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而他,却无能无力,恨天欲狂。
甚至,连他一手带大的侄子,义子,都已殒落。
他心痛如刀绞,恨杀欲狂。
然困锁在这儿,无能为力,被迫放下尊严,跪地求饶。
“放我走!”
他一如既往的寡言少语,但话语中的恳求,却是从未有过的清晰。
那走来的老者,看着一生从未服软过的刀王,深吸了口气,说不出的感慨。
“痴儿啊痴儿,如此执着,何苦?”老者满怀喟叹的看着刀王问道。
“既唤我痴儿,又何苦劝我回头?”刀王抬头,目光灼灼的看着老者。
老者沉默,半晌后长叹,道:“你之天资,有圣王之望,何不留有用身,来日大展风采。浩劫将至,用武之地多不胜数,名扬诸天亦有可为,你何苦?”
刀王闻言,神情冷漠,平静回道:“有人一生,为钱财苦。有人一世,为权势苦。也有人一辈子,为情仇苦。我之一生,不为钱财,不为权势,不为情仇,但为自由。”
“自幼至今,我不求情爱,不求钱财,不求权势,但求无拘无束,无喜无悲,无恼亦无恨。只凭一刀,遨游天地间,纵横域内外,笑傲万域中。”
“他之心,虽有情仇,却亦爱自由,为人从不拘小节。于我相投,我二人曾有言,若有一日,天下无敌手,我二人携手,创个武道盛世,开个朗朗乾坤。造福众生,生死同休。”
“如今,他已走,我一人独活,既是对不住他的信任,亦是违背了我的初衷。苟延残喘,不如纵情一刀。”
刀王面无表情,讲述着他的意愿,执着的念头,让老者一口气叹了又叹。
“冥顽不灵!”
老者狠狠地跺了跺脚,对刀王的念头恼怒不已。
他有心劝告,奈何对方执念根深蒂固,不愿放弃。
“就凭你一个人,你能挡得住天下人吗?如今神圣将出,浩劫将至,霍乱将起,以你之实力,都未必能够独善其身,还妄图那些执念,有何用?”老者劈头痛斥。
刀王闻言,惨笑道:“乱的不是天下,而是人心。”
老者怒气一滞,指着刀王的手指都是忍不住的颤抖。也不知道是倍受震动,还是心有怒火。
黑暗中,再无声音,刀王亦变得平静。
……
万族云集,兵东洲。
各路强者并起,万族雄才呼应,浩浩荡荡的队伍,冲天而起。中原震动,天下震荡,硝烟的气息,传遍各地。
秦族得知情况,密界中,正在聚集核心嫡系。
秦族太祖秦怀义站在祖庙上位,俯居着庙宇集结的秦族一干嫡系核心。
祖辈以秦宇、秦玖、秦冕、秦钚为。
中年层次以秦昭、秦博为。
年轻一辈则是以秦浪为,龙儿秦涛早已离开秦族。
环视着这些秦族嫡系,秦怀义叹了口气,神情有些萧索:“司徒族一统中原,四域四海,万族臣服。特地号召天下,夷灭秦族。如今,各族兵马将至,灭族之祸将起,秦族大势已去,不复从前。”
“今次召集你们前来,是告知尔等,秦族覆灭之危,崛起之希望渺茫。因此,老夫欲送你们离族,逐你们出户,逃难而去吧。”
“太祖!”
秦族上下悲悸,众人长泣。
“不必哭,秦族儿郎何惧危难,何惧生死?尔等此去,好生修炼,来日若有得道时,切记光复秦族。”秦怀义一一扫过秦族众人,平静道。
“太祖,您……为何不走?得道者,唯有您最有机会啊!”有老祖人物询问。
“老夫不走了,走不动了。我父为了秦族已殒,我不能弃了我父基业而去。子承父债,我父留下的为难,我得担着。”秦怀义乃是秦氏圣祖幼子,秦祖昔年为救秦鸿而殒,为秦族埋下了今日覆灭的祸根。
所以,秦怀义有此言。
“太祖!”
秦族上下一阵悲痛,无数族人纷纷跪倒:“愿与秦族共存亡,死战不退。”
“愚蠢!”
秦怀义闻言,跺了跺拐棍,淡淡道:“只要一息尚存,何愁东山不再?秦族若有薪火在外,总会有燎原之时。今日若是悉数战死,秦族就真的亡了。你们,莫要让我失望!”
“太祖!”
秦族一阵悲悸。
秦怀义神情转冷,看向庙宇中间站着的一群人道:“秦宇,你为秦族先辈人物,又是我秦族最强半圣,此去,你务必要照看好吾族薪火。”
一位骨瘦如柴,但天庭饱满的老者微微躬身,沉沉回应。
“秦昭,你二哥已然得道,你之资质不输于祂。可莫要怠慢,误了行程,秦族复兴,许是在你。”秦怀义又看向下面一位白袍飘展,面貌英武的中年嘱咐道。
秦昭乃秦毅三弟,上代秦族龙儿。
“此生必不负嘱托!”秦昭跪倒在地,伏地叩。
秦怀义欣慰点头,随即看向下方一位相貌俊郎,眉宇修长,五官清秀的年轻男子道:“秦浪,我秦族的麒麟儿,此去记得找到秦涛,告知他,你们兄弟二人,担负的责任。”
“太祖放心,浪儿必不负所托。”秦浪跪地叩,含泪回应。
秦怀义微微颌,笑容愈浓。片刻后,却是唏嘘轻叹:“可惜,秦族族谱,无他之名……”
秦族上下皆震,默然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