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妍妤本想行过礼便离开,但不想吕吴氏瞧见了她,竟把原已抱进怀里的物事扔在了一旁,嘲讽道,“我道是谁,原来是不知廉耻、与人私通还揣了贱种的贱人,妹妹你可真是好性,若是我家媳妇儿这样,早都被我浸猪笼了。”
魏母擦了擦汗,原想提醒自家姐姐,宋妍妤早已不是从前任人拿捏、无所依靠的新妇,但吕吴氏自恃为长辈,哪里肯将宋妍妤放在眼里,竟是不顾她劝阻,越说越过分,“要我说,你既怀了别人的孩子,便不该看准魏家人心地良善,赖在魏家不走,你就应该自请下堂,已赎己过才是,如今还不知廉耻,霸着魏家嫡媳的身份不放,人都说宋相品相高洁,养出来的女儿却这般寡廉鲜耻,倒是可笑。”
“姨母今日来,究竟是为了贺新岁之喜,还是来打秋风来了?”
宋妍妤面上带笑,语气不疾不徐,“我竟不知,我家的家事,何时竟也轮到姨母在此指手画脚了,难道我魏家没有能做主的长辈了不成?”
吕吴氏气急败坏,“好一个伶牙俐齿的贱人,你自己做得出那腌臜事还不准旁人说一句不是了,如今整个燕京都传遍了,谁不知你早与齐渊那厮滚在了一处,洵儿回来时,你那肚子已有四五个月大了,你现在竟还如此理直气壮!”
“姨母平日除了有求于魏家,从不登门,不成想竟对我魏家的家事知道的如此清楚,看来当真是与母亲姊妹情深。”
魏母不是个傻的,瞬间便心领神会。
从前魏家得了什么好东西,或日子过得稍好一些,她这个姐姐总会登门哭诉,只说商户难做,家中难以为继,次次都是从魏家满载而归。
以前魏母从不细想,今日有宋妍妤这么一提醒,再看魏家的这些个人,她顿觉得他们都是自己这个亲姐姐安插在魏家的眼线。
如今魏家日子过得艰难,若是吕吴氏当真如此算计她,她也不会顾及什么姐妹情分。
“你这贱人,倒是会挑拨离间,怪道如此心狠手辣,原是个心思狠毒的。”
吕吴氏恨她,只因数月前吕吴氏的儿子见她貌美便起了歹心,趁着来为魏母贺寿之际欲行不轨,却被宋妍妤用剪刀伤了根本,据说至今不能人道。自那之后,吕吴氏每每见了她,都少不得一顿冷嘲热讽。
生怕吕吴氏所言传到宋父耳里,会无故连累魏家,魏母忙示意她不要再说了,但吕吴氏见状却越发起劲,连带着魏母一起骂道,“从前你在家里便是个不争气的,如今当了婆母,还要被儿媳妇压上一头,她肚子里怀着个野种,还要逼着洵儿认下,生生戴上这顶绿帽子,你这个当母亲的竟也能答应。”
她越说越过分,魏母面色铁青,但却不曾反驳。
宋妍妤可没这么好性,她慢条斯理的理了理衣袖,笑得更是开怀,“姨母可真是好精神,自家乱的见不了人,竟还有闲心管别人家的闲事,不知表哥的身子可大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