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丐妻妖娆-第67部分(1/2)

    要想些对策。”

    “莫非你有好办法吗?”老将军道。

    “皇上不仁不义,我们也不能生死由着他。拿计碰计,总还会有希望的。”丐儿道:“这次你就跟着朝廷来人回去。现在正值荒草苍苍,走到半路之时,寻一处险峻的山涧,点燃枯草,火势漫山,烧得混乱一团、自顾不暇之时,让少将军救你出去,就说葬身火海烧死了,连灰都不留。同时可以在朝廷来的那些人被烧得半死不活、神志不清时,把其中一个踢到河里去,让他捡回一条命,回去报信,描绘当时场景,也算是佐证了。”

    “那老夫还回军营吗?”老将军很快反应过来道:“你的意思,是让义儿把我藏置一处?”

    旋即又否定道:“必须不能让人发现义儿离开了军营,皇上疑心很大。我一个人,又能走多远呢。在这方圆,迟早会被皇上搜了出来。”

    丐儿道:“少将军只用负责救你出火海就行了,然后立即返回军营,这样不至于耽搁太久,想来也不会被人发现了。剩下的由我来善后,这么多天的军营生活,我勉强也称得上一个骑士了。我会易容,然后日夜兼程带你去一个稳妥的地方。”

    “哪儿?”老将军道。

    “水浒仙寨。”丐儿淡然答道。

    “那儿!”老将军连连摆手道:“不可,不可!那地方可是太子重点监控的范围!就算去得,人家也未必留啊!”

    “那儿距京城甚远,想要监控周全,也没那么容易!何况,太子与皇上的出发点不一样,是太子监控的范围却不是皇上监控的范围。另外,距太子去烟岚城考察隔了这么久,太子对那儿的监控早松懈了,甚至已不再设防了……”丐儿分析道来:“将军大可放心,我早就说过,我曾得过仙寨之人救济,后来进了京城,这些年来一直没有忘记报恩,总派人时而不时送些银两和物资过去,情分有增无减。那帮兄弟姐妹,必然会欢迎咱们的!”

    西门默义认为可行,甚是感激。老将军道:“果然没错看你。如我想象中的慧黠敏捷、侠肝义胆。”

    丐儿笑道:“我这后半生的命,是西门少将军救来的。老将军慈悲为怀,不问来路,信任厚待,我所做的,不抵万分之一。”

    老将军喜得呵呵笑,道:“事情就按你说的办。你把老夫带到哪儿,老夫就跟着你去哪儿!这叫……听儿媳的!”

    “父亲!”西门默义窘道:“不要把话说得太透好吗。什么儿媳……儿子还没……半分把握……”

    “老夫助你!”老将军甩给了义儿这么一话。

    丐儿急道:“将军!这可不成。您再拿这个说事儿,我就头痛,我一头痛就影响思维的发挥,恐不能与少将军联袂,决胜三天后这一局呢!”

    老将军唉了声,软声求道:“老夫这辈子没求过人!你就遂了老夫唯一的心愿吧。老夫的宿命在战场,可惜就要离开了,如果能看到你和义儿在军营里成亲圆房,老夫将会……会多高兴!”

    老将军说到这儿,眼中有泪涌动。断续得说不下去了。

    “父亲!”西门默义心如蚁啃,他是第一次见父亲流泪。自幼时老将军便对他说:“男儿不许流泪。但凡流一滴泪,武之将气就随着泪逝了。”

    “将军!”丐儿也万万想不到他会流泪。这期望有多深,如果让他抱憾,那会是多么的残酷。

    虽从未正式做过新娘子,然而,她这行尸走肉的薄命之躯,又怎可以婚嫁。

    只得对老将军恳切地道:“我已发誓终身不嫁。老将军过分不问我从前,未必就明智啊。”

    “英雄不问出处。”老将军挥泪道:“你不还是未嫁身吗?就算你已嫁人,但既然从家中逃亡了,就证明那人非是你良人,你还有追求自己幸福的权力!老夫要迎娶的是儿媳,管什么从前不从前!老夫只知道,除却你,义儿这辈子也要像老夫一样了!老夫尚且幸运,得到义儿为子,但义儿呢?要孤独终老吗?”

    老将军越发说不下去了,老泪纵横。

    丐儿嚅嚅道:“老将军总要留长些时间。在军营里诸事不便,士兵们并不知我是女身,一旦大张旗鼓成亲,必会引起轩然大波,使得军心动乱。传到皇上耳中,更添麻烦。”

    老将军想了会儿,道:“你说得也对。但这事未决,老夫总定不下心,不能安然上路。老夫相信你也不是在乎形式的人,择日不如撞日,就今晚吧,在我的见证下,你俩在义儿的帐篷中,拜了堂吧。”

    第二一三章拜堂

    丐儿再防不到老将军会如此直接而心切,让她与西门少将军当晚拜堂成亲!

    “这……”西门默义虽然急得满脑门是细密的冷汗,却也不能说出什么扫父亲兴致的话。时不时拿眼角觑看丐儿,冷冰冰的脸上一片迷乱忐忑,局促难安。

    丐儿还想说“不”,但老将军的神情、充满恳求的眼光,让她心肠温软、悯心直动。

    仿佛是夕阳将老之时发出的最后一抹明亮和光晕,又仿佛伏枥老骥归隐于功与名之后的落寞和惘然,充满了英雄迟暮的岁月气息。丐儿嗅得出来,就算计划如她设想顺利进行,老将军的辉煌已到了闭幕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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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丐儿心情复杂百结,终究是抗拒不了这一份拳拳父爱。

    就算与少将军拜了堂又如何?前途叵测,今日不知明日事,

    只当是圆了他的心愿吧。哪怕是一种善意的欺骗。

    有时,形式大于内容。

    她知道,西门默义定会欢天喜地。就算他不喜欢她、不愿意为婚姻所束缚,只要她点了头,他也一定会毫不犹豫地答应。

    更何况,她怎看不出。他对她总有那么点异常而隐晦的情谊。

    丐儿看老将军浊泪蓄满了眼眶,不禁泪涌出来,道:“我听将军的。”

    老将军闻言,震得久久回不过神,反复问:“真的吗?”

    丐儿稳稳点头:“真的。”

    老将军拉着丐儿的手,欢喜雀跃得像个孩子。喃喃地道:“真好,真好……”

    这还是那个威武半世、让敌军闻风丧胆的西门大将军吗?

    再看西门默义,他一脸的呆愣、不可思议。

    “傻小子!还不赶紧过来牵你媳妇!”老将军一边嗔骂着少将军,一边讨好似的对丐儿道:“跟了我这个呆儿子,真是委屈你了。”

    这样的老将军可爱而好笑,但丐儿难过亦感动。眼角酸涩,被抑制的泪涨得饱满而疼痛。

    “哪里委屈。”丐儿索性把最好的安慰送给老将军,娇俏道:“你看少将军愣愣的……什么表示也没。人家只恐他不愿意跟我拜堂呢。”

    老将军连喊了几声“义儿”,见他毫无反应,忙道:“他啊,是乐过头了!”

    然后,老将军手忙脚乱道:“你俩先说说话,磨合一下洞房前的感情!我去把义儿的大帐篷收拾一下,接着你们就在那儿拜天地!”

    老将军心急火燎去了。留下了丐儿和西门默义。

    “你……你……”西门默义好不容易问出一句:“你是怎么想的?”

    丐儿有意逗他,笑道:“什么怎么想?还能怎么想?就是与你拜堂成亲啊。”

    西门默义越发不知该说什么:“这……这就要开始了。”

    憋了半天,吐出一句:“你反悔还来得及。”

    “我反悔做什么?”丐儿一脸好奇状。

    “那咱们……就……”西门默义前言不搭后语道:“我还没牵过你的手呢。”

    “是么?你每次指导我兵法、骑马术,多次碰到过我的手,比这更亲密的都有呢,怎么不承认了?”若是换做以前,丐儿看到外表如此霸道强大、内心如此腼腆羞怯的美男子,定会好生调教一番,只是现在把那些劣迹斑斑收敛了很多,只巧笑倩兮反问道。

    西门默义膛目结舌:“那……不是……故意的……”

    丐儿哦了一声:“意思是,你今天要故意了?”

    西门默义大窘,红着脸道:“我不知道。”

    丐儿几乎岔过气去,笑道:“那咱就一起手牵手去新房吧。看看布置得怎样了。”

    西门默义迟迟不敢伸出手,丐儿抓住他手道:“怎么?还怕我吃了你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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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快走到帐篷时,手心里满是汗的西门默义,才悄悄地颤抖着,小心翼翼握紧了丐儿的小手。

    老将军全无经验,正忙得不可开交,看到义儿牵着丐儿的手进来,泪光中尽是欣慰道:“义儿,你了不得!比老爹强!比老爹有勇气!居然敢牵心爱人的手!啧!”

    不说还不打紧,这一说,西门默义如被烙铁烫着,慌忙就要丢开丐儿。丐儿反手抓住他几根手指,戏谑道:“想逃?”

    “啊?不!”西门默义道:“我是……想帮父亲收拾一下。”

    老将军哈哈道:“你还是把自己的仪容整理一番吧,这里不用你来!把自己收拾得精神又帅气,是对我最好的报答!”

    西门默义低着头看衣服鞋子是否周全。丐儿道:“我来帮你整理!”

    其实已经很好了,丐儿为了减轻他的拘束,故意翻翻他的领子、拍拍他的肩膀后背,装模作样打理一番,颇像是一位贤惠的小妻子。

    老将军停下了手中的活,怔怔看着这幕。眼中有喜悦、有宽怀、有欣慰,还有一丝丝的羡慕。

    丐儿看得心酸,赶紧道:“不用怎么布置就行,一切从简!”

    有简易的桌子和凳,老将军剪了一块红布条,绾了两朵粗拙的红花,给丐儿和义儿系在了胸前。然后他往桌子后面的凳子上缓缓坐去。

    大约太激动了,他竟一下子坐了个空,整个儿仰倒在地上。丐儿和义儿慌忙去扶,他道“没事!没事”,然后一骨碌爬起来,才重新坐好了。有汗珠从他灰白相间的鬓发流下,丐儿以为他兴奋得过度了,并没在意。

    西门默义心脏狂跳、神色不宁,更没敢多看任何人。

    氛围变得极为静穆,老将军持平着调子,念着:“一拜天地……”

    直到义儿、丐儿夫妻对拜,他才忍不住走了调。

    一个在烛光下娇颜如花,一个在沉稳中铁面羞怯。老将军亲自把他们送到了洞房,即丐儿住的小帐篷。

    丐儿看到老将军行走的时候虽有意挺直了身姿,但腿脚似乎有些不灵便,竟有蹒跚之感,暗自起疑,不会刚才摔出什么状况了吧?

    只侧过脸看了一眼,老将军就对她道:“我脚抽了筋,待会用药酒泡一下就好了!你们赶紧忙正事去!”

    义儿挽着丐儿的手臂,走到床边,老将军仍在小帐篷门口看着他们,没有离开。这会儿丐儿不好意思了,老将军不会要亲眼见证圆房的整个过程吧?

    那个汗啊,丐儿向西门默义使了个眼色。他呆头愣脑道:“父亲,您回去休息吧。”

    “呃,好好好……”老将军连声道,走了两步,又回头,不放心嘱托道:“义儿,别辜负了良辰美景啊!”

    “呃……好……”西门默义应道。

    第二一四章同寝

    老将军终于离开了。丐儿长呼一口气,倦极上床,躺在里侧,把被子让出来一大半道:“赶紧躺下睡吧。”

    西门默义犹豫了很久,咬牙闷声道:“我,我……还是打地铺吧。”

    “这样自觉?”丐儿失笑道:“我倒怕老将军三更里偷偷过来瞧,一看我这样虐待你,会把我叫起来打一顿呢!”

    “那,那该怎么办?”西门默义小声道。

    “我这不是给你腾出地方了吗?”丐儿道:“把外衣脱下吧,既然成了亲,再扭捏,老将军又要犯愁了。”

    “你不是真答应他了吧?”西门默义鼓足勇气看她一眼,看到她一身白色衬衣,说不尽的娇慵,脸又红了,忙把视线移开,看着自己的脚尖。

    “这都到床上了,你说呢?”丐儿没见过这样不开化的,难得笑得快绝倒了。

    西门默义嘴里讷讷着“那,那……”双手一边摸索着床,看也不看,像要完成一件重大使命似的,闭眼躺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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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颀长壮硕的身躯,却只占了床边沿的小半侧。一动也不敢动。因为只要一动,就会掉床。

    丐儿早就料定,除非她强迫、勾引他,不然他必会守身守礼的。却没想到他如此的内羞。

    还没对他说“做戏让老将军开心”呢,他就这般持重不安了,若是直说,他会不会连床也不敢靠近?

    丐儿“哎”一声,决定对他实施打情骂笑,一来好让西门默义放松,二来也让气氛更甜蜜旖旎些。

    老将军最看重此事,今晚定会偷听墙角。若发现他们安安分分平躺了一夜,第二天不知又忧心忡忡成了什么样子呢。

    “你瞧你,外衣还没脱,鞋也没脱,就……”丐儿一副哀怨的口气:“也不嫌睡着不舒服!”

    “啊,忘了!”西门默义紧闭着眼,把外衣胡乱的一剥,甩了出去。这下相对,似乎能感受到丐儿身上的温度,更难熬了,又下意识往外缩了缩,离丐儿足足有一臂之远。

    丐儿严重无语。本来该害怕的人是她啊。见西门默义怕成了这样,她反而觉得没半分的怕了。笃定了少将军不会对她怎么样,她就越要把“洞房”该有的功夫做足,有声有色,才能让老将军信服而后放心。

    “呀,这里有个老鼠!”丐儿轻叫道。

    “哪儿?”西门默义乍然翻过身来,东瞧西看:“没啊。”

    手臂悬空越过丐儿的腰,把被子里外翻捡了一遍,道:“我怎么没看到?”

    “你!重死了!手臂压得我透不过气儿!”丐儿道:“抱轻点好不好?”

    西门默义瞬时晕菜,保持着那个姿势僵住了。

    因为刚才伸头找老鼠,他的脸和上半截肩膀伏在丐儿上方,右臂也绕过了界限。

    等他反应过来是丐儿在诳他,故意耍的把戏,再看看他们暧昧的情形,脸腾地红了,道:“对……不……”

    竟要说对不起?这还得了,夫妻间在床上道歉,成何体统?那该有多生分!丐儿情急之下,捂住了他的嘴。

    西门默义不知她意,开始挣扎。本来他就局促,这一挣扎之下,就更粗气喘个不已。

    丐儿模模糊糊,似乎听到不知外面哪个方向传来了一声“哈”,似乎终于尘埃落定那般舒了口气。

    她心一喜:“好了!”松开了捂着西门默义的手。

    “什么好了?”鼻子、嘴巴骤然得以畅通,西门默义衣衫不整,呼吸紊乱:“你……”

    丐儿低低道:“你这个木头人!老将军刚才在外面,咱俩悄无声息的,还是洞房之喜吗?”

    西门默义回想两人打闹纠缠的那一幕,差点呛住:“怪不得……多亏了你机灵……”

    虽然一切落幕,但经过这生生的折腾,两人的衣衫不知不觉间都敞开到了胸部。西门默义无非是若隐若现了健美的好身材,丐儿就不一样了。雪白的山峦露出半边来,她无论如何都不敢再进一步了,忙脸红的把衣衫整理好,盖了严实。

    西门默义的脸更是黑红难辨本色,大是尴尬地离丐儿远了几分。但已不像初始那会只睡在床沿上。

    丐儿把自己的衣服理齐整之后,道:“接下来这三日,你要主动一点儿,别让老将军看出破绽。不然他又该骂你了。”

    西门默义嗯了声。归于安静。

    丐儿在天将亮时睡着了一会儿。西门默义则是整夜未寐,心在砰砰跳啊跳啊,无法入眠却又不能辗转反侧,怕丐儿追问原因,那就更不好自圆其说了。

    可怜从马背上长大的少将军啊,还从未这般狼狈过。如果以后天天就要这么熬过,还真是一种折磨啊。但若让他摆脱这种身心的双重折磨,他又觉得少些什么,必会陷入到一种深深的寂寥中,不复未相遇之前的孑然毫无念想。

    丐儿第二天醒来时,太阳已升得老高了。西门默义已经起了。

    丐儿出帐篷时,西门老将军爱怜地看着她,道:“睡得还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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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丐儿脸上飞出一抹锦霞红,声音如蚊呐道:“还好。”

    吃早饭的时候,老将军嘱托她多吃点,别有深意地道:“老夫得以归田后,镇日无聊,若能养弄孙儿为乐,估计能更年轻些。”

    这,真不好应付。丐儿看着老将军的脚踝,转过话题道:“您的脚怎样了?怎么还是走路不便的样子?”

    老将军道:“没什么打紧儿,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