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长的身姿裹夹着一片清冷的气息,如雪般闪耀的银发披肩及腰,红宝石般双瞳有如月光般澄澈而灵动,整个形象都带着神圣的印记,给人一种远离人间烟火的飘渺感觉。
着迷地望着银发女孩身着“天之礼服”的姿态,间桐脏砚似乎又看到的了存在久远记忆中的那位女性。[bsp; “羽斯缇萨哟……”脏砚喃喃自语,“……从那一天起,你一点也未见衰老啊。”
羽斯缇萨,爱因兹贝伦家的冬之圣女——不管岁月如何流逝,她的样子都毫不褪色地长存在老魔术师心中。
说起来,那是二百年前的事了。
羽斯缇萨以自己为活祭品,构筑出了大圣杯,圣杯战争也由此拉开序幕。
“为何不愿死去,脏砚?”熟悉的轻柔声音仿佛是在他脑海里响起。
——是啊,为何不愿死去?
脏砚合上双眼。毫无疑问,只要结束的话,就可以从痛苦中解放出来。但自己还是不停地抱住所有痛苦,紧抓着生命不放,害怕这一切的截止。
——到底是为什么?
他发现自己百思不得其解。
老人对自己执着于永生的目的完全没有印象了。事实上,他早已忘却了一开始作出这个决定时的缘由。长久的时间侵蚀了他的灵魂,如今存于世间的只是执念化作的饿鬼。
可是现在,希望拾起最初记忆的念头,却越来越强烈了起来,无法摆脱。
脏砚感到头痛欲裂,脑子深处某根弦似乎终于被触动了,记忆也变得驳杂起来。原本选择埋藏的过往,如同走马灯一样的疯狂变幻着,浮现在他的眼前。
——想起来了。
老魔术师的头脑在这一刻变得前所未有的清晰。思绪也自然而然地回到了两百年前的那个时候……
“……起初,确实是为了崇高的目的啊。”
那时,他想要将万物掌握至手中:明白所有的真理、到达未曾有人到过的境地;超越有限的肉体、到达魂魄的无限世界。
所有的憎恨、痛苦,全都是为了痊愈与消去,是为了到达人类描绘不出的理想乡。
这是魔术师的正义之道。
为此、寻求圣杯,寻求人力所不能及的奇迹;为此、在达成之前,自身没有消失的理由。
不论有多少次领悟到以肉身是到达不了的,只在还存活着,就永不放弃。
没错,他的梦想之物只有一个。
为了废绝此世间的全部罪孽,为了消灭人类的恶业,就算是赌上性命,也永不放弃。
所以,他要苟活在世间。
即便在前方的未来,没有任何报偿也是一样。
相信着存在有其意义,只要存在,就没有失去达成愿望的可能性。
即使明白痛苦不已,也没有死去的理由。
至少,在没有培育出自身意志的继承者之前,他的旅程不能终止。
“……但是,真遗憾啊……只差一步呢。”
现在的时间是第五次圣杯战争的尾声。
地点是冬木市円藏山地下的大空洞——这场战争的最终舞台。
片刻之前,身为虫使的脏砚就彻底出局了。
圣杯确实近在咫尺,可他的魔力也已达到了极限。
脏砚心里十分清楚,自己的消亡只剩时间的早晚。
保存魂魄的附身体被击溃后,如今他所谓的身躯只是栖息在此的地底群虫的集合,连人的模样都无法维持。
——结束了,这、就是全部了。
在生命的最后,老魔术师看到的是大空洞这座巨大魔法阵的崩垮。
“算了,这样的结局应该也挺适合我的吧。”
脏砚自嘲地思忖道。
他想到了樱,那个默默忍受了十多年从肉体到精神的巨大痛苦的女孩;
他想到了慎二,那个沉沦在自卑的黑洞中的少年;
他想到了鹤野,他想到了雁夜……
不管目标多么光辉灿烂,恶行终究还是恶行,外道只能是外道。
直到死前都无法推翻的事实,断掉了脏砚生存的执着。
然后,他的残破身躯被从天而降的大石块所吞噬。
长久的苦痛、全都在此地结束了。
与之一同走到尽头的,还有脏砚在这二百年间的悲愿……
……
于是,间桐脏砚的good_end达成,特殊剧情开启。
※※※※※
一个故事的结束往往意味着另一个故事的开始。在这个拥有多重结局的世界,为了培养玩家收集cg的好习惯,总有许多事情结束了又发生,周而复始、循环往复。
还是在冬木市,同样是间桐脏砚的故事,事情却发生在另一个平行空间,时间也已倒退至大约十年前、第四次圣杯战争的前夕。
镜头所在的是间桐一族的宅邸,一座颇有年月的西洋式建筑。
“你曾经说过不会再出现在我面前的吧。”
此刻,间桐家的族长、间桐脏砚慵懒地坐在靠椅上,眯着眼睛,正朝向对面站着的不速之客。
他的视线所及之处是一位身穿深色运动衫的短发男子、间桐家的末子——间桐雁夜。雁夜的肤色很白,清秀的五官带着一抹岁月留下的沧桑,眼神深邃,整个人凝集着一股执拗不屈的气质。
“我听说了一个不能置之不理的传言。间桐家出了一个不肖子孙,好像已经把远坂家的二女儿迎到家里了。你就这么想把魔术师的因子保留在间桐家的血液里吗?”
间桐雁夜的说词不出脏砚所料,可那种质问的态度却让他的眉宇间堆起了不满的皱纹。
“作为离开间桐家十年之久的背离者,你又是站在怎样的立场来提出这样的质问的呢?”
脏砚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