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几人听我喊声,第一时间做出反应,杜老头本就在汽车旁边,他年纪虽大反应却快,一手一个拉上小丁香和我那女人,最先跳进了汽车;水猴子也动了真格的,竟然敏捷的犹如一只猿猴,蹿上车的速度比烧火棍还快,几人还未来得及关闭车门,我就已经冲到了小王身旁。
刚才我那声大吼,就是向众人示警,出现了突发的危险,在这紧要关头,吼出的是猎五行的暗号,不仅发音短,而且意思明了。喊出‘地雷子’,不是说真的有地雷,而是‘来自地面的危险’之意,如果喊的是‘树雷子’,就说明危险来自树上,‘水雷子’则是指危险来自水里;如果哪里也不说,只说‘雷子’,则表示不明来源的危险。
那草窝子足有半人多高,外沿接近圆形,直径超过两米,实在太过于浓密,即便凑近也根本看不清内有何物,而也正是如此,才令我紧张万分,因为无法看到的危险,才是真正的危险。我提前射出的那几柄匕首并不是为了试探,而是有意偏向小王的身前,只想将那草窝子里的东西阻上一阻,也不指望能射中什么。
小王却被我的吼声和飞来的匕首吓了一跳,两腿一软就地坐倒,我早已拔刀在手,刚赶至小王身边,就见一束细细的汁液,从草窝子中激射而出,直向小王的脸上飞去。
此时的天色已经擦黑,夕阳的余晖被远处的山峦遮挡,时隐时现,忽明忽暗,做为猎五行的金字头一脉,我平时也训练目力,尤其擅长捕捉移动物体和暗中视物,昏暗的光线对我毫无影响。那束液体被我看得真切,无色透明、聚而不散,而且速度极快,以小王的身手必定躲避不及,而且我怀疑,透过那副碎裂的高度近视眼镜,液体喷到他脸前都未必能看清。
尽管来源不明,我却断定那液体含有剧毒,沾之上身恐怕凶多吉少,虽说我本就恨不得让小王死无葬身之地,但此刻还未到他恶贯满盈之时;这么简单就被毒死,不仅会打乱我的计划,而且也算便宜了他,绝不能让这小子死的这么容易。
打定了救人的主意,我看准那束汁液的来势,急速挥刀挡去,那液体碰到刀身,只发出‘嘭’的一声轻响,竟然猛地炸开,仿佛瞬间就已沸腾汽化,变为了一团浓浓的粉红色雾气,艳若盛开的桃花。
小王虽然反应慢,可也不傻,肯定听到了我喊的那声‘地雷子’,但却不知其意所指,见我飞身赶至身前,终于明白自己身陷险境。待到那团粉色的雾气爆开,他浑身一个冷战,未站起先转身,手脚并用的慌乱逃窜,像是忘记了怎么跑路一般。
看他那有如丧家之犬又慌不择路的架势,我无论如何也搞不明白,女人是否瞎了眼,离我而去不说,竟还倾心于这猥琐而又胆怯的无耻下人。愤怒难平的念头一闪而过,立刻被我排出脑海,危机当前,可容不得分神。
也许是地势偏低的缘故,这处河滩竟然感觉不到一丝晚风,那团鲜艳的粉红色雾气浓郁粘稠,在凝滞的空气中扩散极慢,尽管如此,鼻中依旧传来淡淡的腥甜气息。要说它安全无毒,打死谁我也不信,此刻更是不敢向它靠近,一边缓缓后退,一边凝神注视着草窝子的方向,只听那草窝子深处簌簌声响,应是有异物在其中移动。
听声辩位可是我的拿手绝活之一,无论那异物藏得有多深,可只要发出声响,就逃不过敏锐听力的捕捉。辨明了声音的来源,我立即探手入怀,向那发声处射去一柄匕首,这次是针对目标的精准飞掷,我对自己射匕首的准头有绝对信心,不论那发声的是何物,都必定会被射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