,扶着她受伤的手掌。
“不要害怕。”他在她身边温柔的呢喃。
即使心中不由自主的充满恐惧,但他的话仍然能让她感到安全的真实感。
阎曜季抱起她软弱无力的娇小身躯往自己的房间走去,被黑夜阴影所遮盖的脸上净是灰暗。
永远不该出现在这世上的力量于八年后再次出现。
沉寂了八年的“异轨”将再披战袍。
※※※
“为什么会这样?”舒橙桔呆滞的望着手掌心。
yuedu_text_c();
“有时候恶梦中的手掌是自己无意识所造成的。”阎曜季提出解释,因为真正的实情只会让她更恐惧。
他细心的处理她手掌上的血迹,明显的撕裂伤口让他皱起眉头,在掌心的伤本就难以愈合,尤其位于手纹上,更糟的是这还是比一般伤口更难复合的撕裂伤。
“是那天在梦中要捉我的白色男人,我认得出他,真实得就像真的!”她肯定这不是一般的恶梦。
“生活太紧张或太累也会让人作恶梦。”
“不是的,我真的很肯定。”她相信自己的直觉。
阎曜季包扎好她双手的伤,拾起头忧心的窒着她惨白颤抖的脸,他低头取下颈上佩戴的一块红色血玉为她挂上。
“它有避邪的作用。”
用裹着纱布的双手拉起胸前的血玉,她凝望着月牙形的它,红如鲜血。
“这是什么?”
“它能保护你。”
不知是否是心理作用,她觉得这块玉一戴在身上立刻产生微妙的安全感:尤其是它红得发亮的颜色就像鲜血在其中奔流一般,让她不自觉的对它有种特别的好感。
“还痛吗?”阎曜季起身预备拿出止痛药。
舒橙桔摇摇头。
任谁都看得出她吓得不轻,他扶她躺下,温柔的安抚道:“再几个小时才天亮,你再睡一下,我会在这里陪你。”
她无助的眼押望着他,害怕再作恶梦。
拉起她里得完全无法活动的双手,包进自己的掌中他对她承诺“我保证你今晚不会再作恶梦。”
她闭起双眼,相信他一定会保护她。
她感觉得到他温热的手轻抚她的脸,似乎在传送着他的热力,她确信今晚自己不会再作恶梦,也明白心中自然浮起的温柔感受会让她睡得很安稳。
凝望着她渐入沉睡的安稳模样,阎曜季轻放下她的双手。
“欢迎回来,伙伴。”他语调平隐的对着黑夜中娇小的黑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