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渊便进了正房。
方才二人隔得远,宋妍妤没有看清他的模样,这会见了,只觉他除了面色苍白一些,竟瞧不出哪里受了伤。
“你在躲着我?”
“齐大人这话说的倒是奇了,我与大人往日无怨,近日无仇,我又何必躲着大人。”
“你若真的不怪我,便不会用这种语气同我说话。”
男人忽的又想起正事,“不过你是如何知道,这院子底下有个暗道?”
“偶然间发现的罢了,大人莫名其妙弄了一身伤,借着养伤的名义住进了我这,为的便是这下头的暗道吧?”
宋妍妤聪慧又敏感,齐渊早就知道瞒不过她,笑笑说道,“永昌伯府密谋造反,圣上得了消息,不日便要处置了。”
她心中一惊,前世永昌伯府谋反不过是场误会,后来平反,皇上更是给齐渊和秦笙重新赐了婚,虽说秦笙进齐家不过是个侧妃,但齐渊一直没有娶妻,她与正室无异。
见她一脸惊异,齐渊却忽的心情有些好,甚至翻出了从前的事要与她解释,可她沉默了片刻,再开口却是为了秦家求情,“齐大人,我不过是个女子,并不知朝堂之道,但我却知秦家当是冤枉的。”
“你怎知他们是冤枉的?皇上派了暗卫彻查,已然是证据确凿。”
“我并不是为了秦家求情,我与秦家并无半点交情,不过是不忍忠臣蒙冤,大人明察秋毫,自然不会真的冤枉了好人。”
宋妍妤边说边观察齐渊的神。
前世秦家出事时,她与齐渊早已断了联系,因而并不知道齐渊现在对此事到底是何态度。
听她这样说,齐渊并未接话,反倒是一脸深思。
宋妍妤瞧了,心里也算有了几分底气,他信了。
二人一时无话,正当宋妍妤犹豫,要如何开口逐客的时候,却听男人忽的开了口,“你都没有问我的伤,可是变心了?”
他的声音缱绻又温柔,带着致命的吸引力,宋妍妤愣了愣,而后连道不敢,“大人如何,实在不是我可以过问的,何况大人身上这伤是为了谁,即便大人不说,我心中也清楚。”
是为了谁?又能为了谁?
这么多年能让他豁出命去不管不顾的,从头到尾就只有一些沈婉宜。
齐渊张了张嘴想要解释,可到底是什么都没说,这本就是他与沈婉宜之间的秘密,他不愿让旁人知晓,旁人也不配知晓。
许是面前人脸上的表情太过冷淡,他终究没忍住,又问道,“你对我,可还有情意?”
“从前有过,大人于危难之中对我伸出援手,我心中感激的很,从前不懂事,也生出了些见不得人的心思,但是这些心思,早就消失不见了,大人身姿,原就不是我可以肖想的。”
齐渊只觉她的话怎么听怎么别扭,他冷了脸,顾不得身上的伤,将宋妍妤扯到了自己身前,“我看是我太多日子没有碰你了,你竟敢奚落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