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见月娘肯振作起来收拾自己,二人自然高兴非常,荷香帮着她梳好了发髻,“姨娘,这是单螺髻,您模样生的好,这发髻最是衬您。”
月娘看向铜镜里的自己,模样还是从前的模样,但心境却大不相同。
翠芝只以为她是在乎自己脸色不好,忙上前给她上了妆,“姨娘不必担忧,您如今身子还虚着,面色看起来自然差了些,过几日便好了。”
“二爷现下在哪里?”
“在老夫人屋里呢。”
月娘沉思片刻,吩咐翠芝给自己重新上了妆,只描了描眉,其余半点脂粉不施,整个人既清丽又纤弱,男人一瞧便能生出保护欲。
比起冷冷清清的偏院,东院却是热闹得很,一扫前几日的阴霾,魏母甚至拿了自己的体己,在东院宴请亲朋,只为了庆贺魏洵得了官身。
正月里,朝中官员大都休沐在家,魏家设宴请客,他们即便看在宋家的面子上,也都接了魏家的帖子,有的也是为着宋妍妤的郡主身份,或者想来瞧瞧所谓的战神转世。
魏母今儿拿了不少银钱出来,足足摆了八桌。
东院坐的满满当当,就连久未露面的魏婉宁,都带了三哥儿出来招呼客人,只为了在这些人面前混个眼熟,将来好对三哥儿前程有利。
月娘到时,筵席早已进行到了一半。
不远处还搭了个戏台子,正咿咿呀呀的唱着戏。
她也是专门学过戏的。
那时,船上的姑娘为了留住客人,大都有一技傍身,她一手琵琶也曾闻名于燕京。只不过后来她学戏,是因燕京城的贵族们喜欢,她若会唱几句,出入高门便更是容易。
“忽听得万岁宣一声,朝房中又来报国臣,站立在金阶用目睁,金殿坐的是两班臣……”
听清楚了戏台子上老生的唱词,月娘嗤笑出声,可笑魏家今日大宴宾客,还附庸风雅请了戏班子来唱戏,却连这折戏唱的是什么都不知道。
魏洵刚得了一个闲缺,魏母便在家里请了戏班子,唱的却是《打严嵩》,筵席中不乏懂戏之人,早在老生一上台时,便变了脸色。
月娘心中不屑,面上却并未表露分毫,只柔柔弱弱的走到魏母和魏洵面前,对着二人行了一礼。
苍白柔弱的模样看的魏洵心头一动,他恨不得就此将她摁在身下。
“听闻二爷近日得了官职,妾心中高兴,特意来向二爷道喜。”
见她跪地行了大礼,魏洵急忙上前把她搀扶起来,月娘顺势靠在了他的怀里。
不顾还有宾客在场,二人眉来眼去,魏母见了面色铁青,重重的咳了声,“你这几日身子不好,倒也不必非要出来,在屋里好生养着便是了。”
“这如何使得,二爷的大喜之日,妾想陪在二爷身边,与二爷一同见证。”
魏洵对她终究有情,眸底浸着一些柔意。
但自她小产后,魏母看她却越发不顺眼,不仅出身低贱,没有娘家能帮着魏家东山再起,反倒处处霸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