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之实？”

    方知书点了点头。

    楼娇已经有了打算，他先让方知书回去，自己径自找楼翊去了。

    楼翊这几日都在账房里，楼娇找到他之后，将他手中的账目拿走，“楼翊！”

    楼夫人前几天还夸赞过楼翊从成了家之后就稳重了许多，只是楼娇见着他这副淡然的样子，心中只余愤慨。

    “兄长找我？”楼翊坐在账房椅子上，穿一身深紫色长衣，长发利落的束起来，确实像是变了一个人。

    “你既然娶了知书，就该尽一个丈夫的责任。”楼娇道。

    楼翊还是第一次见到楼娇为他人同他露出这样的神情，“哦？那兄长说，我是哪一点责任没有尽到？”

    “你与知书成亲已有月余，为何还未同她圆房？”楼娇说，“你可知娘亲每日都在敦促她。”

    楼翊眉眼间透出几分笑意来，看着楼娇这副同他对峙的模样，“那兄长是怪我了？”

    楼娇反问，“难道不怪你？”

    “那我可真是冤枉了。”楼翊这时候倒是摆出自己无辜的做派来，“我虽然娶了亲，可又没碰过女子，哪里知道该如何如何。”

    楼娇怔了一下。

    早在他们成年之后，楼夫人就将采薇墨书两个婢子分到他们内房里伺候，意思自然是做个暖床的丫鬟，以后若是喜欢了，还可以收做通房。府里的婢子都知道这一层，所以墨书跟采薇的身份在楼家就要比一般的婢子高那么一些。但楼翊跟楼娇两个，都实在是不解风情的榆木，楼娇是少年早慧，目下无尘，虽然懂男女之事，却没有同哪个女子扯上过干系。而楼翊呢，天生性子就冷淡，墨书也是个傻丫头，有些文采却恪守男女之限，所以也没有越过距。

    到如今两人都二十有几，居然都还没碰过女子。

    楼夫人也是大家闺秀，两个儿子的爹去了之后，她也不好开口教授两个儿子男女之事，所以一直就耽搁了下来。到前段时间，楼夫人实在是着急的很了，送了一些闺房里的玩意儿过来，只盼着两子能开窍。却没想是石沉大海。

    楼娇自己都未尝过鱼水之欢的滋味，这时候又怎么好教训楼翊？

    “你如今已经成年，男女之事，始终是要懂的。”楼娇说。

    楼翊一改从前和楼娇对着做的脾气，温顺的应了一声，“兄长教训的是。”

    楼娇皱眉，“你也莫口不对心。”

    楼翊弯唇浅笑。

    “那些事，我会找人来教你的。”楼娇说。

    楼翊却不许，“兄长，若是叫旁人来教，岂不是一下就叫外人看出，我楼家的男儿，还是个男女之事都不懂的傻子？”

    楼娇哪里会想那么多，“那你要如何？”

    “兄长也说了，长兄为父。如今爹不在了，这样的事，自然要麻烦兄长来教。”楼翊好似早就想好了这个托词。

    楼娇一怔，“我教？”

    “兄长不教也罢，只是如果是外人过来，我可不愿意去丢那个丑。”楼翊说的也是冠冕堂皇。

    “你！”楼娇只觉得自己这愚笨的弟弟，越来越能惹他动怒了。

    楼翊也是不退让。

    楼娇同他对峙一会儿，终于退下一步来，“我可以教你。”

    楼翊心中一瞬间涌起得逞的畅快来。

    “用了晚膳，你换身衣服来找我。”楼娇说。

    楼翊答应的爽快。

    楼娇将手中的账目丢给他，转身就走了。

    楼翊却已经是无心看账目，草草的又翻了几页，就回了自己的房里。

    他一进房就同墨书说，“墨书，替我找一件衣裳过来。”

    墨书看了一眼，现在不过才下午，“二公子要出门么？”

    “嗯。”楼翊声音里都透出几分愉悦。

    墨书找好了衣裳，捧过来伺候楼翊换了衣裳。

    楼翊眼中有掩饰不住的得意之色，墨书在旁边看着，就觉得自己的心里都觉得开心了一些。

    “墨书，果然你办事我是最放心的。”楼翊夸起了墨书来。

    墨书还没得过楼翊这样的夸赞，红了脸颊，“二公子——”

    她虽然不知道二公子为什么让她将没和夫人圆房的事情传出去，但二公子吩咐的，她有哪一件不办的妥妥帖帖的呢？

    楼翊本来就生的俊俏，虽不如楼娇一般冰肌玉颜，仙人之姿，但也是气度卓绝，引人倾心的年少公子。

    墨书给他找了一件墨金色的衣裳，用翡翠镶嵌的发冠，插一支玉钗，腰间挂着一块坠流苏玉佩，藻靴后跟都还嵌着几颗指甲盖大小的珍珠。

    目光流转间，叫墨书看了都心如擂鼓。

    她伺候在二公子身边，就是再恪守礼仪的女子，见到二公子这样的男子，心里也还是会有一些绮思的。

    “二公子可是要赴谁的约么？”她都许久没有见到二公子如此在意自己衣冠的模样了。

    楼翊按了按袖口，却没有作答。唇角微勾，有些轻浮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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