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财阀的大小姐还没来啊?”侦探事务所楼下,毛利大叔坐在租来的车里,不耐烦地抱怨着。同在车里的还有步美、光彦还有元太。小兰、柯南、阿笠博士和我则是站在车子的外面等着园子前来会合。
“刚才她说已经出门了啦……”手捧着鲜花的小兰应了一句。毛利大叔是与常盘美绪关系非常好的前辈,作为毛利大叔的女儿,一会儿到会场的时候,她是要代表自己的父亲去给常盘美绪献花的。
结果,除了被我强行禁足的小哀和一开始就没打算来的真由以外,邀请函上的人都已经到齐了。我的话即使是柯南也并不十分赞同,他认为我有些太危言耸听,而且小哀的事让他直到现在还是对我有些不满。所以,即使知道这次赴宴很可能会有危险,我还是无法阻止身边的人过去。
我做人真是有些失败啊……
“喂,灰原的事,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在一起站了一会儿,柯南到底还是憋不住话的人,有些不满地向我问道。柯南对我刚刚的蛮横相当地看不过眼。
“这个问题我不想讨论。”
“呃!”柯南微微一窒。
于是气氛又重新变得沉闷起来。
阿笠博士在一边眼看着我和柯南闹别扭,却苦笑着不知该如何劝解。
“呐,原先生跟黑衣人他们是同伙,这个已经没有太大的问题了吧?”闷了一会儿,柯南还是忍不住和我搭话道。
“嗯。组织一直都很注意培养年轻人,一方面是自己寻找有潜质的幼童培养为杀手,另一方面则是寻找在财经界、医学界或是化学界很有才华却怀才不遇的年轻人。”我颌首道。
“那市议员大木先生呢?”
“组织不是收废品的,那种垃圾还入不了组织的眼。”我淡淡道。
“那也就是说,剩余的那几个人里,有可能有组织的卧底?”柯南皱了皱眉。
“嗯,大概。”
“嗨~~,大家久等了~”就在我和柯南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的时候,园子那大大咧咧的声音传入了我的耳朵。
我抬头一看,不禁猛地一愣!
园子不知何时烫了和小哀一样的卷发,猛地一眼看去,居然与志保有七八分相似!
这可不妙!万一被组织的人看到,误以为是志保的话……我脸色微变。不过事情都有两面性,如果接着园子能将组织那群人从暗处吸引出来的话,也未必就是一件坏事。
“园子?!你的头发是怎么回事?!”看到园子形象大变的小兰有些惊诧地叫道。
“换个感觉啦,呵呵。我是学那个小丫头,把头发烫成波浪的哦!怎么样?我就不信这样十年后还会变成大婶!”园子有些神气活现地说道。
原来还是在纠结前几天的照片啊……
顺带一提,我和真由的那两张照片早就被我烧掉了……
“阿勒?那个小丫头呢?还有,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那个小女孩也不在?”说着话,园子突然发现了小哀不在现场,不禁问道。
“真由家里有事来不了,小哀则是身体不舒服。”抛却有些烦躁的心情,我对着园子点头,勉强露出了一丝笑意。
“小家伙怎么了?”园子有些奇怪地弯下身子看着我:“小女朋友不在身边,就变成面瘫了吗?”
随即,园子大力拍着我的后背,没心没肺地大笑着:“没关系没关系,青春啊~真是奇妙呢……”
我有些尴尬地笑着,扭过头不去看她。看着现在的园子,我总有一种在看志保的错觉。
“啊!明辉同学脸红了!”车上的光彦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指着我大叫道。
“才没有!”
猛地一个激灵,我顺着感觉向车上望去,只见步美像是赌气一般扭过了头,让我有些莫名其妙。
真是搞不懂女人啊……
当我们到达会场的时候,会场里已经有些人满为患了。现在的会场与前几天的那个混乱的会场有了天地之差了,宽敞的大厅,豪华的装潢,衣装华丽的社会名流,优雅的谈吐,现在的常盘集团,已经显现出一丝大企业的气度了。
在招待处出示过自己的请柬后,毛利大叔的眼睛一下子就被会场上琳琅满目的各色美食吸引住了,像是几天没吃过饭一般,端着盘子就蹿了上去,同行的我们都见状,异常有默契地倒退了两步,并扭过头努力地向别的地方看过去,以示自己与那个人没关系。
“鱼子酱配上鹅肝酱,还有烤鸭肉!我快受不了了!!”手一边动着,嘴也一刻都不肯闲下来,毛利大叔对于食物的执着令我敬佩。
“那我也要……”受到毛利大叔的渲染,阿笠博士也有些跃跃欲试了。
“阿笠博士,你已经是三高人士了吧?”我打断了阿笠博士的话,道。
“如果不想变成老年痴呆的话,还是吃地卡路里的食物比较好哦!”柯南推了推眼镜,追加了一句。
“……哦。”阿笠博士萎靡了下来,相当不甘心的样子。
我则是随便拿了一杯葡萄酒,一边品着,一边淡漠地看着现场形形色色的众人。
这些衣冠楚楚的所谓名流,别看他们现在一副谦和有礼的样子,到底私下里又是些什么货色,很难说的清,道貌岸然的小人,我上辈子见得多了,钱和权,像是一条条紧紧勒住人灵魂的锁链,拥有的越多,人性便会被扭曲得越厉害。
这是人类的劣根性,无法改变……
突然,一阵恶寒袭上心头!仿佛暗处有一道阴冷的目光一直盯在我的身上!那种像是毒蛇一般阴森森,湿漉漉的感觉,让我身上的汗毛一阵竖起!
我猛地一回头,却什么都没有发现,入眼依旧是谈笑风生的众宾客,刚才的那种不舒服的感觉也消失不见了,一切,就好像是我的幻觉一般……
“喂!小孩子怎么可以喝酒!”一声娇喝,小兰轻轻地在我的头上敲了一下。
“啊,不好意思,小兰姐姐,”我收起心中的思绪,扭头对小兰笑道:“我只是有些好奇酒的味道而已。”
“那也不行!喝酒的话,你还要长大以后才行,现在你只能喝饮料!给!”说着,小兰将一杯橙汁塞到了我的手里,一把夺走了我的红酒。
“是,是。”我苦笑着应和着,却并不喝手里的果汁。如果我和他们说,我喝酒不会醉,和果汁反而会醉,不知道他们会不会信。
“不过,刚刚明辉同学喝酒的样子好有型啊!感觉好成熟!就像王子大人一样!”步美满眼小星星地看着我。
她刚才不是还在生气么?真是不懂她。
“呐呐,明辉同学,红酒是什么味道啊?我家的老爹一向只喝清酒的。”元太好奇地向我问道。
“红酒一点都不好喝的,我以前偷喝过我爸爸的,酸酸的,涩涩的,非常难喝,真不知道大人为什么喜欢喝那种东西。”光彦摇着头叹道。
聊了几句,小孩子们的注意力随即又被停放在现场的轿车吸引了过去。
福特的mustang-convertible,翻译过来应该是叫做福特野马敞篷版,一辆红色的进口跑车,车内设计简单,传统,俊朗,显得简约而华丽。这样一辆进口车,市价起码要三千万日元左右了,对于小孩子来说,当然是可望不可及的。
不过不久,步美他们的话题就转移到了怎么才能把车子运上楼了,身为小孩子的他们,并没有如同大人一般热衷于名车。小孩子的思维,跳跃性还真是大呢。
摇头笑了笑,我漫步向着会场大厅的落地窗走去。
落地窗正对富士山,恰好能将整个富士山的景色尽收眼底,好多人都站在窗前静静地欣赏着迷人的景色。临近傍晚,夕阳西下,橘红色的光辉渲染天际,映着富士山雄浑的山体,让人有一种宁静悠远的感觉。
“好美喔!”小兰微笑着看着富士山,发出由衷的赞叹。
“对啊!这么美好的景色,如果能跟新一一起看的话,我该多么的……对吧?”园子对着小兰揶揄道。
“说什么啊,你欺负我……”小兰脸色一红,将头偏到了一边。眸光却有些暗淡。
“喂,兰,你还在想那个叫工藤悠一的孩子,对不对?”小兰眼中一闪而过的黯然没有逃过身为闺蜜的园子的眼睛,园子罕有地语气变得沉静下来。
我刚想走上前去和她们打个招呼,顺便也逗逗小兰,可是园子的话,却让我不由自主地停住了脚步。经过了老妈的开解和失忆的风波,小兰这一段时间一直表现得很正常,我以为小兰对工藤悠一已经完全放开了,却不想,小兰一直有心事在瞒着我们。
“……嗯。”犹豫了一下,小兰还是微微颌首了一下。
“关于那个孩子的事,你都想起来了?”
“嗯,基本上都想起来了,但是,最重要的,他的脸,我看不到……”小兰嘴角泛起一丝苦涩的笑容:“虽然我和大家说,悠一的事我已经想开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却总是无法真正地忘记他。”
“兰……”园子欲言又止。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园子。但是,我做不到……”小兰摇了摇头:“我知道他已经死了十年了,我也知道我不能一直活在回忆里,新一的妈妈也对我说过,悠一最大的希望就是我能够幸福,让我要珍惜身边的人,但是,如果这一切都要以忘记悠一为前提的话,我真的做不到……”
忘不掉吗?呵呵……
“你知道吗园子,悠一小时候一个人站在雨里的那个场景,简直就像是刻在我心里一样!他的背影,他的微笑,他的悲哀……这一切,我都能真切地感受到!可是!我却看不清他的脸!我的手无法穿透那层薄薄的雨雾!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办!”
“兰……”园子看着小兰欲言又止。
“园子,我现在真的是有点搞不懂我自己了,之前明明一直都期待着新一能够回来,我和他能够像之前一样,一直在一起,但是现在,就算他真的回来了,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能够和他恢复以前的关系了,我的心到底在想什么我自己都不知道,一边想着新一,一边又忘不掉悠一,我还真是有够糟糕啊……”小兰苦笑着,脸上带着一丝迷茫。
“兰!你这样是不行的!”园子板过小兰的肩膀,正视着她:“新一君的妈妈说的很对,要珍惜你身边的人!悠一再怎么说,都已经死掉十年了!你即使再想他,他也不可能照顾你的!继续想着他,除了带给你痛苦以外,没有任何的意义!你必须向前看!必须正视你自己的内心!悠一和新一,到底谁才对你最重要!”
“正视自己的内心吗?和新一说的一样呢……可是,我的心到底是什么样的呢……”小兰有些痛苦地挣扎着,眸中水光隐现。
我心中一痛,想要上前劝慰,想了想却又不得不将自己的冲动抑制下来。我现在能做什么呢?我现在只是一个小孩子,在小兰的眼里,只是弟弟一般的存在,在小兰的感情世界里,江户川明辉是没有发言权的……
“各位今天特地抽空参加常盘集团双塔摩天大楼开业典礼,在此非常感谢大家……”
就在众人各有心思的时候,常盘美绪的声音通过麦克风环绕全场,将在场众宾客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只见常盘美绪身穿一套华贵的晚礼服,脖子上戴着一串珍珠项链,站在会场中间搭起来的台子上,目光炯炯地巡视着在场的众人。
“在这里,作为余兴节目,想请各位来玩个小游戏,这游戏是取自于家父常盘金成的名字,而且,还有为了庆祝常盘集团成立三十周年,所以我想玩个和时间有关的游戏,也就是才三十秒的游戏……”
“正好猜中的人,或是猜得最接近的人,展示在那里的那辆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