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如坐针毡,偏生宋妍妤毫不觉不妥,甚至从月娘手里将布菜的筷子夺了过来,又将月娘摁到了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妹妹眼见便要临盆了,这样的活往后便交给我罢,我也是母亲的媳妇,也应当尽尽孝道了。”
于是那日起,东院正房每早便开始处在一种诡异的情境里。宋妍妤满面红光的为魏母布菜,魏母坐在上首坐立不安,月娘在一旁站着手足无措。
折腾了几日,魏母生怕宋妍妤在伺候自己时要是有个好歹,太后和齐渊等人必定会将整个魏家生吞活剥,因而看着人挺着肚子侍奉自己,她只觉心惊胆战,哪里还吃得下饭。
见魏母心神不宁,宋妍妤却越发的来了精神。她本想若是找不到月娘的诡异之处,能让魏母吃瘪也是好的,转眼第二日,她便抓到了月娘的马脚。
这日一早,宋妍妤穿戴整齐后便到了东院,她到时只有魏母一人,坐等右等不见月娘,她便问道,“月妹妹想来是昨夜没睡好,今儿给母亲请安都来得晚了,从前她可是最勤快的。”
“方才她身边的丫头来说过了,说她昨夜染了风寒,怕过了病气给我,今日就不过来请安了。”
魏母捻着佛珠闭目养神,自然不曾瞧见眼前人的兴奋。
宋妍妤行了个礼,急忙道,“月妹妹还怀着身孕,即便是个小小的风寒也得多加注意,母亲,我先去瞧瞧月妹妹,若她无事的话再来伺候您用膳。”
她说罢,也不等魏母回答,一溜烟儿的跑了。
魏母盯着她的背影很是疑惑,怎的越发觉得她每日这么勤快来请安,竟是为了月娘呢。
宋妍妤到了偏院门口,便被颂梅拦了下来。
小丫头仗着月娘得宠,对宋妍妤说话并不算尊重,“我家姨娘今儿身子不适,夫人还是先回去吧,若是过了病气给夫人就不好了。”
她挡在偏院门前,说话间还对着宋妍妤翻了个白眼,完全不将人放在眼里。
宋妍妤也不恼,低头摆弄着自己新染的蔻丹,一旁的素钰便心领神会,冲上前给了颂梅一个耳光,“一个下人,也敢对府里的主母这般说话,月姨娘就是这般管教奴才的吗?”
素钰平时在宋妍妤身边很是温柔,如今板了脸也有几分骇人,颂梅捂住脸,再也没了方才的嚣张,跪在地上连连求饶,“夫人息怒,夫人息怒,是奴婢不懂规矩,夫人饶过奴婢吧。”
宋妍妤不理她,饶过她便进了偏院,正如她所料的那般,月娘并不在偏院,甚至早已出了府。
“你方才口口声声说月姨娘在房里躺着,人呢?”
“奴……奴婢不知……”
宋妍妤冷笑一声,“好一个忠心的奴才,素钰,既然她不知,那便打到她知。”
说着,早有几个粗使的嬷嬷上前架住了颂梅,她完全动弹不得,只能连声求饶,“夫人,夫人您饶了奴婢吧,奴婢告诉您月姨娘去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