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话也没说,干净利落地,两眼一闭头向后仰,直挺挺地,便摔倒在地。
一旁姜子牙见状连忙上前,掐了掐人中,又伸手向姜桓楚体内渡过了一缕元气。
片刻功夫,姜桓楚终于悠悠然转醒。
而姜桓楚醒来的第一件事儿,就是抓过那个一百零一号,详细询问事情的经过。
原来这天机营本是姜子牙担当东鲁丞相之时,所组建的情报队伍,而这个一百零一则是负责朝歌方面情报的小头目。
原本,姜子牙这谍报组织虽然精练,可朝歌城方面帝辛掌控得也是相当的严格,等闲间谍自是不可能混入皇宫的。
而这姜皇后身陨的的事情,也不是天机营的人员获得的第一手情报,而是在某些别有用心的人的传播下当日便在坊间悄悄流传出来的。
由于这则消息太过骇人,这天机营的人一收到消息,立即全力运作去核实此事。
还真别说,天机营的效率还是相当的高。在不计代价、不惜暴露的全力运作之下,牺牲了数名情报精英之后,不到一天的时间里,终于得到了确切消息,姜皇后确实遇害,而凶手,貌似就是那帝辛的宠臣费仲、尤浑二人。
于是,这个一百零一号方才昼夜兼程赶往临潼关给姜桓楚报信。
闻听了一百零一号详细汇报完姜桓楚倒是没说话,单只有气无力地挥了挥手,示意那一百零一号退下。
又半闭着眼睛沉默了半晌,姜桓楚方才缓缓睁开双眼,有气无力地开口道,“本候心思已乱,此间一应事务,丞相自行处理吧!”
“姜尚领命!”那姜子牙倒是没有推迟,恭恭敬敬地领命,旋即话锋一转道,“只是我东鲁与殷商关系的处理问题上,还请侯爷早下决断!迟则生变啊!”
这次,姜桓楚却没在说话,单只轻轻地挥了挥手,再次两眼微闭,做神游天外状。
姜桓楚如此神态,却也是有着深刻的历史原因滴。
做为一方伯候,姜桓楚虽然没有佳丽三千,可三妻四妾却还是有的。只不过,这姜桓楚可比不得姬昌那般种马,能整出九十九个儿子来。即便姜桓楚没少耕耘过家里的责任田,奈何这产量一直不怎么高。
因而,做为姜桓楚唯一的女儿,姜皇后自小便颇得姜桓楚宠爱。即便后来姜皇后已经嫁为人妇,并生儿育女、母仪天下了,可在姜桓楚眼中,那依旧是时常会在自己撒娇的小女儿!当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
更兼,姜皇后嫁给帝辛为后,其中多少还是有着几分政治婚姻的影子,即便姜皇后婚后生活貌似很河蟹,可姜桓楚依旧难免心存几分的愧疚,尤其是当姜桓楚的母亲姜老夫人,每逢年节念叨起,说是见自己的孙女儿一面都难的时候。
没想到,上次进京朝贡,见到自己的女儿时还好好的呢,如今突然就接到个消息,说是自己的女儿被人害死了!这让姜桓楚情何以堪!
见东伯侯如此神态,姜子牙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劝解,但只说了句“请侯爷节哀”,便悄悄的退出了帅帐,并匆忙召集众将整军备战去了。
也幸亏姜子牙调兵及时,因为,这面姜子牙刚刚整顿好军马,吩咐将士们弓上弦刀出鞘全体戒严,另一厢,临潼关总兵张凤,就已经点齐人马将东鲁方面军的大营给围了个水泄不通。
张凤之所以来得这么快,却是因为许久不见姜桓楚赶来,甚至于,那个被派去传令的侍卫也没回来。
原本是想借着议事之名,把姜桓楚诓出大营,兵不血刃地解决东鲁这个隐患,没想到,那姜桓楚居然不上当。
随后,张凤就听闻手下哨探来报,东鲁军营出现异常,似乎有大军调动的迹象。
意识到不妙后,张凤连忙启动备用方案,立即调动大军将东鲁大营围了起来。
“临潼关总兵张凤,请东伯侯姜桓楚出来答话!”张凤顶盔贯甲,越马扬刀来到东鲁大营的辕门之前高声断喝道。
张凤话音刚落,那东鲁大营立即辕门大开,一位须发皆白的道装老者缓步而出,来到张凤身前五丈许处站定,颇有神棍气质地拱手施一礼,然后方才略显愧疚地高声道,“不知张总兵驾临,有失远迎,姜尚这厢赔罪了!”
“哼!某家不与你这无名小卒多言,速唤那姜桓楚出来答话!”张凤老头冷哼了一声,很是高傲的断喝道。
实际上,姜子牙如今虽然威名不显,可做为东鲁军中举足轻重的人物,无论如何也算不上是无名小卒,即便张凤这种三朝元老的人物,对姜子牙也是颇有耳闻的,只不过没有直接打过交道罢了。
只不过,张凤老头此刻衔怒而来,自是不想与这姜子牙多言,那样的话委实太失身份!
“张总兵何必明知故问!”姜子牙却是一脸的不温不火,丝毫没有因为张凤的轻视而动怒。
“哦?”张凤老头脸现疑惑之色。
还不待张凤开口,那姜子牙已然自顾自的继续开口道,“今日朝歌城有信使来报,我家侯爷之女,当朝国母姜皇后,被费仲、尤浑陷害,已然惨遭不幸。我家侯爷惊闻噩耗,伤心过度,此刻已然不能理事,却又如何来与张总兵叙话?”
“什么?姜皇后死了!”张凤闻言,也是被震了个头晕眼花、两耳嗡鸣,一时之间愣在了当场。
原本,张凤以为,那姜桓楚是因为谋反的阴谋败露,所以才不敢来总兵府已是,至于私自调动大军,那更是谋反的直接证据。没想到,人家居然给出了这么个理由,而且,貌似还是相当充分的理由。这让原本怒气冲冲的张凤不禁气势一泄。
虽然没听说过此事,可张凤倒是没怀疑那姜子牙在说谎。要知道,这种谎言,可是很容易被拆穿的。而且,东伯侯素来敦厚,也不像是会拿着自己女儿生死来随便说事儿的那种小人。
更重要的是,帝辛的圣旨之中,对于东伯侯造反的缘由,颇有点语焉不详,这也一直都让张凤心中有那么一点点的疑问。
如今听姜子牙这么一说,张凤立即发挥出超强的扩散性思维,将这前后因果串联了起来。
姜皇后本性良善,与费仲、尤浑那两个臭底子出身的小人有隙也在情理之中。加上,据说,这些年来,帝辛陛下宠信苏贵妃,冷落了三宫娘娘。那费仲、尤浑为了讨好帝辛的新宠,借故整倒姜皇后,也是很有可能的。
不管帝辛陛下原本有没有处死姜皇后的意思,可如今既然害死了姜皇后,那很自然的,也就不放心领兵在外的东伯侯了,随手给按上个莫须有的造反罪名处理掉东伯侯,也就顺理成章了!
这都什么事儿啊!感情,老汉我抓姜桓楚,反而成了给费仲、尤浑那两个卑鄙小人擦屁股了,当真是岂有此理!
可若是不抓的话,那岂不又成了抗旨不尊了?
最关键的是,貌似,东伯侯姜桓楚,现在还没有喊出造反的口号意思呢!如果自己逼迫太甚,真把姜桓楚惹怒了,一举造反,那样的话,自己这三朝元老世代忠良,岂不就成了大商的罪人了?
就在张凤老头心中为难之际,那厢,姜子牙却已经展开了三寸不乱之舌,貌似正气凛然地开口道,“如今外有西岐谋反,内有费仲尤浑等诸多小人作祟,当此多事之秋,张总兵不思为国分忧,反而为虎作伥,带兵围困我东鲁大营。莫非,张总兵与费仲、尤浑那两个卑鄙小人素有勾结?还是说张总兵已经归降了西岐,欲拿我们这些前来增援临潼关的援军,向你那新主子姬发小儿邀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