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却只会听曾凡的话,就算此时他把何仲羡叫来,就算面授机宜,人家也得听啊。
此时他能做的,就是啥也不做。只是这种无力,让强势了一辈子的安元觉得不能忍了。而安元一进家门,管家就赶紧过来,安老头请他去西院。
安元也知道父亲找自己干什么,但他还不能不去。老爷子这回跟他们回来,自己就住到西院。此时西院就是给退休的老人住的,老人让位西边,就是放权给子女的一种姿态。
安元从外院慢慢的走到西院,之前的气愤似也平息了一些。在书房里,对着在书桌前写字的父亲长揖一礼。
“何家派人来说,仲羡要去福建了。”
“是,皇上刚刚下了旨,想来是子诚的意思。仲羡好歹也是他开山之弟子,也是他因才施教之范例。”安元心里的那点不平又涌了出来。
“说起来仲羡原本就不被两家看好,只期望他别惹事就是好孩子了。没想到,碰到了子诚,十几年来,倒是越做越好了。弄不好,他还能后来者居上了。”老爷子随口说着,自己终于收了笔,看向了儿子那黑着的脸。老爷子看向了儿子,“觉得不舒服,子诚有仲羡的保驾,只怕大事不难了。”
“这一次皇上没有经过内阁,直接下旨调原福建水师提督为两广水师提督,命仲羡为福建水师提督。”安元的脸黑得能滴出水来。
“唉,你啊,你为什么不想想皇上为什么这么做?”安老头原本想伸手去拿那个茶壶的,但此时马上把茶壶放到了高架之上,自己坐到边上的椅子上。自己空着的手,随手拿起了个镇纸把玩。
安元想了一下,他努力想让自己能冷静起来。看着父亲,但是脑子里固有的思维,此时就算有父亲的提示,他此时也想不起什么来了。
安老头看着已经有白发的儿子,想扔出镇纸都没下得去手。轻叹了一声,“你说,我现在在西院里,若是我要做什么,你定不会不同意对不对?但我为什么从来没直接跟管家说过什么,都是让你和你媳妇来做主?”
安元怔了一下,这不是应该的吗?父母养老,当然不能事事操劳,子女们自然要事事想在前面的。但看着父亲,他问的一定不是这个意思了。
抬头想想,他也是为官多年的人,目光一凛,“您的意思是,皇上抢先下旨,其实是不让子诚施恩?”
“你看到背后的意思了吗?”安老头都想翻白眼了,觉得这个儿子真没救了,这种不让施恩的小事,这么久才看出来。这是什么脑子,若这么点小事还要自己问?当自己多年首辅白干的?
安元这回真的有点糊涂了,父亲想问什么?
安老头这回不想打儿子了,而是想打自己。他现在终于知道妻子为什么说,她后悔当年把儿子送出去了。在他最好学习政事的时机里,他们把这个机会放弃了。就算他们得到了无尚的荣誉,但儿子在外头被那些人捧坏了。这些年,他脑子里都是些什么东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