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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红丝绕(四十二)(2/2)

径自念了出来,“泱泱桃花新酒醅,青梅埋瓮待君归。十载芳菲□□尽,黄土白骨终迟归。”

    那首诗自然是楼娇写的,但这倾述公子的神态,和那一日在桥上同研墨婢子复述的时候一模一样。

    楼翊将扇子合上,裂唇,“有点儿意思啊。”

    倾述还是那种和楼娇有几分相似的冷淡神情,平日里因为知府公子喜欢,他就一遍一遍的对这镜子来练,倒也学了几分神韵出来。

    知府公子见楼翊来了兴味,心知此事可成。

    楼家的大公子他觊觎了许久了,原想借着楼娇同他妹妹成亲一事将这楼娇哄到手,但现在见到这楼翊,又有一计上了心头。

    楼翊绕着倾述团团转了两圈,看够了,才说,“将衣服解了。”

    倾述自然下意识的要去依从,但他又偷睨了一眼知府公子的眼色,见知府公子的眼色,伸手向衣襟的手又收了回来。

    楼翊等了他半天,见他没有动静,就嗤笑,“怎么,不听?”

    倾述心里怕的很,但面前还有一个知府公子,想着过会儿如何也有知府公子护着他,就真的站定不动了。

    “你还真以为自己是我兄长了?”楼翊冷笑,伸手去扯倾述的衣襟,倾述伸手阻拦,又听楼翊道,“你一个小倌,扮惯了楼娇也不会成为楼娇。”

    倾述心里却委屈。

    他虽然生的不如那楼公子绝艳,却也得人怜爱的很,但偏偏来看他的男人,嘴巴里都说叨念楼娇的名字。而楼翊那一下又是戳到了他的痛处,他不知道从哪里来了勇气,将那楼翊作乱的手扯开,大喝了一声,“住手!”

    楼翊抬头看他,见他目光带泪,恍恍惚惚间又想到了那一日祠堂里的楼娇——也是这个模样。

    倾述将他的手甩开,才一下知道自己做了多么无礼的事,嘴唇发抖正想着认错,楼翊却忽然碰起他的面颊来。

    楼翊生的俊美,一双狭长的黑眸,只要望着你,就引的你沉沦。

    “嘴巴生的丑,眼睛也生的丑。”楼翊几番言语嫌弃,一双眼却始终望着那倾述。倾述那眼中的泪,却楚楚动人的很,“扮起我兄长来,却还有几分模样。”

    倾述觉得这句话熟悉,一想,原来是那知府公子也说过的。

    “你知道我叫什么名字吗?”楼翊问他。

    倾述哪里知道,只得摇头。

    “我叫楼翊。”楼翊念出自己名字,最后一个字念出来好似是在露出一个微笑。

    倾述跟着复述一遍,“楼翊。”

    “你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吗?”楼翊问他。

    倾述嘴巴里刚说出倾述的倾一个字,面前的楼翊脸色就冷了下去。

    他连忙改口,“楼,楼娇——”

    楼翊看着他的目光是冷淡和嫌恶的,却听他念出来兄长的名字来,也没有纠正。

    旁边的知府公子看了,面色不改的带上门出去的,心中的恶意愈发猖獗。

    门口的鸨母还战战兢兢的询问他,“陈公子,今日这事——”

    知府公子答道,“有没有事,还是得看你们那倾述的本事。”

    鸨母一下子明白过来。

    知府公子道,“这些画卷烧了可惜。”

    鸨母哪里不知道知府公子的心思,他原先就找她要了不少画卷走,她一直借口要做生意,所以还留了许多,现在眼见着是留不下去了,索性不如做一次慷慨,“妾身马上撤下来,全数交给陈公子处置。”

    知府公子听到这个答案,才满意的走了。

    那边的倾述也是使出了浑身解数来讨好那楼家的二公子。

    奈何楼翊脾气实在是古怪,他说自己是楼娇,那人不开心,他说自己不是,那人又不开心。倾述只得硬着头皮,按着楼翊的喜好来。

    等到好不容易将这楼翊的脾气哄过去,两人滚到床上,倾述要伺候他的时候,楼翊又一脚将他踹开。

    过了一会儿,楼翊又招手叫他过来,只是这一次要求他用嘴巴。

    倾述伺候的人多了,也知道越是有身份的越难伺候,俯身在地替楼翊纾解。

    楼翊脸色冷淡如初,倾述都要觉得自己是在伺候一个木头一般。

    楼翊倒不是没有感觉,只是那感觉只来自于身体,他个人反倒清醒的很。

    倾述嘴巴疼的很了,却见楼翊还是那不温不火的样子。

    “楼翊……”倾述半跪在地上叫他的名字。

    只微微撩开长衫的楼翊这才低头望了他一眼。

    倾述本来是个杏眼,却偏偏要画做楼娇一样的桃花眼,现在出了薄汗,眼上的粉黛晕染开,又含着眼泪,但看一双眼——确实有一两分的相似。

    倾述口涎都含不住,唇瓣亮晶晶的,垂坠到了胸口。

    这样的痴态,楼翊心中却是一紧。

    有点像了。

    “继续。”

    听得楼翊这么说,倾述也只能照做。

    “不许将脸抬起来。”楼翊吩咐完,就垂下眼来看面前削肩窄腰的少年躯体。不是冰雪一眼的肌肤,在那烛火的映衬下,居然也有几分珠玉一般动人的颜色。

    倾述也只露出了一双垂睫的眼,眼角的泪似坠未坠。

    楼翊想到了那一天祠堂,自己由下而上的望着楼娇,楼娇也是这般。

    楼翊难得情动,伸手拢到倾述而脑后。

    倾述的眼泪一滴一滴的往下掉,掉在自己匍匐在地的手掌间。

    “哥哥——”

    倾述忽然‘唔’了一声,他并不是回应,只是口中忽然多了许多腥粘的液体,叫他一下子险些呛住。

    楼翊是第一回尝到这样如登极乐的滋味,闭着眼微微喘息着。

    倾述俯身在地,口中的白浊干呕的吐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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