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早知魏洵薄情,从前魏洵对宋妍妤的态度,自己冷眼瞧着,只觉得畅快,毕竟那时她是被偏向的那一方。
直到今日,她才体会到何为真正的冷漠。
从前她生活在花船上,见多了负心汉。那时,船上的姑娘听信那些臭男人的花言巧语,轻易地把身心交了出去,到最后人财两空,许多姑娘受不了刺激选择了轻生。燕京城外的曲屏河里,不知埋葬了多少姑娘的性命。
尚且年幼的她从那便立誓,绝对不会对男人交付真心,更不会给男人伤害自己的机会。
此刻,幼时见过的负心汉的脸,和面前魏洵的脸交错重合,仿佛圈圈光影在月娘眼前晕开,她忽然笑了,笑得苍白又凄凉,“罢了,罢了,就当我月娘识人不清,罢了。”
她连说几声罢了,不顾身后魏洵的叫喊,也不顾院里其他人或是疑惑、或是震惊的表情。她跌跌撞撞出了西院,把自己锁进了偏院。
“相公,你还是快些去看看月妹妹吧,她大着肚子,若是有个闪失,到时后悔伤心的不还是你自己吗?”
因着这句话,刚刚站起身的魏洵又坐了回去,“是她的错,为何要我去向她低头,定是我从前太惯着她了,倒使得她越发没了分寸。”
宋妍妤勾唇笑了笑,再没说话。
宋太傅一家终于在年关前,回到了燕京城。
他们一家在松阳老家早已没了直系亲眷,有的都是些旁支。宋太傅回去一年,教导族中子弟奋发向上、考取功名,因此在松阳一带声名远扬,若不是惦记着女儿,他只怕真的会在松阳一直待下去。
他们归京之日正是腊月二十,为了彰显对宋太傅,如今宋相的重视,皇上特意在宫中设宴,为他一家接风洗尘,京中权贵皆在受邀之列。
宋妍妤这日自然是宫宴的主角,她本就得皇上太后喜欢,如今又有父兄在朝堂之上担任要职,一时间风头无两。
但虽说她风头正盛,魏家众人却半点光都没沾上。
这日,宫宴,魏洵早早的便准备好了进宫要穿的礼服,临行之际却被宫里派来接宋妍妤的杨公公拦了下来。
杨公公的白眼,比那日来魏府传旨时,翻得还要高,“魏二爷,陛下设宴,可特地吩咐过了,您不在受邀之列。”
“这是我岳丈的庆功宴,为何我不能去,哪有这样的道理!”
魏洵怒火中烧,但他面对的可是太后身边的大太监。
杨公公跟在太后身边多年,从她还是太子妃时便跟着她了,什么样的场面没见过,随即便冷哼一声,“魏二爷好大的口气,参会之人可都是陛下定的,二爷如此说,可是对陛下的安排心有不满?”
“臣并非此意,实在许久不见岳丈岳母,心中记挂的很,一时着急才有此举,还望公公莫怪。”
“咱家自然是不敢怪罪二爷,只是陛下听说二爷与府里的月姨娘情深义重,对清平郡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