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居所,韦光正不敢直接走那大路正门,而是远远窥伺了一番,确定王羲之今日里没有访客之后,方才猫着身子,闪身进了草庐之内。
“哦?韦兄弟果然办事着力,这么快就取回了那阴中带阳之水吗?”王羲之脸上挂着淡淡笑意,就要迎上前来,忽得却是鼻子一缩,道,“怎么会有血腥味?啊呀!韦兄弟竟然受伤了!莫非因为是取那落胎泉水吗?”
韦光正摆了摆手,半倚在几案上,有气无力地道:“今次出门没看黄历,这泉水倒是取得还算顺当,只是半路之上,管了一桩闲事,却是落下这身伤来。”
王羲之细问其中缘故,韦光正也没有将西梁女国之事瞒他,除了在落胎泉水中遭遇井中怪一事未提之外,前前后后将这来龙去脉好生道了一遍。
当然在韦大官人的叙述之中,俨然把一个图谋国宝之人,生生拔高成了一名心忧天庭事务的好神仙,好同志。
王羲之听罢之后,却是没有多少惊奇之色,反而拍了一下额头,长吁短叹道:“啊呀!这桩事情全怪愚兄不是,本来想着你只是去那解阳山,应该和那西梁国扯不上瓜葛才是,早知如此,若是愚兄多点一句,韦老弟也不至于身受此伤了。”
“哦?”韦光正一听来了兴致,“莫非王兄知道这其中的玄机不成,为何这西梁国主会身怀如此异宝,不知王兄可否告知缘故,也好让小弟不至于吃了这个哑巴亏啊。”
王羲之却是没有直接答话,而是脸上露出几分古怪之色,似乎是在斟酌如何用辞,过了半晌之后,方才没来由地说了一句,“韦兄弟,你可知道这当日西天取经途中,这唐僧师徒每过一国,都要换取官文国印一事吗?”
嗯?韦光正不知王羲之为何扯到此节,暗道这西游记里倒是确实有这么一节,每每经过一个国家,便要倒换官文,得了那国主大印之后,方得继续上路。
韦光正本来在阅读西游记之时,就觉得有些纳闷。这每一国中往来之人,一日里也不下千百,也不曾得见每个过往之人,都去国主那里敲什么玉玺。为何这唐僧偏偏如此多事,一定要上得朝堂求取国印,还好几次因此身涉险地。
不过纳闷归纳闷,韦光正还是有些不解王羲之为何会提及此事,毕竟自己问的是西梁国主的宝物,这番答问不是有些鸡同鸭讲,不切正题吗?
王羲之见韦光正略有所思之后,还是面露不解之色,砸吧了一下嘴唇,再次提点道:“韦兄弟你再好好想想,那伤你的宝贝是个什么模样?”
“伤我的宝贝?不就是一排红色方印...”韦光正话说到一半,忽得心里一突,莫非...
“这排红印乃是一件灵宝,唤做十八方真龙国印,集西游途中大小十八国之玉玺国印,汇聚天下真龙之气,乃是一件不可多得的防身至宝!”
十八方真龙国印?还有这么一个玩意?我道那唐僧为何每到一国都要不厌其烦,甚至主动惹祸上身,都要倒换这官文,原来是为了炼制这么一件宝贝。
咦?可是不对啊,即便有这么一件宝贝,也应该是唐僧所有,怎么会落到了这西梁国主的手中呢?
王羲之见韦光正还是想不通透,只好再点了一句道:“韦兄弟知道陈光蕊是何人吗?”
陈光蕊?这名字听着耳熟?等一下,这可不就是唐僧那个被吃了板刀面的生父吗?
陈光蕊?嫁给陈姓男子的西梁前国主?还有西梁国主手中的十八方真龙国印?!
韦光正脑中电光一闪,终于想通了这其中所有的关节,不禁惊呼道:“莫非那娶了西梁前国主的陈姓男子就是...”
王羲之连忙作了一个噤声的手势,面色诡谲地摇了摇头道:“佛曰:不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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