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点被自己的师傅一剑秒杀,这样的事情放在谁身上都会郁结。
叶初现在浑身筋骨,提不起半分的气力,面容尽是病态。躺在简易的竹床之上,就像个命不久矣的垂暮少年。
最后的一剑,耗尽通身所有的谛命寒气。现在人,虽然已经醒转,但是一百三处阴窍内空空荡荡。阳窍以及异窍中的真气,就像被完全堵死,一丝都泄露不出。
在知道自己是被师傅的剑气所伤时,叶初无疑是哭笑不得的。如果不是当时的他,反应够快,说不定现在已经成为寒潭底部的冰冷尸体。
回想寒潭中那一道剑气,叶初不知不觉就沉浸其中。师傅的剑气,融入自然之道。剑气入水,便好像成为水中的一员。那剑气,就真的像是无边的漩涡凝结。无数的惊涛骇浪在海底翻滚,席卷之势,无可比拟!
而自己最后耗尽真气,使出沧海横流剑惊涛,虽是水之灭万物,但亦留一线生机。自己于寒潭之中领悟的惊涛剑意,却是惊涛不足,杀伐至极。
就在叶初失神之间,一阵风流袭过,叶初的床头赫然多出一人。
一袭白衣冷若冰霜,更有通体银白的大披风包裹。这件披风之上,坠满白色羽毛,再加此人气度,竟满是清霜羽氅弄箫声的高人风范。
“吾徒叶初,为师看望你来了!”剑倾寒声音满是关怀,眼中也是殷切。
“假惺惺!人,是你伤的。现在,连探望,都还要特地去换一身衣服再来。”按理说师徒情深的气氛已经开始渲染,立于门口的小肆却是撇撇嘴,一句话就将剑倾寒所有的功夫作废。
高人风范,也因为小肆的出现瞬间崩碎:“哎呀呀,我这不是急忙忙就赶过来了嘛!”说着,他语气颇为惋惜道:“可惜爱徒双目不能视物,否则倒可一睹为师风采。这身新袍,是我前往极寒之地斩杀无数白鹫,取其额头一羽制成……”
气氛,诡异。
最终便是小肆,都已经忍受不了:“你是来炫耀你的新衣,还是看望你的爱徒!”
“哪里,哪里!我只是惋惜罢了!”剑倾寒似是痛心疾首,看着一言不发的叶初哀怨连连道:“难不成我,又收了个不孝徒,为师如此挂怀,都没有一句请安!”
“咳!咳……”躺在床上的叶初,终究是忍不住咳出声来。
“你看看,把他都气的咳嗽了。还好没有吐血……”
小肆的一句话,再叶初咳的更加沉重几分。自己遇上如此活宝的师傅外带一个如此配套的侍女,他都不知道究竟是自己的幸运,还是不幸。回想方才师傅的话语,以及自己还研究师傅的剑意,叶初竟是恍恍觉得自己已经不再是自己了。
“小肆你先出去,我有事与爱徒相商!”
不想小肆撇撇嘴道:“不要!”
“好吧!好吧!”剑倾寒随意摆摆手,自顾到了叶初的床头坐下。
本还以为恢复正常的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