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又有哪个能有胜算呢。
悯宁眼中带着一丝绝望,低下头时就见大堂外又来人向赵家人禀报。
一众人还没从惊愕中走出,门房便说祖庙看守的人将偷闯祖庙祭鼎的人押送过来。
悯宁甚至不想去看,巫子也若有所思地看了赵愚一眼,复又望向下,他心里已经有了些许猜测。
有人拿赵愚安陵候的身份做文章,很可能是为了掩盖更大的一件事。
那就是,赵愚,才是真正的广陵王。
而悯宁做了这么多,不过就是为了在赵愚拨乱反正回归真身之前,先一步除掉这个有脑子又有手腕的敌人罢了。
“这儿还真是热闹。”那被“押送”来人毫不局促,笑呵呵道。
悯宁向下望去,果然不出他所料,来的人正是与他有过一面之缘的,广陵王。
广陵王如今已经瘦了许多,虽然依旧魁梧丰腴,但绝不是个面向凶恶的大胖子了,相反他微胖的脸看着很是和乐。
太夫人有些老眼昏花,但看着广陵王嘿嘿笑的样子,莫名地楞了一愣:“是你,你祭了赵家的族鼎?”
广陵王笑呵呵地点头:“是啊。”
他身旁站着的老人正是为他操碎了心的秦相,此刻他目光深深地望着赵愚,脸上表情很是复杂。
“广陵王祭鼎?”
“广陵王不是不是皇家的人吗,怎么会有赵家的血脉?”
底下人顿时议论纷纷,真相似乎呼之欲出。
这才是赵愚想要的效果。
他深谙人心,非常明白告诉给大众的真相往往不容易被接受,而被大众亲自“猜中”的真相却会被人深信不疑的道理,所以他才迟迟不肯拆穿真相,而是安排了这么一出,让众人自己“猜测”去。
“族鼎肯定不会出错,广陵王一定是赵家的人,可和他同龄的,好像只有安陵候这一辈了。”
“安陵候难道,难道真的弄错了?”
“回到赵家的不是顾氏,而是同样怀孕的太子良娣,又或者,傅家就是有心送出了太子良娣”各种揣测在人民的心中逐渐酝酿酵,很快攻占了众人的心。
悯宁脸色铁青,他最害怕的事还是生了。
巫子的脸色也不好看,他是来打击赵愚的,结果打击着打击着,就把赵愚打击成了广陵王,这是什么道理嘛!
也是在此时,九妹取出了一方手帕:“这方手帕是曾祖母传给我的,您还记得吗?”
太夫人当然点头,望着赵愚突然落泪。
“难怪,难怪你娘说你若是不懂,才是福分呐。”太夫人一嗓子哭出来,仿入给这件事下了定论。
赵愚的亲娘还曾有过这种言论,那显然,赵愚的身份的确有问题。
他真的不是安陵候。
而是广陵王。
赵愚闭口不言,面容冷峻,却比说什么都好使。
“这,这也太草率了吧!广陵王与安陵候互相换位,这件事实在太过重大,我要报与陛下决断。”主祭道,连巫子的脸色也顾不得,匆匆往外跑去。
这一场拨乱反正,算是唱得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