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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章 剧变8(1/2)

    第一百二十章 剧变8

    嗖嗖!

    官军箭矢从山峁上如雨倾泻而下,将野鸡族战士内心燃起的火焰迅速扑灭,他们只剩下恐惧和无奈。

    野鸡族的男子们生而为战士,不惧寒苦与死亡,坚忍、嗜血,但却从无这种攻坚的经验。官军居高临下,一次次将野鸡族战士击退。

    诺阿站在高岗上,有些无奈地将族人们召回,丢下一具具同胞的尸首,他的目光变的冷酷而又几分悲凉之意。

    骨子里燥动着野性,诺阿从未将官军放在眼里,但那只是马背战士的战争,如今弃马步战且仰攻高阜,不一样的战争形态,完全是以己之短攻敌之长。

    官军一改以往的作战方式,在蕃人盟友的配合下,步步为营,沿着关隘险要之地修筑堡寨,层层推进,向野鸡族人的核心区域挺进,方圆百里到处都是官府发动起来的民壮。

    诺阿有心无力地看着形势越来越不利,他无法劝服义父放弃祖先世居的土地,跳到横山北边更广阔的天地去。

    “诺阿,不好了,乞埋攻下了一座堡寨,族长命我们前去汇合。”有信使远远的策马飞至,带来了最新消息。

    “混帐,这是个好消息啊!”诺阿脸色微变,他挥起马鞭,将那信使直接给抽下马来。

    “是!”信使脸上立刻红肿了起来,他从地上爬起来,愣在一边。

    这信使是诺阿的心腹,只是因为李乞埋与诺阿之间的争执,而站在诺阿一边,他本能将任何对李乞埋有利的消息视作为对诺阿的不利消息。

    官军的防线并不是紧密的,他们虽说人多势众,蕃汉联军加上部分乡勇过万人马,但在群岭深沟中也总有照顾不周的地方。

    李乞埋的运气不错,他找到了官军的一处弱点,干净利索地撕开了官军的防线,越过蒲川河,如一只张开獠牙的饿狼,择人而噬。

    诺阿赶到时,李乞埋正踩着官军尸体上,脸上洋溢着笑容,向族长父亲李万全吹嘘着自己如何如何勇猛。他挑衅地看着空手而来的诺阿,眼神的含义不言自明。

    “乞埋兄弟,恭喜你!”诺阿规规矩矩地祝贺。

    “哼!”李乞埋冷哼了一声,勉强算是回应。

    “诺阿,你来的正好。你看我们下一步应该如何?”李万全问道。他老脸上也是一脸笑容,这显得脸上皱纹如脚下这片苍凉的大地般丘壑纵横。

    诺阿明显最近义父对自己有些不满,他不想再一次惹义父不高兴,试探性地说道:

    “乞埋兄弟已经长大,这次又立了大攻,打击了官军的嚣张气焰,又大涨了我们族人的威风。乞埋兄弟一定有了后续计划哩!”

    李乞埋以为诺阿服了软,心里高兴,脱口而出道:

    “我看官军看似人多势多,以步军为主,实际上这方圆百里,他们处处都要设防,甭管官军分守何处,我只一处去!此处被我们攻下来,官军一定会从附近抽调人马来,那么别处防守就空虚了,我们不如就来个更个击破!只要我们多下几处,官军就不敢再这么围困我们了,到了那时,我们的骏马一旦跑起来,我们的战士可以以一当十!”

    李乞埋信心满满,也分析的头头是道。李万全欣慰地看着儿子,连连点头,他不忘征询诺阿的意见:

    “诺阿,你怎么看?”

    偷眼观察李万全高兴的面部表情,诺阿知道自己应当这样说:

    “回义父,孩儿赞成乞埋兄弟的主张。‘’

    顿了顿,又道:“不过,义父,我们还需小心从事, 毕竟我们人数太少,老营里都是老人和小孩、女人,我们输不起啊。”

    “诺阿,你又长他人志气灭自家威风!”李乞埋不屑地说道,“官军一向懦弱,只要再给他们来几下,他们就怂了。如果我们太过谨慎,反而让官军以为我们害怕了。”

    诺阿无言以对,内心中总觉得有些不妥。他不久前曾亲眼见过韩奕一次,也听说过韩奕来到横山下后的种种事迹,总觉得韩奕这个人身上有着与众不同的气质,这种气质难以用他贫乏的语词汇去描述。

    李乞埋以为自己完全压制住了诺阿的风头,向着父亲请命道:

    “父亲,请您将一千战士调遣给我,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乞埋我儿,我准你所请,不要让我失望。我们野鸡族的未来需要你去统治,让所有族人看到你的勇猛与智慧吧!”李万全点头同意。

    父亲的暗示与鼓励,让李乞埋的脸因为激动而变的通红。

    清风寨,本是一个无名小山峁,它以一座山峁为制高顶,城墙沿着陡坡两侧蜿蜒而下,至坡下的河流而止,总长不过一百步。

    山卯下是一条粮道,每天都有大量的军粮源源不断地运往别处,但是由于它稍靠后方,前方侧翼皆有重兵布防,这里就仅仅只放了一队二十个官军军士驻防!

    至于“清风”之名,据说乃是副帅韩奕亲自命名的——给每个堡、寨和关隘命名也要耗费不少脑细胞,也许也只是军中某个书吏的无心之作。

    站在这个寨子了制高点上,绝没有“清风”拂面的惬意。这个季节的风,仍然如刀子般向人怀中乱窜,让人难以招架。

    说它是寨子,也不过是在残存的古代寨墙遗址基础上简单修复下,仅仅可以用来居高临下进行低烈度的防御,而不适合长期驻守,单是这无孔不入的寒风,也让驻守在此的一队军士受尽了苦头。也许在最主统帅的心目中,这个寨子也只是个临时据点而已。

    “丁头儿,这日子没法过了。”一个黑脸的陕北汉子嚷道。

    身旁一溜袍泽们,都躲在墙垛下闭风,缩成一团,这里简陋的连个窝棚也没有。上司有令,他们不能生火,以免烟雾会招来敌人,并且烟火只能用来报警。

    所以,这一队军兵吃的基本是民壮送过来的窝头,为了保障供应图省事,上级每次都是一次送足七天的口粮,窝头都被冻成了冰块,至于喝的,基本靠嚼山峁脚下河里的冰。

    “是啊,丁头儿,生堆火吧!”

    “生堆火吧,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