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丐妻妖娆-第86部分(2/2)



    贾语博被她话中时时不忘提起高氏父女呛得不支,心虚的转过话尾道:“我这……不是怕你一时拿不出那么多银子,生活陷入困顿,你撑不住吗?”

    苏喜儿闻言,有几分骄傲的虚荣,笑道:“我既然主持着中馈,当然有‘用钱生钱’的本事,会差这些银子!每年从水浒丐帮那里得来的,就有几千两了!区区一千两又何足挂齿!”

    贾语博灰头土脸,低声道:“你还是不要再让水浒仙寨的老学鸠他们交税了!凡事做得要留一些余地,他们那儿都是知恩图报、恩怨分明的人,有了他们作后盾,将来就算落难,也有个收容咱们的地方。”

    苏喜儿听罢,气得差点背过气去:“你好没骨气,堂堂一个府衙,竟把那个卑贱之所作为退后的驻扎地!你别忘了,咱们要指证的,是他们的寨主,已是水火不容、势不两立,不趁机把他们剿灭,以后我们必然会被他们灭了!”

    贾语博被苏喜儿的话震得六神无主,却也清醒过来。原来他和喜儿,早就入了一个走不出的胡同,要么撞开一条血路,要么束手就擒。

    悲哀和惶遽一齐没过顶,他瞪着如死鱼般的眼睛紧紧看着苏喜儿,眼神复杂,抓着她的手臂,没有任何眷恋:“喜儿,咱们就此收手,回烟岚城吧!”

    “什么!”苏喜儿尖声道:“坐以待毙?等着那个乞丐母以子贵,登上皇后宝座,然后像捏死蚂蚁那般轻易地报复我们?”

    贾语博极力劝道:“她不会那样的。”

    “凭什么你那样信任她!”苏喜儿道:“咱们指证她的画像都已经送达圣上了,你和我有几个脑袋来平这个坑?”

    贾语博言语间是浓浓的疲惫和胆怯:“就说是场误会,关于匪女神丐的出身并不清楚。这画上的女子乃是另外一个人,与怀了皇嗣的匪女神丐并无丝毫关联!”

    “你以为皇上和皇后会信吗?太子妃会信吗?”苏喜儿决意道:“那乞丐女会给你我更改的机会吗?咱俩的把柄,全天下只有她和东方爷最清楚,东方爷已去了,那乞丐女又是个正邪不明的!我不想余生都生活在战战兢兢中。”

    贾语博膝盖发软,跪在了苏喜儿面前道:“喜儿,我求你了。到此为止吧。”

    苏喜儿一怔,破口大骂:“你当年被那乞丐女调戏,跪在烟岚城那么多百姓面前,还不够丢人吗?堂堂一个男子汉,动不动就跪,你的骨头就那么软?”

    贾语博的脸色变了又变,隐忍几乎到了极限:“那是因为我错在先,我负了你,她在替你伸张正义。”

    “你想回头,你想退出,随你!”苏喜儿恨意难平道:“过去负我,今日还要负我,这次我赢了倒也罢,一旦败了,你这样负心的就会长命?你走吧,我不拦!”

    贾语博膝盖麻得毫无知觉了,一动不动。夫妻正对峙间,门外有人递来一函:“宫里来的!”

    苏喜儿一激动,急忙抓了过来,展开看了起来。

    夫妻本是同林鸟,贾语博情知避不过,最终站起来,也凑了去看。

    第二八五章走狗烹

    信件是从宫里来的,草/黄/色的纸笺上,寥寥写着几句话:“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未死,走狗烹。”

    苏喜儿和贾语博对望了许久,不约而同道:“何意?”

    仔细地品了品,仍是不解,问门外送信的小厮道:“谁送来的?”

    “宫中的一个小公公。”小厮想了想,补充道:“他说托人之命,让你们夫妇赶紧回烟岚城,或可避过一劫。”

    苏喜儿吓了一跳道:“他还说了什么?”

    小厮摇头:“别的就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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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喜儿呆头懵脑的,狐疑问道:“贾郎……你说,是那管事公公的意思,还是太子妃的?”

    贾语博语气慌乱道:“不管是谁的意思,他既然这么费力的捎信来,肯定是一番好意。提醒咱们那些画像之类的证物,万岁爷就不信,连作为考据都不曾,让咱们好自为之呢。”

    “不可能!”苏喜儿惊乍道:“皇后娘娘和太子妃都不待见那乞丐,苦心积虑想找证据置她于死地呢!咱们花费了那么多功夫,就算心知肚明造的是伪证,但天家的说法谁能违拗?只要莫须有的指鹿为马,怕那乞丐也不能把自己洗白。怎么忽然就变卦了呢?”

    “天威难测。”贾语博苦劝道:“喜儿,你听我这一次好吗?这信上的几句话,大有玄机,‘狡兔未死’是说咱们的证据对那狡猾的匪女神丐根本起不到什么作用,‘走狗烹’可能就暗示着咱俩被人利用,如同走狗一样,无价值了就该被烹了!”

    苏喜儿的脸,如薄薄的一层纸,刹那变得雪白,她急得团团转:“要是能见到管事公公就好了!”

    “这信的意思,若是像我所料的那样,管事公公为了避嫌,八成是不会露面的!”贾语博道:“话再说回来,这信若是管事公公托人送来的,那咱们还欠他一千两银子,那契约上盖有烟岚城府衙的印章,他迟早会找上门来要的!当务之急,咱们还是顾及颜面,趁万岁爷不说话,顺着台阶悄悄摸索着下去吧,不然,只怕性命堪忧……”

    苏喜儿半天才喃喃道:“难道就这样放过那乞丐?”

    贾语博怕她不开窍,做出什么傻事儿,只好道:“这次局势分明不利于再纠缠。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来日方长,咱们有的是机会,但前提是得保住性命啊!你想,万岁爷若真想弄死匪女神丐,怎么可能这么久不召见咱们?”

    “现在该怎么办?”苏喜儿问道。

    “立刻回烟岚城,想出一条退路。”一向优柔寡断的贾语博,攸关性命,本能使然,显得分外果决:“向万岁爷递一个奏折,就说烟岚城那边有民事纠纷,先赶回去,万岁爷有什么吩咐,再托人传信就行了。”

    这样既不显得唐突,让人觉得夫妇二人居心叵测;又给他俩留了一定余地。

    苏喜儿机械地点点头。

    贾语博匆忙写了个折子,交给那位小厮,请转达送信的小公公,传给该传之人,最后呈递圣上。这其中的“差价”,烟岚城府衙来担当。

    小厮听得“呈递圣上”,哪敢不应?

    之后,贾语博和苏喜儿赶回了烟岚城。

    却说李皇后问起贾氏夫妇的情况,一打听,才知道已经离开了京师。

    “色厉内荏的东西!”李皇后骂道:“就这副德性,也想扳倒那个丐儿?”

    管事公公收到贾语博的奏折,呈递给了赵渊。按理说他并没有这样的特权,但因为他是负责传旨接贾氏来京的,所以也不算越了规矩。

    赵渊见了皇后,淡淡地提起了贾氏离京一事。

    李皇后道:“要不……派人截下他们?”

    “截下,如何安置?让满城的人都知道朕的孙嗣与薛氏有渊源吗?”

    “要不,在路上解决了?”李皇后询问道。

    赵渊神色平平地道:“难道朕传他们来京,却在回去的路上遭不测身亡了吗?这样未免引起流言猜疑,朕不想因为这么不成气候的两个人,有丝毫的麻烦……让他们回去吧。”

    李皇后忖思道:“臣妾懂了。皇上的意思是,这两个人定然不会就此罢休,会自掘了坟墓?”

    赵渊一声长叹道:“妻贤夫祸少啊。那贾氏虽不算什么好丈夫,若有个好妻子,也许就低调躲过了一劫。”

    李皇后眉心跳了一下子,没说什么。

    太子妃柳采娉并不是没得到消息,但她不敢去见贾氏夫妇。且不说她的身份在那儿摆着,私自出行极其不便,只听了赵迁的那番话,就让她心灰而惊悚了。原来皇上和皇后已经有了主意了——如果那丐儿能够辅助着太子变得更优秀,就算她是薛将军的后人,也能安然无恙吧?

    柳采娉万万没想到,养尊处优惯了的太子,竟会为了那个丐女,自请征战沙场。

    好比一把锋利的钢刀,插到了她的心脏上。让她无心无力,再去算计什么。

    赵迁也很快得知了消息,跑到神珠殿见丐儿,眉飞色舞道:“那对j夫滛妇终于走啦!可这样轻巧巧地走了,也太便宜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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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丐儿道:“怎么就这样一声不吭走了呢?”

    “大概是心虚吧。”赵迁扬一扬眉毛,冷笑着哼道:“路上遇到一伙杀人放火的强盗,就连骨灰也不剩了!”

    丐儿张大嘴巴,反应了好一会儿,忙道:“这样小儿科的两个人,不值得动干戈!让他们自生自灭去吧!”

    赵迁笑道:“我也是这么想的。他们毕竟是奉御命来京的,这样死了,有损父皇颜面,连赴诏进京的地方官的命都保不住,那其他的地方官该怎么想?每次来还不得提着脑袋战战兢兢的?”

    丐儿深以为然。揉了揉发酸浮肿的小腿,唉了声道:“这下总能安稳生产了罢。”

    赵迁轻轻环着她的腰,道:“那些蚊蝇之徒,不足为患。是你太把他们当回事了。”

    又说了几句,赵迁离开了。绣姑迟疑道:“那贾氏夫妇,会善罢甘休吗?他们会不会想别的法子,让丐儿妹妹不得好过呢?”

    “她的心宽着呢。”南宫峙礼瞧了一眼丐儿,口气蔑然冷峻道:“皇上、太子顾忌得多,我可没什么顾忌的!回烟岚城的路上死不了,那死在府衙里怎么样?”

    “你说什么?”丐儿紧紧瞪住南宫峙礼。

    “高府衙不是死的蹊跷吗?”南宫峙礼皮笑肉不笑道:“要不我演一出戏,把当年的悬案给办了?只演一场高府衙来索命的戏……如果贾氏夫妇问心无愧,那算他们阳寿未尽;如果他们自己把自己吓死了,民间自有演义,自作孽不可活,也算是人命得偿了。”

    丐儿听得发碜。亏得南宫峙礼这样的奇葩人,才能想出这样奇葩挨千刀的主意!

    但是,当年……东方爷也未必查不出来,而是被他的母亲梅老夫人阻挠了一把。

    如果南宫峙礼查了出来,对东方爷的英明是不是一种折损呢?

    那贾氏是梅老夫人亲妹妹的私生子,是东方爷的表弟……东方爷曾经很为难,但在证据不足的情况下妥协了。如果南宫峙礼用这个损招儿,让贾氏夫妇搭了命,丐儿不怕梅老夫人的记恨,只是东方爷若还在,他希望看到这种场景吗?

    第二八六章遭难

    南宫峙礼说出自己的主意后,丐儿思索了很长一阵子。关于东方爷、关于当年的悬案、关于高府衙、梅妍朵等烟岚城数众在内的一切。最后丐儿道:“晾那贾氏夫妇,不能把我怎样。你先在我产前,在神珠殿煎熬着把日子度过去吧!眼看我就要生了,这胎自从怀上就充满了异象,除了你还真找不来第二个辅助接生的……京城到烟岚城,来来回回可要半个多月呢,我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腹痛什么的岂不令人担忧和烦恼。”

    丐儿说的是普通人的速度。她知道,以南宫峙礼的夜行千里,区区那点距离何足挂齿。

    只是在赵迁的面前,这话不能说得太透罢了。

    赵迁听了丐儿的话,也凝眉道:“是了。其他的一切都是次要的,交给本太子就可了。神医责任重大,务必让丐儿母子平安最要紧。”

    南宫峙礼也就不再置喙。

    又过了一两天,听外面了带来消息,那贾语博与苏喜儿走到某处山林荒野地带,被十几个毛贼打劫,他俩亮出朝廷身份,哪想劫匪们不仅不吃那一套,还认为“既是官员,合该更有银子”,皮鞭、马尿、竹签、熏烟等种种刑罚都用上了,让贾语博和苏喜儿交出全部银子。两人在京城里,为了活动疏通人脉,银两都用尽了,这数日的路程奔波,还是靠苏喜儿典当了发钗、耳环等物,才得以撑过去。如今该典当的都典当净了,只剩了不足二两碎银子,哪能满足这些毛贼的胃口?

    神珠殿的几位得到消息,相视一笑。混到毛贼手里,只怕效果还要好些。

    毛贼无所不用其极,苏喜儿好几次被狼粪青烟呛死过去,又一次次被乍冷的水兜头浇得清醒过来。

    贾语博趁他们松懈于看守时,与苏喜儿商量:“要不咱把烟岚城府衙印交给他们作为抵押?许以重金,他们为利所诱,将来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时,再报今日之仇,将所受的屈辱一一洗刷,顺带着将他们一网打尽!”

    苏喜儿右胳膊夹紧了藏在自己腋下的印,怒骂:“我装着胳膊有毛病,在毛贼面前僵了这数日,任他们怎么掰就是不动摇,胳膊都麻得快废了,不就是为了保住这印章?你倒好,才受了一点苦,就要把身家性命押上了做赌注!你的几颗脑袋够买一块官印?岂不是太没出息!”

    贾语博低声道:“我这不是为了让你少吃点苦吗?”

    苏喜儿啐他了一脸:“你就只顾眼前不顾长远吗?”

    贾语博无言以对,假寐了一会儿,正午的太阳有些炫目地打在脸上,让他心里烦躁而又怯意重重。正好听到几个毛贼对话:“该用的招数都用了,把他们的身上搜尽了,连值钱的外衣都剥去卖了,实在没什么油水了!再等下去,只怕对我们不利……钱财没得到几个,反而等到他们的援军来就不好了!”

    “不过是两个破落户儿,能有什么像样的援军?等他们来,咱一网打尽,说不定还能多换几纹银子呢!”

    “这俩个人看着虽然寒酸,但他们穿的衣服,可是官家才有的!咱们拿去卖的时候,那店家还惊奇的‘咦’了一声,细细的盘问了好久呢!说什么‘来路不明、牵涉官司上身的不能要’,最后听我反复保证说‘这是我一个没落的亲戚,家里没粮面度日,才把祖宗的物事拿出来了,穷成寒酸了,偏偏要面子,让我帮着典当’,那店家才信以为真,把价格压了压,勉强收购了……我看老三说得有理,不能再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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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五的意思是,把他两个毫无用处的咔嚓掉?”

    “不行!不行!”有个粗嗓门的压住了所有人的话尾,提议道:“那个女的,倒是个好貌相!不过是胳膊有毛病,夹着伸展不开,但勉强也能凑合着卖个价钱了!”

    此言一出,毛贼面面相觑。

    苏喜儿、贾语博大惊失色。尤其是苏喜儿,冻得瑟瑟发抖,却有大滴大滴的汗珠滚落在颊畔。心如鼓擂。

    不仅他们夫妇,连毛贼中间也炸开了锅,他们你一言我一语道:“咱们历来只劫钱物,卖妇女……这可是头一回!不知有把握没有?会不会出什么岔子?”

    “一个残臂的,再有姿色,又能卖出个什么价钱?”

    “就算不能卖到怡园那样大牌子的地方,总能卖到军中,给将士老爷们享用!那样,咱岂不是又多了一个靠山?”

    “对!对!眼下战乱不断,一批又一批的士兵们上战场,咱们虽发的是国难财,也算是解决了他们的大需求!”

    不知是哪个附加了一句:“可是,仅仅凭那一个女的,也架不住那么多士兵啊,还不被撕吃了?”

    苏喜儿的面色惨白,抓住胸前衣襟,咬着牙不让自己死过去。

    “管不了那么多!她的死活,也看她在床上的撑力和能耐了!幺六,你最机敏,这一两天你就打探一下,与军队方取得联系,看看能给多高的价钱,给他们瞧一下货色,如果给得还可以,你就做主把价钱让一让,卖个人情便于以后来往!”

    苏喜儿心里很清楚。怡园那里,随意拉出来一个,都是国色天香的美女,自己这副样貌,就算不装残废,也不过是中人之姿,何况残废着呢。卖到怡园,也就是个最不入流的,不值三核桃俩枣的。

    但卖到军中就不一样了。士兵一个个如狼似虎,饥饿非常,除非是那些狐狸精转世专吸男子精气养颜的,否则寻常娼妓根本招架不了几天,就一命呜呼了。何况良家女子!再加上军营生活艰苦至极,颠簸流离,不被折腾死也得被累死。

    所以那些美貌纤弱的女孩子,能在怡园卖笑、负荷不很重地招揽客人,谁愿意去军中做妓?只有犯了滔天大罪的臣僚,被抄了家夺了爵,女眷们才有可能被充入军中,但还是太不人道了,所以大多数是分配到宫中为婢。

    苏喜儿在清楚了自己的处境后,吓得理智陡醒,喊着愣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