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误把酒坊当做赌坊,分明是分不清酒坊的绿色招牌和赌坊的红色招牌,这说明他不但不识字,而且也是红绿色盲。之前你说柳管家哮喘很厉害,而王大力也有哮喘。大家都知道,色盲和哮喘都可能会传给下一代,在同一府中,如此相像之人,必定会有所关系吧?”
王大力仍在辩解:“大人,这这可能只是巧合而已,这天下之人同时患有色盲和哮喘之症者应该大有人在,你不能以此就说我是柳管家的儿子吧?”
景渊继续解释:“当然不仅仅是这两点,我查看你的户籍,你是山西永济人,而柳管家是安徽徽州人。安徽徽州有一道地方菜叫蕨菜茶干,柳管家之前亲口跟我说他很喜欢自己家乡的这道特色菜,有一次我经过高府的厨房,看到厨子正在做蕨菜茶干,我以为柳管家要吃,可厨师说你要吃,而且说你经常吃茶干。那天,我们在山西面馆见你,你一个山西永济人连当地的特色栲栳栳都没见过,却经常吃安徽的茶干?这难道不奇怪吗?”他看王大力无法辩驳,继续说:“你大字不识一个,居然在账房做事,在高府之中,除了高大人和高夫人,也就只有柳管家能够随意安排人事,你刚才说你和柳管家平日往来甚少,那柳管家凭什么要安排你到账房?恐怕是柳管家知道你嗜赌成性,不学无术,去哪里都没人肯接纳你,为了不留人话柄,故意为你伪造籍贯,将你安排在高府之中吧。我们已经查明高大人是被两人所杀,但他一口咬定是自己所做,这样护着你,恐怕除了自己的亲生儿子,别无他人了吧?”
王大力哑口无言。
夏江这才开口:“大大人,就是他,他就叫柳大力,是柳管家的儿子。”
王大力狠狠瞪他一眼:“夏江,亏我如此信任你!”
景渊问:“王大力,不,柳大力,你现在无话可说了吧?”
王大力终于无言辩解,趴在柳管家的尸体上嚎啕大哭:“爹,是我对不起你,死的不应该是你,应该是我,是我!”
景渊走到夏江身边,夏江怯怯地向后退却,景渊问:“夏江,我们现在想知道柳小青是不是你玷污的?”
夏江张口结舌,浑身瑟瑟发抖。
景渊故作安抚:“你不要害怕,你又没有杀人,你只要告诉我们实情,我们会对你网开一面的。”
“是是我!”夏江重重跪在地上,“我对不起小青,对不起柳管家,对不起我姑母。”他指着柳大力说:”不不过是他,是柳大力,他欠了赌坊很多钱,是我帮他还上的。他说只要我帮他还钱,就能让我占有小青,我也只是一时色心起,我真不是有意伤害她的。”
柳大力狠狠抽着自己耳光,不停自责着:“是我,都是我干的,我不是人,我该死。是我骗了小青,才让夏江玷污了她,是我让小青诬陷高大人,我以为以此能为小青谋个好前程,还能讹高大人一笔,我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现在这个样子,我该死,我是罪人!”
景渊释然地耸耸肩:“好了,现在一切真相大白,来人,将他们押入大牢,听后发落!”
柳大力和夏江都没有反抗,任凭捕快将他们押走。
蝶城叹息着说:“唉,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结局,一个又一个的误会,却搭进了那么人的性命。”
景渊应声感慨:“这世间哪里有多少杀人的仇恨,都是一时冲昏了头脑,感情用事罢了。遇事只要多一份理智、少一分盲目,多一份思量、少一份鲁莽,哪里还会有这一连串的误解发生,切勿让冲动悔恨终生啊!”
尘瑾见林千宿若有心事,问他:“千宿哥,凶手已经落网,你为何依然闷闷不乐?”
林千宿愁眉不舒:“凶手抓到了,可是幕后指使者还没抓到,我怎能高兴得起来呀!”
蝶城说:“对手在暗,我们在明,况且他们那么狡猾,抓住他们谈何容易?”
“唉!”太傅一声叹息而进。
四人行礼道:“太傅大人!”
太傅说:“你们这两次一直被他人牵着鼻子走,多少次进入敌人的圈套,每次都险些丧命,幸好千宿及时相救,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啊。你们要记住,打败你们的不是对手,而是你们自身的涣散,要想战胜敌人,首先要搞好自身的团结。”
景渊深深低头,沉默不语,他在反思自己,经历了这几次的风波,他明白是自己心胸狭隘、不达大体。林千宿是个好人,是值得他信任的好兄弟。沉默片刻,他走到林千宿身前,伸出手:“以后我们一起努力,一定会抓住幕后黑手!”
千宿略有犹豫,看着蝶城、尘瑾和太傅期望的眼神,他伸出手和景渊紧紧相握,二人拥在一起。
看着他们二人终于冰释前嫌,大家开心不已。“万夫一力,天下无敌”,未来的路还很远,更艰难,需要大家团结齐心,才能战胜荆棘塞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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