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靖远低眸,慢条斯理的切了块牛排放进嘴里,再抬头时,眸子里的波澜已经熨平了。
“谈不上重要,只是她的事,我暂时不能放任不管。”
容箬咬着唇,这答案,还真够让人堵心的。
裴靖远切了块牛排喂进她嘴里,“太瘦了,多吃点。撄”
明显,是不想再继续前面的话题。
容箬气鼓鼓的咬着牛排,想起上次傅南一换衣服时的壮丽风景,心情更低落了,咬在嘴里的牛排如同嚼蜡般没什么味道,“靖哥哥,你喜欢c还是b?”
裴靖远不算是阅女无数,但也只是稍微一愣后,就明白了其中隐晦的含义。
他放下手中的刀叉,神情严肃的看着她:“谁教你的?偿”
自从容箬十三岁那年许了个扑倒他的心愿,就一直缠他缠的比较紧,每年的暑假和寒假几乎都是在裴家,读书住校。
严格算下来,他教育容箬的时候比容家父母还多。
如今这种感觉,就像是自己亲自看着长大的小树苗长成了歪脖子树!
容箬看着他温淡俊逸的脸,憋屈的拿叉子戳餐盘里的牛排:“你说,话题不能只停留在表层,需要深入探讨才能体现出两个人的亲密度。”
裴靖远眼神沉寂,看了她几秒,重新拿起刀叉切牛排。
吃完饭,容箬提议逛一会儿街。
裴靖远虽然不是很喜欢这项活动,但还是很有绅士风度的没有拒绝。
容箬咬着双皮奶的吸管,有人发了张宣传单过来,她顺手就接住了,是内衣广告,曲线玲珑的美女穿着性感的内衣裤,广告词写着:两个月后a变b,b变c。
“靖哥哥,你说,傅南一有没有什么丰胸的独家秘方?”
她纯属是对她胸的尺寸好奇。
而不是故意说出来给两个人添堵!
裴靖远看着仰头认真求学的女人,太阳穴两侧突突的跳,想发脾气,又忍了。
难不成,还让她逮着机会再提醒他一次:上梁不正下梁歪。
整个心房充斥着各种情绪,最后,也只能硬邦邦的丢出一句:“天生条件好。”
容箬不说话了,低头继续咬吸管!
她就知道,男人都是色狼,喜欢大的。
走了半个小时,两人都没什么东西要买,再加上,后面一直有辆宾利慕尚不远不近的缓缓跟着,路过的人都要往两人身上瞧一眼,容箬就提议回去了。
回到裴家,裴靖远在路上临时接了个电话,要去书房处理点公事,容箬累了一天,困得直打哈欠。
上了楼。
容箬刚往卧室的那边走了两步,就被裴靖远拉了回来,“很快!”
她打了个哈欠,眼睛被水意侵染得漆黑晶亮,一脸茫然的盯着他。
裴靖远拉着她进了书房。
门关上。
男人突然揽住她的腰,退后几步,将容箬压在门板上,一只腿曲起,正好抵在她的双腿间。
一双漆黑深邃的眸子闪动着压抑的光。
虽然,两人亲密的次数也不算少了,但他的唇压下来的时候,容箬的心口还是狠狠的一震,心跳的频率的也一路飙升,敲得耳膜也在‘嗡嗡’的响!
她阖上眼睛
半分钟过去了,并没有她预想中的事发生。
裴靖远直起身子,手重重的在她的短发上抚了几下,“喜欢看什么书,自己去找。”
容箬舔了舔唇,渐渐从刚才的意乱情迷中回过神来,几乎是狼狈的跑到书架旁,随手抽了一本坐到靠窗的贵妃椅上。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在裴家,尤其是在二楼,裴靖远总是特别克制与她的亲密!
就像昨晚之后
上了二楼,他们还是各自回各自的房间。
“你确定,你看的懂?”
电脑开机的时候,裴靖远交叠的双腿搁在办公桌上,闭着眼睛,手捏着眉心。
衬衫的扣子解开了两三颗,下摆从西装裤里扯出,有几分颓废且狂狼不羁!
直到电脑的开机声响起,他才睁开眼睛,坐直身子。
瞥了眼容箬捧着的意大利文原版书,淡淡的沙哑道:“你看得懂?”
容箬左右翻了翻,脸上没有半点被拆穿的窘迫,“看不懂。”
她在语言方面没有天赋,能把英语考过级,已经是极限了。
别人学钢琴、法语、意大利语的时候,她都在看犯罪心理学的书,最喜欢做的事就是去咖啡厅,分析周围的人的心理。
容箬的神色没有很大的变化,脑子里却已经乱糟糟的搅成一团了
刚才,她明明能感受到他的冲动。
然而,这份隐忍就像被突然点了暂停的电视画面,突兀得没有任何过度!
她放下书,开始找画素描的纸笔。
看到那一堆杂乱的线条慢慢组成一幅图画,心情也就跟着好了。
裴靖远处理完手中的事,见容箬正专心致志的画画,便随便抽了本书看。
也没怎么看进去,身体的燥热虽然已经平复了,但脑子里,还残留着一丝韧细的冲动,像火苗,倔强燃烧。
她今天穿了件白色的雪纺连衣裙,灯光下,皮肤白皙得如凝脂一般!
睫毛很长,垂眸的时候,在眼睑下留下淡淡的影子。
容箬心情不错,左摇右晃,小声的哼着歌。
裴靖远放下书走过去,就听她唱道:“大象,大象,你的鼻子那么长,妈妈说鼻子长才是漂亮”
再看画纸上简单勾勒出的图案,英俊的脸阴沉得能渗出水,眯着狭长而幽深的眸,抬手拿过她手里的素描纸。
看五官轮廓,和他有七分相似。
她哼歌时,正好在勾勒某处少儿不宜的位置,只是,这画的着实丑了点!
看到他脸色不愉,容箬急忙辩解:“这不是你。”
“你除了看过我的,还看过谁的?”
他的情绪处在极度愤怒的顶峰,按着太阳穴,狠狠的看了眼她:“关禁闭。”
容箬咬唇,可怜巴巴的看着他手里被捏得面目全非的素描纸,“还没画完。”
她的厚颜无耻,险些没将裴靖远气得吐血,如果不是从小养就的绅士风度迫使他压制着蠢蠢欲动的手,他简直想拧住她的耳朵,狠狠教训一顿。
画裸男,这是个女人能做出的事吗?
“你画的,这能看吗?”他指着某处,“还有这,分明就是根黄瓜。”
容箬无辜的看着他:“这就是根黄瓜啊,还被咬了一口呢,你看,他的手背在身后的吗?”
说完,怕他不明白,还特意伸出手比划了一下。
裴靖远的脸色青白交替,薄唇抿成一条直线,“你今晚,就给我在书房呆着。”
他拉开门,大步离开了。
书房的门被用力甩上,震得墙都在抖动!
早上下楼。
没看到靖哥哥。
邱姨在客厅里插花。
“邱姨,靖哥哥呢?”
“少爷一大早就走了,走之前,吩咐了我给你熬红糖水,估计已经凉了,我马上去端出来。”
容箬吐了吐舌头,估计,昨晚真将他气得够呛!
到了警局,居然看到这个点,本应该已经在北京的陆皓。
还是一头金黄色的头发,黑色紧身t恤、牛仔裤,稳稳的坐在她的位置上,双腿交叠搁在桌上。
他身上,有一种属于少年的张扬和桀骜,朝气蓬勃!
她走过去:“你不是回北京了?”
陆皓心情很臭,“警察局你开的呀?飞机场被个神经病泼了一身泡面,我不回来,难道穿着那身回北京啊。”
容箬竟被堵的无言以对。
陆冉白拉开办公室门,“容箬,进来一趟。”
“师傅。”
容箬首先注意到的,是他办公桌上,一团揉皱的报纸。
因为,和他平日的作风太过迥异!
陆家是军人家庭,陆冉白从小耳濡目染,家里永远干净整洁,不会有其他男人一样的,臭袜子、脏衣服、泡面碗四处乱扔的情况。
办公桌也永远是整齐的!
明显的低气压让她也跟着紧了紧心,“是出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