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地挥舞着双手说:“随你怎么说……就像邵北说的一样,能用钱解决的问题从来就不是问题。总好过用钱解决不了吧?”
这时,徐晓涛的对讲机响了起来,他‘恩恩’了几声,挑着眉毛戏谑地说:“有句话叫说曹操曹操就到……邵北应该改名叫曹操了。”
“邵北他们回来了?”苏胖子惊喜地问。
半个小时后,海权号的小餐厅里。
三个蓬头垢面的披头士——小半年没理发,只要不是天生秃子都得成这样——对着一大桌食物风卷残云地扫荡起来。哪怕斯文如邵北,这会儿也全没了平素细嚼慢咽的模样,捧着汤碗西里呼噜一通喝。
那二位吃相就更糟糕了,张力平左手扒着饭,右手不时地抓起整根黄瓜往嘴里塞;毒贩子则专心致志与扫荡着面前的豆芽菜,丝毫不顾鼻子上挂着的半截豆芽。
周遭众人,笑呵呵地看着三人狼吞虎咽。分开小半年,三个同伴又去执行九死一生的危险任务,这会儿即便是再苛责的人,脸上也会浮现出安心的笑意。
肖白图这家伙一改往日损友的形象,不时地帮着三人添汤,嘴里还如同祥林嫂一般念叨着:“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张力平一口将半截黄瓜塞进嘴里,随即嘟囔着:“再来一盘拍黄瓜,肉菜别往上端了……吃了俩月肉,我现在就想吃点清淡的。”
离门口最近的苏胖子,立马探出半截身子嚷嚷道:“再来盘拍黄瓜……大份儿的!有什么素菜都往上端,别上肉菜啦!”
不过十分钟,一大盘子拍黄瓜上来了,而后在五分钟内转瞬被消灭个干净。眼瞅着三人大吃大嚼,一直在闹肚子的小伙子周飞火直吞口水:“我说有那么好吃嘛?”
张力平一挑眉毛:“你连续吃一个月萝卜白菜肉试试!”
周飞火肚子叽里咕噜一通响,捂着肚子皱眉道:“慢点吃,没人跟你们抢啊,小心吃坏了肚子……我说,你们这次任务怎么样?宰了李自成没?”
话音刚落,三人吃喝的动作骤然停滞了下来。而后再不复风卷残云的架势,毒贩子麦克兰一根一根地挑着豆芽,张力平小口咬着黄瓜,邵北则一口一口抿着海菜汤……三个人的脸上如同模子刻出来一般,写满了……无奈!
眼见如此,王铁锤瞪了一眼周飞火:“说什么呢?”转而笑着安慰三人:“先吃饭,先吃饭,吃完了再说。本来就是机会渺茫,失败了也在情理之中。”
三个披头士对视了一眼,而后邵北放下了汤碗,沉吟着说:“说起来……也不能说是失败。”他指了指身边的两人说:“张力平在600米左右的距离上,击中了目标李自成……麦克兰亲眼瞧见的。”
“什么?”肖白图陡然急切起来:“这么说,你们宰了李自成?”
小餐厅里嗡的一声炸开了。只要李自成一死,农民军必定分崩离析,这意味着至少延缓满清南下两年啊!
摆了摆手,让大家安静下来,邵北苦笑着说:“600米击中目标,李自成侧空翻1080度摔下马,理论上来讲李自成肯定是活不成了。可是……”邵北从口袋里抽出了一个信封,推到了王铁锤面前:“……几天之后,李自成又诈尸了,并且领着闯军夺了潼关。这是邸报,你们看看吧。”
王铁锤疑惑着展开,很快找到了关键内容:“……九月二十八,得闻传庭战败身死,兵部尚书为之请谥号,上大怒……谕曰:传庭轻进寡谋,督兵屡溃,罪不可恕。况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何以赐谥号?……复谕兵部令晋、豫、保、东四抚,各整兵马,亲驻河干,协力堵御,不许一贼窥渡。……初三日,谕兵部以白广恩为秦督,收拾余兵守关,图功自赎。如纵贼入秦,前罪并论。……十八日,得闻贼军潼关破,朝野震怖……”
看罢,王铁锤深吸一口气:“也就是说……你们确认肯定击杀了李自成,但闯军不但没有分崩离析,反倒按照历史的轨迹破了潼关?这说不通啊。”
邵北耸了耸肩:“只有两个可能:第一,李自成只是受了重伤,没有死;第二,我们杀的不是李自成……也许那家伙只是个替身。”除此之外,邵北实在想不出造成这种局面的理由了。
肖白图看完邸报,奇怪地问:“诶?我记得孙传庭是战死在潼关吧?怎么这里写着孙传庭战死在郏县了呢?是不是这邸报搞错了?”
“这是我要说的另一个问题——”邵北瞥了一眼身旁两个家伙,无奈地说:“我们的狙击小队在撤退途中,意外救了孙传庭。然后……这俩家伙把对方给绑了回来。”
王铁锤倒吸一口冷气,不敢置信地问:“你说……你们把孙传庭给绑了回来?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