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又有何区别?”
“若是夫人所求,齐某想问一句为什么。”他不错眼的盯着宋妍妤,也不知想从她面上看见什么情绪,“若是旁人所求,那便恕齐某不能答应。”
他拒绝的干脆,但言语间却又给宋妍妤留了几分希望。
她静了静。“自然是我所求,都说段行之此前重伤了大人,但我瞧大人如今并无大碍,只求大人高抬贵手,绕他一命。”
齐渊嗤笑出声,“凭什么?”
“就凭他是我夫君的姐夫,是我腹中孩子的亲人,这便够了。”
她言语中也带了几分怒气,只是不知是冲谁,“齐大人若要问我为什么,只为我腹中胎儿是魏家嫡长孙,段行之是魏家的女婿,不知这个原因齐大人可还满意?”
似是没想到她会有这么大的怒气,齐渊愣了愣,笑道,“从前常听人说孕妇脾气大,今日齐某也算是见识到了,罢了,你既想帮着魏家救他出去,那我便让你卖魏家这个人情。”
他吩咐卢二拿了令牌,去水牢将段行之提出来,好生送回魏家去。
见他这样好说话,又想起自己方才跟他说话的态度,宋妍妤不由得暗恨自己太过心急,气势上一下就落了下风。
齐渊却不管她心中如何内疚、如何难为情,只是站起身看着她,眼中翻滚着复杂磅礴的情绪。宋妍妤心里也似涌起了炙热的火海,灼的她抬不起头。
可齐渊却什么都没再说,只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几步便消失在她眼前。
直到回了西院,宋妍妤都没能从那情绪中脱身。
东院早已乱成了一团,段行之虽好不容易平安归来,却还念叨着要将齐渊碎尸万段,他被关的这些日子,并无人对他用刑,只是水牢阴暗潮湿,每日都有受不住刑的人自杀,他一介文人哪能受得了这样的刺激。不过几日的功夫,三魂七魄已然吓没了一半。
他闹着要杀齐渊,更是不肯让魏婉宁近身,甚至对着魏婉宁破口大骂,“你这个贱人,你趁着我在牢里落难之际,竟对齐渊那厮投怀送抱,你将我置于何地?”
魏婉宁自知理亏,并不曾还口,但不想段行之越骂越过分,“这魏家,从前也是燕朝数一数二的权贵,如今竟腌臜成了这幅模样,西院宋氏还有你魏婉宁,争相去爬齐渊的床,可真是给魏家长脸!”
院子里围了不少下人,原是想将段行之拉回西厢房,但不想却听见了这样的秘辛,一时间在场众人都吓破了胆,生怕因为自己知道了这样的秘密,被主家杀人灭口。
魏婉宁终究忍无可忍,她冲上前去给了段行之一个耳光,脸上划过两行清泪,死死的瞪着段行之。
“你明知我是为了救你,无奈才求到了齐渊那,你又何必说这样的话来侮辱我?”魏婉宁气得很了,她对段行之有情,才会按下心中的恐惧求到齐渊跟前,只求能换的段行之平安,可不想他不仅不领情,还在这对自己百般侮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