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母被她几句话说的张口结舌、心惊肉跳,她总以为齐渊作恶多端,如今多得是等他咽气、墙倒众人推的,却忘了他身边还有长公主这个义母,更忘了他在太后面前更是得脸,如今又与秦家结了亲……
她心如死灰,三哥儿哭着扑上来,拽着她的袍角哭求,“祖母,您救救父亲吧,您若是都不救他,那就没人能救他了。”
三哥儿哭得伤心,魏母听了更是难过,她向来偏疼这孩子,这会却也只能将他从地上拽起来,掏出帕子给他擦了擦泪,“三哥儿,非是祖母不肯救他,实在是这一次,我也无能为力。”
三哥儿一愣,随即甩开了她的手,趁着宋妍妤不防备,冲着她跟前狠狠地推了她一下,“都怪你这个贱女人,若不是你,父亲怎会中了齐渊那狗贼的圈套,都怪你!”
宋妍妤没防备,被他推的一个趔趄,幸而素钰眼疾手快拉住了她,这才没摔在地上。但她本就体虚,这会受了惊吓,面色惨白,更觉小腹疼的厉害。
她紧紧抓住素钰的手,骨节因着用力泛着青白色,“快……快去请大夫,我疼……”
素钰慌了神,大喊着要身后的小丫头去请大夫,外院的林威听见动静,也顾不得男女之别,冲进内院抱起宋妍妤便走,素钰紧跟其后,一时间顾不上三哥儿。
魏母青了脸,右手抬起又落下,终究没舍得跟三哥儿动手,她将魏婉宁喊到身前,叹了口气,道,“把三哥儿带下去,若二儿媳妇无事,三哥儿便交与她处置,若是她或者腹中孩子有个好歹,怕是不仅三哥儿,你我都要陪葬……”
“母亲,三哥儿不过是个孩子……”
魏母不答,只是对着她们母子无力的摆了摆手。
这些时日她越发觉得自己老了,处理魏家这个烂摊子越来越有心无力。齐渊而今生死未卜,若是宋妍妤再有个三长两短,依照太后的性子,怕是整个魏家都要搭进去。
从前她偏向魏婉宁,无论他们惹出多大的祸事,自己都想着给他们擦屁股,但这一次,实在不是她一个将死之人能摆平的了的。
身后的喊叫求情声越来越远,魏母回了自己院子,把自己锁在房里,无论是谁来敲门,她都没有开门。
因着先前中毒之事,西院对接触宋妍妤之人都很慎重,小丫头要去请大夫,素钰正要吩咐她去请苏慧,却忽的想起苏慧这几日不在京中,出去给宋妍妤找解药去了,顿时急的眼眶泛红。
“这可如何是好,若是被旁人钻了空子害了小姐,你我万死难逃其咎。”
林威小心翼翼的把宋妍妤放到床上,仿佛一件易碎的名贵瓷器,他急忙忙起身,“现下哪有我们选择的余地,耽搁下去若是有个好歹,你我更是悔之晚矣,你照看好小姐,我出去请大夫。”
他说完就匆匆出了门。
出了西院的偏门便是街市,林威低着头匆匆而行,不过几步便撞上了一人,他道了声对不住,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