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最后一句可太不吉利了……当然当时伏远都也只是对着自己的熟人这样说的,结果门外有人路过,正好听见,直接告了衙门,把他抓了进去。
后来不知用了什么手段,伏远都出了狱,也因此离开了折度镇,据说也没有回去老家,不知所踪。
尽管如此,他说的话发生的事都在这里流传了起来,人人提起他,都要吐上两口唾沫,厌恶嫌弃。
这真是许问没有想到的事,他以为两边要吵的话,应该是关于忘忧花呢……
没想到是逢春城。
不过想想也挺正常的,血曼教的人讨厌逢春城,简直是理所当然的事。
最早迫害逢春人的,就是他们。
逢春城的建立拯救了逢春人,救了他们用来“儆猴”的那只鸡。
但仔细想想伏远都说的这些话,似乎也不只是因为这个,他有他自己的一套道理。
七劫将至,大周将亡,逢春再好,也容纳不了那么多人,抵御不了那么大的灾祸。
逢春救不了大周!
那什么可以救呢?
“所以,也查不到伏远都的去向?”许问问道。
“嗯,我打听过了。”左腾是做足了准备才回来的,“他没有回老家,据说是被一些同伙救出来的。据我听到的一些
消息……”左腾稍微压低了一些声音,“上面也有人出手,也算是他们的同伙吧。”
这也不奇怪,血曼教经营了这么多年,渗透得非常深。
虽然近一年来朝廷对他们查得非常严管得非常死,但这里毕竟偏远,总会留下一些漏网之鱼。
“不用急。”许问不急不忙,对左腾说道,“等等就会有消息了。”
片刻后,一只黑色的鸟腾空而起,向着远方振翅飞去。
…………
许问继续和连林林一起在折度镇采购。
他们去了一家织户,这家自种了棉花,卖布卖棉花,也做棉袄卖。
他们的棉布厚实,棉花也很扎实,在当地信誉非常好,连林林很快找到了这里,领着许问到这里来。
连林林性格本来就偏外向,在外的时间长了,更擅长跟别人打交道,很快跟这家的女主人聊了起来。
她研究过花边大套,好友秦织锦是织纺的一把好手,连林林对此也完全不陌生。
跟女主人聊了几句之后,立刻被引以为知己,两人沟通起了织纺的方法,连林林毫无保留,教了对方好几招。
最好笑的是,两人的语言其实并不太通,这一切过程大半都是在比手划脚的情况下完成的。
连林林与人交际的时候,许问就在关注这一带房屋的结构格局。
这里的冬天比西漠还要冷得多,时间也更长,所以房屋修建的侧重点也不太一样,保暖永远都是他们的第一需求。
千百年的发展,他们对此早有了自己的一整套经验,很多细节看上去无关紧要,但其实都非常关键,完全不可或缺。
许问主修了一整座逢春城,现在来到这里,仍然觉得大开眼界,很多地方都可以参考借鉴。
突然,许问的目光一凝,注意到一处,想起了一件事。
从刚才起,他就觉得这里的某些设计感觉有点奇怪,既熟悉又陌生。
熟悉是因为在逢春城很多地方见过,陌生是因为从某个角度来说,这项设计“不是”属于他们的。
那是因为一个人。
“老板在吗?我想买几件冬衣,麻烦给我拿最厚的那种。”
许问正想到这里,就听见一个声音在他后面出现,温和有礼,还有点耳熟。
许问转身去看,立刻就愣住了。
这也太巧了吧,映入眼帘的,正是他刚刚在想的那个人!
“向大师!”他叫了出来。
确实很久没见了,他叫出这个名字的时候,表情还有点惊喜。
结果没想到对方一看见他,脸色就变了,往后退了一步,似乎转身就想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