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为了养育自己的人而去当乙hime,更没有因为崇拜乙hime这个职业本身,而去成为她。”
“我所做的,只是走在一条偶然发现的路上,一边看着周围的风景,一边继续走下去而已。”
安吉尔松开自己的怀抱,长时间维持一个姿势,她的双臂已经开始发麻了。
“赫比诺姐姐大人,在您看来……那些修巴鲁兹都应该死吗?只要是修巴鲁兹,都应该从这个世界上抹去吗?”
“修巴鲁兹……只是一群可悲可叹的盲目者,只是一群不知所谓,跟随着一个理想而去的狂热信徒而已。”
赫比诺一反常态,并没有流露出那种对修巴鲁兹人强烈的憎恨,更多的则是发自内心的鄙视、哀怜和不值。
“我憎恨的,不是修巴鲁兹人,而是修巴鲁兹本身。修巴鲁兹这个组织害死了我的父母,毁掉了我的生活和家庭……说这种话,是因为修巴鲁兹人并没有杀死我的父母,杀死我的父母的是修巴鲁兹这个组织本身。”
平静的语气,安吉尔能够听到的只有和缓而平静的诉说。不再充满戾气也没有仇恨,和那天的赫比诺大相径庭。
赫比诺坐到了安吉尔的面前,将呆在头上的兜帽摘下,金色的头发宛若瀑布般落了下来,而紫红色的gem则在月光下闪闪发亮。
“我一直都没有跟肯恩他说过,因为不希望他心中双亲的形象崩溃。我的父母并不是因为被修巴鲁兹的战斗波及而死的,而是因为……我们的母亲,是修巴鲁兹!”
“蹭!”
安吉尔激动地站了起来,这种令人震惊的消息实在让人坐不住了。
“您,说什么?!?!”
“我没开玩笑……我家虽然并不富裕,但是也说不上贫穷。一家人其乐融融,继母对我也像亲生女儿一般照顾、爱护,我非常的爱她。”
仿佛是在陈述着他人的故事,赫比诺的声音中听不到一丝的慌乱。就像是一潭死水一般平静。
“她长的并不漂亮,却温柔善良,做得一手好菜。父亲爱她,我敬她。肯恩的出生就像是这个家庭最幸福的结晶一样。我原以为这种快乐会永远持续下去……直到。”
“直到,继母收到了那封黑色的信。”
黑色的信,藏着物质化奴兽的水晶,召唤修巴鲁兹信徒的信。
安吉尔难以想象,当收到这封信的时候,对于这个原本幸福美满的家庭来说,是多么沉重而且绝望的打击。
“继母她在收到信的当天夜里就离家出走了。然后第二天一早,就传来了修巴鲁兹袭击了附近的据点,强攻城镇内科研机构的消息。再接着……第二天的夜里,坐在残破的奴兽上的继母回到了家里——杀死了父亲。”
“长时间召唤奴兽,会令奴主失去自我,变成疯狂的存在。恐怕对自己最爱的丈夫也举起镰刀的原因,就是因为长时间控制奴兽与乙hime战斗,而导致的失心疯吧……但是,她还是回来了。她并不是被乙hime驱赶着回到家中的,我相信,她是因为想要回到家里,继续之前的生活,才会强行突破了乙hime们的封锁,逃回了那个山谷之中的农场。举起镰刀……只是想用自己的手,再拥抱一次自己的家人而已。”
如果没有那封信的话……这种生活将会持续到永远。
“我不憎恨杀死母亲的乙hime,因为她们救下了我和肯恩,我也不憎恨杀死了父亲的母亲,因为她只是被修巴鲁兹操纵的可怜人而已。所以我憎恨,我憎恨因为自己想要解开科学的封印,而利用别人的修巴鲁兹。这个组织是世界的毒瘤,是破坏幸福的黑手,是将别人强行拖入地狱的恶魔。”
“可是……那些被杀死的修巴鲁兹,也有可能是普通人,只是被……”
“那些孩子都是修巴鲁兹的受害者。他们的父母才是真正的被修巴鲁兹杀害的牺牲者。如果两者之间一定要做出牺牲,我选择将那些已经迷途的人彻底毁灭。已经一头坠入黑暗的人绝对无法回头,既然是这样的话,就要将他们在这一代彻底断绝!如果是为了毁灭修巴鲁兹这个组织的话,不论什么我都会去做!”
赫比诺的语气坚定不已,全无动摇。比起安吉尔所得出的暧昧不清的觉悟。她的意志和决断要高的多。
如果只能选择的话,那么就选择还没有堕落的人。
“这就是……赫比诺姐姐大人您的正义吗?这就是您的‘自我满足’吗?”
“连自我满足都做不到的人,又能够做到什么呢?自己都无法选择,又谈何为别人选择呢?只想要清清白白活下去的人,只是一种孤高罢了。有了自我满足这个借口,才会有将一切进行到最后的动力。”
赫比诺牵起安吉尔的手,一字一句地说道。
“你拥有力量,拥有远远超过我的力量。我不认为你的‘不杀’是错误的,但是你身为乙hime,就请不要在抱持着那颗不会被玷污的心继续活下去。没有自己沾染血污的勇气,那就无法拯救更多的人。”
“安吉尔,属于你自己的‘命运’究竟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