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自己的父亲母亲了,如今再见,岂能不哭。
宋父止了泪,对着皇上行了礼,“陛下,臣与女儿许久不见,实在心中难过,还望陛下莫怪。”
“老师这是说什么话,清平是个好姑娘,这些日子老师不在京中,她怕是没少受委屈,老师今儿既回来了,一定要好好帮她讨个公道。”
宋父看了眼宋妍妤,目光落在她隆起的腹部,目光又略过下面的齐渊,瞬间就有了计较。
宋妍妤整理好了心情,见宋弈一直不曾露面,不免有些疑惑,抱着宋母的胳膊问道,“母亲,大哥去哪里了,怎的一直不见他人影?”
“他说要送你份见面礼,想来是去准备礼物了吧。”
宋母很是不以为意,抚摸着她的手,怎的都看不够,看着看着,刚止住的眼泪便又落了下来。
“大着肚子,怎的比从前还要瘦了?”
“母亲,我自从怀了身孕后,一时什么都吃不下,因而如此,母亲不必难过。”
宋妍妤想起前世自己落胎时,宋父宋母还远在松阳。那时她一碗落胎药下去,疼的她几乎魂飞魄散,迷迷糊糊间只想着,原来落个胎这么疼,早知道不如把他生下来了。
宋弈大踏步进了雍和殿,一眼便看见了与宋母坐在一起的宋妍妤,他对着皇上太后行过了礼,得到允许后便又到宋妍妤跟前,躬身作了个揖,“许久不见,妹妹一切都好?”
他们兄妹二人自小一起长大,情谊深厚,可宋妍妤看着宋弈入玉的脸,怎的都说不出一切都好这样的话。
甚至眼里又带了泪意。
前世她与宋弈最后一次相见,是他千里迢迢从松阳带了父母的死讯回来,宋父宋母落叶归根安葬在松阳,留给宋妍妤的,也只有一封薄薄的书信。
见她落了泪,宋弈便知她嫁到魏家后过的很是不好。
按住心里想要杀人的冲动,他从袖子里掏出了一个做工甚是精巧的木雕小兔子,递到了宋妍妤手里,还不忘叮嘱,“你可过了喜欢这种小玩意儿的年纪了,我这礼物可不是给你的,是给我小外甥的。”
宋妍妤眼眸更红,“大哥……”
“我知你委屈,有些话咱们回家说。”
宋弈安抚似的拍了拍她的胳膊,转头就回了自己的座位。
朝堂之上能来到这里的都是些人精,一时间均拍着马屁称赞宋家兄妹感情好,说着说着却又成了恭祝宋父高升。
以前的宋远亭虽然是太傅正一品,但却并无实权,如今得了丞相一职,统管三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也难怪这些人会如此。
宴席一散,宋母拉着宋妍妤的手,几人一同回了宋家之前的老宅子。虽说皇上再三要求要给重新赏赐个大宅子,或说把这老宅重新修整一番,但此前都被宋父一一拒绝。
“说罢,到底发生了何事?”刚进家门,宋父便问道,眸底暗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