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熟练。
当然,限于年龄和水平,他们不可能做出多出色的作品,但单只是能熟练使用这些工具,就很明显是受过训练的了。
不知道父亲是谁,母亲是个前寡妇现泼妇,这本事会是谁教的?还有这套工具……是谁给的?
“小野……”许问张开嘴,想叫这两个孩子的名字,但发现叫不出口。他对着连林林苦笑了一下,走到了他们的身边。
这时候男孩小野正拿着那把微缩的钟意刀,试图把树枝上的一处节疤给削平。
这本来就是木材处理中的一个难点,节疤部分一则是比较硬,另一方面跟周围的木头材质不均,手感会非常奇怪。
小野试了半天都没有做到,反而一个错刀,把自己的手给削破了一块皮,马上就开始流血了。
伤口不大,他也不介意,随便放在嘴里舔了一下就准备继续。
许问俯视他,看见他的手上有很多这样的伤口——明明还是个孩子,那双手却已经显得有些沧桑了。
许问摇摇头,说:“这部分不是这样使的。”
他接过迷你弯刀,握在手上。刀太小,有点虚不受力,但许问稍微适应了一下也习惯了。
他放慢动作,教小野怎么处理,手的动作是怎么样的,刀应该从什么样的角度,用什么样的力度切入。
小野听得眼睛睁得大大的,半懂不懂的样子。
许问把刀交还给他,他琢磨了一会儿,照着许问的样子去做。有了点改进,但还是不到位。
小野有点着急,许问摸了摸他的脑袋,说:“别急,慢慢来,学东西总是有个过程的……”
他话音未落,手臂突然被碰了一碰。他转过头去,看见小种默不吭声地递了根树枝过来,然后睁着大大的黝黑的眼珠,仰头看着他。
许问怔然接过,只看了一眼,就惊讶地看着她。
树枝平整,上面的节疤与其它的木质完美平齐,仔细摸才能摸出一点凹凸……不仅处理好了,而且处理得非常漂亮!
“小种你还是这么厉害。”小野羡慕地说了一句,转头继续埋头苦干,许问一时间没有说话,眼看着他一次比一次做得更好,最后有点骄傲地把一根光秃秃的树枝交到了他的手上。
许问的手指摩挲了一下那根树枝,突然问道:“你们的娘在哪里?能带我去见一下她吗?”
…………
他们很快见到了景晴,这女人跟许问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
她正在田里,拄着锄头在干活,看见自己这一双儿女过来,懒洋洋地挥手,说:“去给我拿水过来。”
小孩们很听话,连忙小跑着到树下,把盛在那里的凉水倒出来,捧给母亲喝。
景晴比他们想象中的更黑更瘦,头发已经花白了,脸上也有一些皱纹,但即使如此仍然看得出来,她年轻时确实应该很漂亮。
任何人干农活都会很狼狈,景晴也不例外。但还是可以看出来,她曾经好好地收拾过,现在坐在那里,也慢条斯理地先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然后才抬起眼睛,看向许问这几个陌生人。
许问没有说话,直接把那把钟意刀拿了出来。
刀光闪过,弯刀如叶。
景晴在看见它的那一瞬间,脸色就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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