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丐妻妖娆-第98部分(2/2)


    周武立于堂下,静静而候。太子妃偶尔与他说上几句,眉梢难掩兴奋。

    过了将近一个时辰,素蔻公主姗姗来迟。

    看到太子妃的神情,素蔻公主含了笑道:“看来是好消息。”

    太子妃却道:“第一局,我们惨败了。但不是没收获。”太子妃把匪女神丐的动向、以及贾语博与宰相府的关系纠葛,说了一番。

    素蔻公主拍着椅背道:“这都是些什么事儿!亏得嫂子笑得出来!”

    太子妃道:“既然输了这盘,总要把残局收拾干净了,才能打下一局。本来我想派人把那贾府衙咔嚓了,把那水浒仙寨二当家老学鸠掘坟鞭尸!但他们与你婆婆有着这样的渊源……也就罢了。”

    “我婆婆怎会有那样一个妹妹!东方大哥怎会有那样的姨夫和表兄弟!”素蔻公主心烦意乱道:“算了算了!老学鸠死也死了,贾府衙是个软弱不主事的,把他这颗棋子弃置不用就是了,省得闹心!”

    “我也这样想呢。”太子妃笑道:“可见妹妹与我想到一处去了。”接着,她对素蔻公主说了下一步的计划。

    不过她没有说用瘟疫祸害神珠殿一事。这事关乎皇嗣,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一旦成功夺得了皇太孙的抚养权,知情的人都得去黄泉才保险。

    素蔻公主听了,点头道:“嫂子的安排虽然好,但……万一敌军倾慕乞丐女的才华,掳她去做军师,而不是要她的命呢?”

    “是啊,这一节我却没想到。”太子妃看向周武道:“你怎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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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武道:“匪女神丐既是一方寨主,又是嵘皇孙的母亲,敌军想用她做军师,也得考虑后果啊!”

    素蔻公主想了想道:“那就把这些都散播出去!就说孤竹王朝太子身边,有一个运筹帷幄的女军师,这个女军师还是太子的侧妃、唯一诞下皇孙之人!这样,敌军忌惮更深,不仅会倾尽所能去抓她,还不可能给她留下活路!”

    太子妃笑语嫣然道:“蔻儿妹妹所言极是。”

    “嫂子不是怕那七个叛徒,与乞丐女一起,把你抖出来吗?”素蔻公主喝着茶,想了几分钟道:“那就折磨得他们的家人只剩一息,想方设法传到他们的耳朵里!让他们闭上嘴,不敢再提这事儿!”

    太子妃叹道:“他们与我柳家,多多少少有些亲戚关系,若不是这样,我早就让他们不好过了……我也没想到他们背叛我。”

    素蔻公主道:“只要不是至亲,弄得半死不活的又如何?不狠点儿,下次再派人手,遇上些许困难就投降了,拜在乞丐女的裙下了,嫂子用人还有什么威信可言!”

    太子妃的眼,眯成细长上翘的弧度,嗯道:“你说得对。我也不能过于手软、顾及亲情。”

    顿了片刻,她道:“……派谁把这话传到呢?”

    周武建议道:“郑文兄即刻就要跟着军队的路向,散播传言了。他又与七个密卫见过面,由他带话,更是让人信服。”

    太子妃道:“那就交给郑文吧。”

    素蔻公主拨弄着指甲,闲闲道:“嫂子派些人,我再加些人,把水浒仙寨连根拔起吧!再等一段,祉儿完全断了奶,用不着|孚仭侥锪耍芽财叫不闲娌藕媚兀 br />

    “对!”太子妃深有感触道:“那水浒仙寨为什么能发展壮大?主要是坎平鞋庄每年有大量的银子赈济着!坎平鞋庄毁了,那乞丐女无银无钱做后盾,哪里还能招风唤雨、横得起来?”

    素蔻公主笑道:“听说我家祉儿那个|孚仭侥铮罱只成狭恕饪财叫蠹逃腥税。慌禄嵩嚼丛叫寺∧亍!br />

    太子妃道:“那就看蔻儿妹妹想让她兴隆多久了。话说坎平鞋庄……还是东方弟,为了讨那乞丐女的欢喜,帮衬着那姐妹俩创下的。东方弟的眼光,哪里会有错的,只要他投资的,无不盈利甚丰,可惜都落到了外人的手里……东方弟都走了,坎平鞋庄还留着干嘛呢?说句不怕蔻儿妹妹生气的话,你身为公主,自是不差钱,可你有乞丐女她们姐妹的钱多吗?东方弟在时,身家抵国库,留给你了多少?”

    素蔻公主的心里,好比被挖了一个洞,里面洒满了盐。她的眼赤红了起来。

    东方大哥的产业,一部分变卖了,很有可能换做资金,给了匪女神丐;另一部分由公公全权打理着,将来估计直接传给祉儿。祉儿对自己这亲娘向来不亲……素蔻公主越想越觉得酸苦不堪了。

    太子妃道:“蔻儿妹妹,待到除掉那乞丐女和她绣姑姐姐,咱俩把她们的财产盘算一下平分,你看如何?这虽是东方弟置的产业,蔻儿妹妹可愿意分嫂子一杯羹?”

    “嫂子说的算什么话?”素蔻公主泪道:“若是嫂子帮我拔掉了心中那根刺,也等于挪掉了嫂子的绊脚石,财产不过是你我额外的收益,不用嫂子多说,我也会让出一大半。”

    “蔻儿妹妹大气,天会佑你顺遂。”太子妃笑看向周武说:“还有你……公主和我不会亏待你的。”

    周武笑道:“公主和太子妃得到了骨头肉,给小的一杯汤就足够了。”

    第三一五章拘禁

    六月十八日,南宫峙礼、丐儿等将近十个人,来到了武行山月如弯津渡口。丐儿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女扮男装,铠甲裹身,未近得军营边缘五六里,就被站岗的哨兵发现,截了下来。

    有人去报告太子:“有一个黑衣人,带着八个身披铠甲的士兵,求见太子!他自称是神医带神兵,助太子打这一仗的!”

    太子皱眉道:“带了八个?”

    会是神医和丐儿吗?另外七个是谁?

    “确实是八个。会不会是敌军派来的j细?太子要不要站到瞭望坡看一看?”

    太子忖了片刻:“好。”

    瞭望坡是一处视野开阔的高坡。刚登上去,只见一个风筝顺风而来。众士兵好奇地跑出来看。

    太子一箭射中风筝,风筝“啪”一声,应声落地了。

    士兵拾起风筝,呈给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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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别月余,相约聚此。七位盟友,慕名而来。军守坚固,遥寄筝词。”落款是“太子丐妃。”

    特殊的瘦金弯钩潦草字体,赵迁一眼就看出是丐儿亲笔。笑意从眉梢漫上来,他骑了马准备迎接。

    “太子殿下,不可轻信。”赵迁的一位近身侍卫道:“请容属下打探一番。”

    赵迁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这里离边境的地带,还远着呢。若真有j细光天化日混进来,这仗还有打头吗。”

    说完,踏步而去。一众士兵护驾随行。

    两相见面。太子看着俏生生巾帼不让须眉的丐儿,笑得更灿烂了。

    南宫峙礼抱拳施礼:“人送到了。愚医所诺兑现,就告别了。”

    太子笑着伸臂挽留道:“神医功劳甚大。本帅还未给你们接风洗尘呢,且用些薄酒菜肴再走吧。”

    南宫峙礼摇头推辞道:“在丐帮仙寨里,被好吃好供的养了这么多天,身子越发沉重,该清减节食了。军中劳顿,还是留待犒赏将士们吧。”

    “神医忧国恤民,实乃苍生之幸。”太子道:“既然心怀遍游之志,本帅也不好勉强。神医保重。”

    “保重。”南宫峙礼微微看了丐儿一眼,转身策马而去。

    赵迁握着丐儿的手,笑问:“这七位壮士,是丐帮的弟兄?”

    丐儿摇头,抿嘴一笑:“太子看仔细了。可有认识的吗?”

    太子闻言再观。不禁疑惑道:“很有些面熟!”

    丐儿笑道:“面熟就对了。”

    太子见丐儿与他打哑谜,就指着其中的一哥道:“你来说。”

    一哥跪在地上,神色惧怕而且敬畏:“小的七个……原是太子妃院里的护卫。”

    太子品味到了不同寻常,沉声道:“她?她让你们来做甚么?你们怎么与丐妃一起过来了?”

    一哥和那几个,砰砰砰磕起头来:“太子恕罪!”

    一哥颤抖着,把如何受太子妃指使、如何在丐儿的开导下准备豁出性命建功立业,与太子详切的说了。

    太子盛怒道:“居然趁我无暇顾及内院,如此兴风作浪!”然后对丐儿道:“多亏了你有神医护身。”

    丐儿笑道:“那还不是太子安排在我身边的。若不是,我岂能安然来到太子的身边。”

    一哥痛哭流涕道:“还请太子搭救我等的家人。”

    “怎么?”太子道:“她挟持了你们的家人吗?”

    一哥道:“小的随太子丐妃来武行山的路上,太子妃的亲信郑文送了一封信,里面说要折磨得我们这些叛徒的家人生不如死!”

    太子脸色铁青,怒火滔天道:“岂有此理!我这就给父皇写信,军中加急送到宫里!你让她再动你们家人一根汗毛试试看!”

    一哥忙劝道:“小的打完这场仗后,要杀要剐,悉由太子妃处置!只要不波及我等的家人就行了!他们是无辜的!”

    “你们也是无辜的……她竟这样歹毒!”太子立即让近身侍卫研磨,拿笔在一张纸帛上写道:“儿臣教导无方,后院失和,争宠吃醋,罔顾人命。为让儿臣前线无忧,恳请父皇母后,废柳采娉于长信宫,等儿臣归来,看其悔过而复立。”

    写完,犹不解气,等晾干了,折了几折,派一位内宫侍卫日夜兼程送进宫。

    七位哥感动得一塌糊涂:“我等誓死效命,感戴太子和丐妃的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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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军队在武行山月如弯津渡口驻扎两天,又往西北方向出发了。一路烈日砾砂、热渴劳顿,待到雄峨关时,已是六月末,流金似火。

    路上种种,自不必详说。丐儿每每讲一些新奇的半荤半素的笑话,给将士们消解疲乏。太子常常在夜深人静时,在两人的帐篷里,绵绵看着丐儿道:“若不是有你在身旁,这漫漫军旅路该怎打发!”

    丐儿就假闭上眼睛,鼾声微微,迷糊道:“快睡吧!还得早起上路呢!你要是让我睡不着,我白天骑在马背上睡觉,会中暑的!”

    太子无可奈何,就只好刮刮她的鼻子,搂搂她的腰,道一声“小鬼头”,拥着她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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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妃寝宫正殿里,郑文正在禀报:“信已经给他七人带到了。”

    太子妃道:“你送信的时候,他们还没与太子会合吧?”

    “没有。”郑文道:“至于会合后,他们如何做,会不会对太子说,就看他们自己的了。”

    太子妃道:“嗯,你下去吧。继续跟着太子的军队去向,一路传播流言。”

    郑文刚刚下去,又有周武过来报信道:“已从野村弄来了几块腐肉,正在冰窖里密封冻着呢。只待太子妃一声令下,就用驯鸽往神珠殿投放。”

    “好……”太子妃想了想道:“就在今夜投放吧,省得让人看到神珠殿多了十几只鸽子,起了疑心。”

    周武尚未走,去烟岚城的使者回来报道:“那水浒仙寨被包围了起来,四周不知是些什么人,个个如死士一般,武功奇高无比,咱们的人根本无法到达墙外百米之内。”

    太子妃头皮一寒道:“不会是那乞丐女养的死士吧?”

    “应该不是。”来人道:“我们兄弟猜想,定是某个不为人知的神秘组织,把水浒仙寨监控了。属下特来请教太子妃的意思,是伤人二百、自损八百呢?还是坐山观虎斗?”

    太子妃沉吟道:“还是静观其变,看看那些死士是什么意图吧。”

    来人又道:“如果他们一直没有动静,那该怎么办?”

    “死士应该有人在控制吧,把那个控制死士的人找出来,不就行了?”太子妃道。

    来人珠汗滚滚:“他们并非那种无头无脑的死士,而是一群武艺高强的死忠之士。并没有头领。”

    “饭桶!”太子妃怒气冲冲道:“你们就那么没眼色?看不出他们与水浒仙寨是同谋还是敌对?如果是敌对,就和他们一起拿下水浒仙寨!如果是同谋,也得弄清楚他们的来路,看看丐帮都结交了什么盟友!”

    “是……是……”来人战战兢兢道:“如果他们是丐帮的盟友……该怎么办?实力悬殊,总不能硬拼吧?”

    “饭桶!”太子妃道:“那就想别的计谋啊!本太子妃只让你们除掉丐帮那群手无寸铁的人,你们就除不掉吗?”

    “主要是没机会……丐帮的人不出寨门半步……墙外又有身份未明的高手把守着……”

    “那就守两三个月!看他们寨中有多少米面!”太子妃气忿憋火道。

    “弟兄们在一起议论时,猜测还有一种可能……”来人吞吞吐吐地道:“……匪女神丐料事如神,知道她走之后,家园可能不保,就请盟友来保他们,同时监视不让丐帮的人出来自投罗网……若是这样,哪怕寨里弹尽粮绝了,也会有人救济他们……”

    太子妃的恨意入了骨血,咬着牙道:“本太子妃就不信了!连一个小小的匪窝都端不掉!你们这群饭桶!继续在那儿好好看着!什么时候黑衣人撤走了,就一举灭掉了水浒仙寨!”

    那些黑衣人若是等匪女神丐回来,再撤走呢?来人心里这样存着疑虑,终是没再开口。

    太子妃看来人立着不走,骂道:“还杵在这儿,等剥你的皮吗!”

    来人跌跌撞撞下去。

    又一个内监过来了。

    却也不拜见太子妃,眼皮抬都没抬,一眼都没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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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个都欺负到我头上了!”太子妃抓起一个柿蒂纹的瓷瓶,往内监身上砸去道:“谁给你的胆子!这样无法无天!见了本太子妃也不跪拜!”

    内监冷笑着侧了侧身子,避过一击道:“奴才是奉皇上之命,过来宣读圣旨的。该跪拜的应是你吧。”

    太子妃“啊”一声,忙走下高台跪地道:“我被眼屎糊住了眼,公公勿要怪罪。请公公宣旨。”

    内监尖细而拖长的声调里,充满了讥讽:“皇上诏曰:太子妃柳氏,有失妇德,扰乱内闱,即日起废除封号,迁于长信宫,面壁反思。视悔悟之深浅,复议重立之事。”

    太子妃一张脸骤然成了雪白。她张着无血色的嘴唇道,喃喃道:“不可能,这不可能!是你们陷害我的!是你们陷害我的!”

    “你做了什么,我们这些人不知道。你心里应当很清楚。”内监请道:“太子妃快走吧。”

    柳采娉挣脱道:“我要见皇后娘娘,我要见淑妃娘娘……”

    “你见谁也没用!这是皇上的旨意,皇后和淑妃娘娘已经知道了。她们也没办法。”内监道:“太子妃这样的急躁,是该静一静了。”

    说着,朝几个侍卫努努嘴:“带走!”

    柳采娉扭着撕咬着,头发散乱开来,失态不堪。走到门口,她的手指抠进门与墙之间的缝隙里,磨破皮出了血,她却不肯踏出门槛一步,目光呆呆无神道:“我不信……我不信……”

    仿佛一出去,就再也回不到这个象征身份的院子了。

    内监和拉扯的侍卫正踌躇之间,李皇后、柳淑妃来了。

    太子妃大喜过望道:“母后!淑姑母!快……杀了他们!他们对我不敬,要把我拖走!”

    李皇后冷着脸,失望而愠怒地看着她。柳淑妃则拼命地对柳采娉使眼色,焦急溢于形表。

    柳采娉渐渐无底气了,怯怯弱弱道:“母后……”

    李皇后轻轻靠过来,并不叫人放她,低柔地道:“你可知错?”

    “儿臣有什么错!”柳采娉压下心底升腾而出的虚无恐惧。

    李皇后长叹道:“看来你是不打算从长信宫出来了。”

    柳淑妃忧心忡忡道:“娉儿,这次你必须好好的反思。”

    柳采娉的泪,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往下落个不停:“儿臣没错……”

    “带她走吧。”李皇后拿出几张纸,一支毛笔并墨砚墨锭,交给身旁的一位嬷嬷道:“你跟她过去,照看着她。她什么时候想通了,让她把犯下的错写出来,你拿给本宫看。只要本宫不给她回信,就让她一直反思、重写,直到本宫给她回信……说明她反思得差不多了。”

    内监、侍卫们得了李皇后的令,架着柳采娉往长信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