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只读一年?”曾凡有点不懂,从儿子的信里看得出,他们学校这么讲究系统的话,那么这位为何只读一年?
“哦,因为那时家父调职,我们全家只能离开驻地,让我不得不离开学校。”公使笑了一下,他当然不好意思说,他们家也是有贵族头衔的,只不过是一个破落的贵族之家。父亲为了家族的重新振兴,于是带着他们举家迁去了印度。总算他们的头衔还有点用,到印度找了个差事,总算把该有的体面给圆了回来。
“是,犬子在信中也说那个学校很好,这回与他们公司的谈判,都是学校的老师帮忙做的,听说,那家公司的几位董事也都是伊顿的校友。”曾凡点头,同窗、同师门的朋友,就算是在中国也是十分牢不可破的关系。从女儿的信中也能看出,她们在英吉利混得还不错,女儿反正打进了贵妇的圈子,特别是她绣花的绝艺,还得到了某位公主的赏识,请她去公主的别院喝过茶。有了这些资源,儿子和女婿的生活是没什么可发愁的,他们是作为遥远东方国度的贵族被介绍进的社交圈,是非常受到尊重的。
“是,是!”公使开始抹汗了,原来不用自己出面,他们的儿子已经跟那家公司牵上线了,而且能让公学的老师帮忙,联络公司的董事,可见他们在学校有多么受欢迎了,自己回本土,其实也不好意思说自己是伊顿公学的学生的,没有毕业证书,没有毕业的戒指,算什么毕业生。怎么能跟那些人扯上关系。
两个工程师有点腿软了,他们的儿子跟董事是校友,顿时觉得天昏地暗起来,此时他们心里开始痛恨让他们欺压东主的同乡了,若不是他们的挑唆,他们怎么会落到如此的境地?
“哦,对了,问一下,我女儿写信来说她受邀去了一位安妮公主的别庄做客,有幸一块去打了猎,说你们的猎犬非常英勇,那个,你们的猎犬是什么品种?”曾凡想想忙问道,京城也流行打猎的,连宫中也会有秋狩这个重大的活动。他们也有猎犬,小溪儿也是跟着京里的贵女们一块去玩过。但是女儿写信来说的狩猎跟他们有很大的不同,特别是猎犬,感觉是又小又凶,她还特意画了一张小像给他们看,在曾凡他们看来,这算是很丑的狗了,让他十分困惑,觉得既然是闲聊,那正好问问这个人,看看他们怎么说。
公使觉得聊不下去了,越聊越觉得跟这位大人的差距是巨大的,就算他如此的平易近人,但是贵人们不都是这样吗?越是高贵的人,越是这般谦逊。公使现在相信,这位阁下的确是这个庞大帝国里最不能着惹的一位。
他哪里知道,曾凡所说的一切真的只是好奇,并非炫耀。不过正是他询问的口吻显得太正常了,于是才让人真的觉得害怕。若是他一付炫耀的口气,公使也就不会这么害怕了。儿子是众贵族之家的校友,只怕里面还有王子。而女儿已经和公主交上了朋友,能一块去打猎!这还让他们这些人怎么活?
此时两个工程师已经淡定了,不是说他们不怕了,而是他们也想通了,既然已经得罪不起了,就好好巴结,争取在哪跌倒就在哪爬起来,说不定膀紧这家人,他们以后还有雄起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