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03 无名的少年(1/2)

    “你叫什么名字?”

    声音从头顶上传来。

    阴影就像有实质一样,完全的将他笼罩了。

    少年微微抬头。

    那是个男人。

    身材很高,也很壮。感觉如果被他抓在手里的话,自己根本就和刚满月的小猫没什么两样。

    ——没错哦,刚满月的小猫还不如刚出生的时候。还没睁眼的,还没露牙的,甚至连粉红色的皮肤都还裸露着的幼猫会张嘴恐吓,也会用爪子乱挠。但满了月的话,就有了恐惧心。本能的会躲开狗和生人。

    不过——

    “……”

    少年沉默着。

    但,并非因为恐惧。

    或许,连恐惧是什么,自己都忘了呢。

    他定定的看着眼前这个男人。

    穿着灰色的风衣,身材的壮硕毋庸置疑,肌肉的线条隔着衣服都能感受得到。

    黝黑的脸上是有着奇妙调和感的五官,轮廓既不柔和也不深邃,让少年一时无法辨认他是东方人还是西方人。

    “哦,不知道自己的名字吗?”

    男人望着他,若有所思的说着。

    少年想瞪大眼睛。

    少年想呼吸急促。

    少年想心跳加快。

    ……

    他说的没错。

    少年的确是不知道自己的名字。

    ——岂有此理。

    就算是人类豢养的猫和狗,或者鸟儿,或者是魔兽什么的,都有自己的名字。

    或许自己也有。

    但是不记得了。

    然而,让少年觉得“岂有此理”的,并不是自己并不知道自己的名字这个事实。

    而是——

    “你为什么知道?”

    少年开口了。

    声音平淡的就像是淡水一样。问话只是确认事实而已。

    就算是被说中心事,少年也并不惊慌,并不意外。仿佛一切一切的感情,都已经随着随着汗水排出体外,然后凝结成白色的霜花,再和不断积累在衣服上的细碎盐末融在一起,再也不属于他了一样。

    “一切的秘密,在……的面前都会自动现出原形。”

    男人嘴角翘起,露出了微笑。

    “超能力?”

    少年没听清楚西斯武士故意压低音量的那个词。

    然而,他的反问却不是好奇心,而纯粹只是确认事实而已。

    “——事实上,不是这样。”

    男人笑容中戏谑的成分加深了。

    “看到你,就想起了当初的我。”

    他再次深深的看了少年一眼。“第一次和master见面的情形。那时候,我也不记得自己的名字……”

    在阿尔玛至。

    在那个距离不知道多少个位面以外的地方。

    曾经有一个男人,被一个年轻女性从医疗水槽中拖了出来。

    无形的力量钳制着他的喉咙,将他的身体抬起,脚悬空着,窒息的感觉让心脏疯狂的鼓动,却只能将最低限度的氧气送进大脑。

    一张年轻女性的脸出现在阵阵发黑的视野中。

    她有着阿赫尔女性柔和的五官和白瓷般的皮肤,乌黑的长发从扁帽中洒落,披在套着灰色马甲的肩上。

    清晰的女声,犹如冰冷的钢针一样,直接刺进大脑。

    【名字?】

    【不知道?】

    【为什么不知道?】

    【看来是真不知道呢。没有名字也很难办……现在是早上,早上吗?那就叫你阿萨好了。】

    ……

    很久以后,就在那个时候被叫做“阿萨”的阿斯拜恩才想起来,被master直接从医疗水槽里拽出来,身上还往下流着lcl液体的自己,应该是出生时候的状态吧。

    ……回忆到此结束。

    ——自己的思维发散综合症,似乎愈发严重了呢,是这个位面能量太高的缘故吗?

    西斯武士收回了自己的思维。

    “……很重要吗?”少年再次开口了。“名字,很重要吗?”

    “当然。”

    阿斯拜恩回答。

    “……那随便你叫我什么好了。”

    少年回答。

    不。

    他并不是厌烦了。

    而是单纯觉得,这样做最有效率而已。

    “不不,那可不行。”

    男人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名字就是你和别人对自己的认知吧,叫做aspein和alson,结果就是完全是不同两个人。对一个私……”

    “啊哦!”

    对面坐着的男子惨嚎了起来。震的少年耳朵一阵疼痛。也打断了对方热情洋溢的演讲。

    少年偏过头去。

    身穿七曜教会的学僧常见的蓝色长袍的男子坐在椅子上,双手交握,青筋毕露,指节发白,指甲深深地陷入到皮肉里面。

    少年记得。

    不久之前,这个男子在车站,为了守护已经盐化的女性,而被暴民用石头砸破了脑袋。

    ——反正那女人的下场就是死,正确的做法是呆在一边看着吧。

    少年无法理解这个名叫盖鲁格-怀斯曼的学僧。

    更无法理解那个叫阿斯拜恩的男人为什么要带着这家伙一起走。

    至于他为什么会惨嚎,少年倒是理解。

    无论谁,被用刺激性的药水清洗伤口,大概都是这副德行吧。

    就算用的是七曜教会秘制的解!毒!药!也不例外。

    “咦?”

    站在怀斯曼对面,为他处理伤口的修女带着怀疑的目光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纸包。

    “是回复药没错……吧?”

    “是才怪啊啊啊啊!”

    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怀斯曼一把将纸包抢了过来,只看了眼,便发出了绝望的**。

    “这颜色,这气味,这味道……这明明是解**吧,对吧?对吧?!”

    根据解毒对象的不同,解**多多少少也会有一点毒性的成分。如果涂抹在伤口上的话,虽然比不上红椒粉,可比盐还是要强得多的。

    “咦?怎么会?”

    有着红茶色眼睛的修女脸上带了点慌乱的神色。在厚重的修女服里摸来摸去。

    “难道我没有确认吗?”

    “拜托你确认啊!”

    年轻的学僧简直欲哭无泪。

    面前的女人是七曜教会的修女吗?真的是修女吗?

    就算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