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目光移向楚袁，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在探知片刻后，不禁喃喃道：“好厉害的肉身，恐怕已经能跟玄通境的修者媲美。可惜，不是修者。”

    楚袁翻了翻眼皮。

    村民乱糟糟地喊。

    “仙长，你来得正好，这个狂徒是杀人犯，你快点抓捕他吧。”

    “是啊是啊，他竟然敢直呼楚大长老的名字。”

    “我怀疑他是外国奸细，他竟然连楚凤仙长都不认识。”

    ...

    中年人看向楚袁。

    楚袁双手一摊，正想辩解，只是忽然，他微微一笑，转口道：“我是坏人，抓我吧。你是玄星宗的弟子吧，御剑带我去玄星宗。”

    中年人收起笑容，他打量楚袁片刻，摇头道：“原来失心疯，可惜了这么好的体魄。本来还想带回宗里好好栽培。可惜啊！”

    他叹了口气，对村民道：“这是一个失心疯，大家不要怕，继续自己的生活吧。我把他带到附近城池，他会有专人照顾的。”

    村民欢呼。

    楚袁却傻了眼。

    “鳖屎的，你那只眼睛看到我失心疯了？”

    “咦，你还是一个渔民啊，鳖屎的，呵呵。放心吧，我带你去凤乡郡城，那里有很好的大夫，会尽力医治好你的，尽管医治不好，凭你的体魄，也能抵得上几头牛了，去耕种农业，饿不死。”

    楚袁彻底没了脾气。

    就此，他被中年人拽住，乘搭飞剑在高天飞行。

    望着缓慢倒退的地面，楚袁叹息：“还真慢，半刻钟才飞出百来里。我还是自己跑步算了。喂，玄星宗在那个方向？”

    中年人惋惜地叹了口气，没有说话。

    “鳖屎的，我问你啊。”

    中年人道：“你是不是曾经在玄星宗居住过？”

    楚袁一怔，点头道：“是的。”

    中年人叹息道：“每年多少外门弟子无法突破玄通秘境而郁郁寡欢，我明白，当年对你的刺激太大了吧。”

    “靠，你鳖屎的不可理喻。”

    楚袁火了，三番四次被人当白痴，而自己一直都尽量装作正经得不像话，这那里像失心疯。所以，他以最极端的行为来表达不满，身在百丈高空，他飞身跳下。

    “喂，你疯了，这么高跳下去会死的。”

    中年人转身下压剑光，堪堪将坠下的楚袁接住。

    楚袁憋屈了，站在飞剑上，抿着嘴，一言不发。

    凤乡郡城

    这里人来人往，商贩行人络绎不绝。城卫军气宇轩昂，整齐列队。

    楚袁说：“好繁荣的郡城，城卫军都是炼体境的高手，不过看他们的姿态，好像操练表演，而不是战备城防。”

    “你倒是有些眼光！”中年人接口道：“自从楚戎宗主飞升之后，第二任宗主大人便降下法旨，让我们这些内门弟子巡行各地，如今的城卫军只需要震慑宵小即可。”

    “哦，就是摄政咯？”

    “不不不，我们从来不管事。设立武堂还是用来教导外门弟子，我们只解决一些重大变故，唉，说得太多你也不明白。嗯，前面就有参霞宗的武堂，或许她们有办法治好你。”

    “这里还有参霞宗的武堂？这里不是玄星宗的地盘吗？”

    中年人鄙夷道：“四海一家，怎么说这样的话。”

    楚袁忽然感到凡世的格局变化巨大，已然感到陌生。但一种欣欣向荣的氛围在弥漫，渲染了他的情绪，也许，这是一个新文明、新体制的开始。

    他颇有兴致地打量街上事物，随口问：“其它门派都不错吧？”

    中年人点头道：“主要还是三仙一玄。魔、巫、儒三门大多隐居不问世事。大伙儿相处得还是很好的。偶尔打打闹闹也不会闹出大矛盾。”说到这里，他转头静静看着楚袁，问：“你给我的感觉好奇怪。”

    楚袁笑了笑，道：“是你一开始就误会了我。我根本没有失心疯。”

    “不管有没有，只要去参霞宗的武堂检查一下，自然清楚。”

    此时，远方忽地传来高声喧哗，似是欢呼的声音。

    “有什么热闹？过去看看吧。”

    “免了，你需要检查。”

    楚袁倍感头大，心忖身边这个玄通修者眼光寻常，看不出自己体魄强大倒是情有可原，如果是参霞宗的医术高手，恐怕一眼便看出自己的不凡。

    他不想引起轰动，只想简简单单，不影响凡世跌序。只想见见昔年好友，再探索曾经去过的秘境，仅此而已。

    所以，他做了出人意表的决定。伸手一推身边的玄通修者，自己发足狂奔，往传来欢呼声的地方跑去。

    中年人只觉得胸前涌现巨力，身体情不自禁地后退两步，眼前一花，那个失心疯的患者便失去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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