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别忙,你那口破锅呢?拿来!”
“干啥?”永败不解的提起破锅,走了过来。
一衡一把锅抢到手中,一把扣在永败后脑勺上,笑道:“败哥,不是我信不过你,是大家都信不过你,麻烦你就委屈委屈吧!”
永败本来美滋滋的脸一下子沉了下去,骂了句:“卑鄙!这样的办法你都能想出来!”就自已捧着破锅,老老实实的转了过去。
四位少年面冲庙门,看着外面气势磅礴的大雨,身上虽然有些寒冷,但这种‘同游天地,兄弟共行’的感觉却温暖着他们的内心。
圆月斜眼看了看满脸气愤的永败,玩味道:“对付啥人就得用啥招,对了莫大侠,刚刚你不是还说自己有先见之明吗?本来我还真不太赞同,现在看来,你带这上口破锅,用处那是相当不小啊!”
“滚蛋!”永败黑着脸骂道。
“哈哈哈”宇文和一衡同时大笑。
“唉……”永败却忽然叹了口气。
“哟!”一衡笑道:“怎么,败哥也有发愁的事儿?”
永败摇了摇头,带着脑袋上的铁锅也跟着晃了晃,道:“你们这帮死孩子,疯疯颠颠的,哪能懂得爷的高瞻远瞩!你说,咱们就这么跑出流云宗,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想好,难道就这么飘泊下去?”
宇文是个率直心性,听罢回道:“飘就飘了,飘到哪算哪,一堆大活人,还能饿死不成?”
一衡瞟了一眼圆月,果然这个聪明人又陷入了思考,对于他这种每次遇事都会沉默一会儿的习惯,一衡也渐渐摸清,对了,心儿怎么一声不吭?想到这儿,他扭头看去———
“败类!”永败扬起铁锅“当”的一声敲在一衡头上,笑骂道:“你当爷扣着锅就不能监视你了?哼哼……”
宇文见状也用惊讶的眼神看着一衡,一幅难以置信的样子。
一衡暗暗叫苦,他确实是无心之失,刚刚心里有事,这才不经意间要回头去看,这下子,恐怕跳到外面的大雨里也洗不清了!
“哼哼!”永败抓着了机会,哪肯放过!
“你小子,我就说嘛,骨里子透出一股闷骚味儿来,不是什么好饼!”
一衡苦笑,也不解释,任他诬陷,因为他知道,以永败的性格,越解释,他就越来劲,那是自讨苦吃。
永败眯着眼睛,激道:“没话说了吧?宇文兄,你看到没?就这种人才最危险,天天装的跟正人君子一样,其实啊,比咱俩的境界,高了去了!”
宇文见一衡无奈的样子,知他也是无心之失,乐道:“我就当回好人,帮你打个岔吧!呵呵,赶明儿天亮了,咱们要去哪儿?”
一衡乐道:“谢宇文兄帮忙,大恩大德,没齿难忘啊,哈哈”。
其实接下来要去哪,一衡早已想好,之所以在逃离流云的时候他一直飞在最前面,就是因为他归心似箭!
与母一别已近四年光景,如今是该回去看看了……
“我想回家。”一衡收起笑容,抬头看了看从庙檐上流下的雨水,淡淡的道。
永败神色一凝,轻轻点了点头,道:“好啊,想回就回去看看吧,只是不要太伤感了才好!
一衡感激的道:“多谢败哥挂怀,其实我早就已经看开了,每个人都有各自的命运,这命运就像是一条大路,旁边没有分支,我能做的就是沿路走下去,伤感不伤感,又有什么用呢!”
心儿仅穿一件贴身小衣,柔弱的坐在火堆旁,一声不吭。
她双手抱膝,将圆润的下巴抵在膝盖上,燃起的火焰跳跃出昏黄的光芒,将她姣好的面容映的更加迷离可人。
听到一衡的话,她也跟着伤感起来,其实这一路上,她都有些失落,不像几个大大咧咧的少年,凡事漫不经心,嘻皮笑脸。
女儿家的心事就是这样,缠绵不尽,盈盈撒撒。
自小她便是个孤儿,最大的愿望就是有一个温暖的家,虽然那是个奢望,但好歹有了师父,可自师傅死了以后,她的心就再也没有停泊的角落,也许,这也同样是命运吧!
抬头看着眼前四个不停说笑的少年,虽然他们背对着自己,但他们说话时的表情,心儿却能猜的一清二楚,和他们在一起真好,踏实、安全,又无忧无虑。
目光一侧,永败扛着的那口破锅格外显眼,但他一点儿也不累,依旧口若悬河。
心儿幸福一笑,她听着庙外的雨声,忽然觉得心情大好,虽然眼下前途渺茫,但仍旧觉得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吸引着她沉浸在这样的生活里。
穿好衣服,心儿拾起一根木棒,照着永败的破锅用力一敲———
“当!嗡嗡嗡———”破锅余音绕耳,脑袋还扣在锅里的永败打了个机灵,指桑骂槐道:“真是跟什么人学什么人,没点好心眼儿!”
心儿眨了眨眼睛,佯装无辜的样子,委屈的道:“败哥哥是说谁呢?”
“别别,我最受不了女孩儿摆可爱了,我这是说我自己呢,成不?”永败火速从背后抽出画册,乐道:“你就保持这幅表情不要变,爷给这就你画下来!”舔了舔笔尖,就要动手。
圆月一把扯过他的画册,啐道:“以后你别叫莫大虾了,叫莫淫棍得了!心儿还小,你能不能收敛点儿!”
永败一愣,随及又把画册扯了回来,反驳道:“爷没你们那么虚伪,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爷没人喜欢,心儿这么好看,画画还不行了?!”
“我可不好看!”心儿羞于调侃,背过身去,忽然“啊!”的一声叫了出来。
众人吓了一跳,忙问:“怎么了?”
心儿花容失色,错愕的指着破庙的墙壁,惊道:“那,那里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