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不语。
尘瑾无奈地说:“景渊,你让小方把话说完!”
小方看看太傅,见太傅点头,才又敢张口:“我今天凌晨去高大人家里,听到一片哭声,高夫人将她家的下人都召集过去,不知道在说什么,反正听到很多人在哭,要将他们遣散之类的话。”
尘瑾疑问:“难道高大人生病离世了?”
“按理说朝廷官员去世,应该第一时间通告朝廷,到现在也没听说有高府的人来通报过。况且高大人今年才刚到不惑之年,一向身体健康,当时高府管家只是说高大人偶感风寒,在家休息几日便好,怎么会突然去世?”太傅越发不解。
林千宿说:“即使因为意外离世,也不应该刚刚去世就连夜遣散下人吧,这也不合情理。”
尘瑾问:“小方,你是如何知道高大人家的金库呢?”
小方说:“前天我有同伴进过高府,发现了他家的金库,说也奇怪,明明他被高家的护院抓住了,不但没有教训他,还给了些钱打发他走,让他不要说出去,这么好的事情,我当然要去碰碰运气喽!”
林千宿接话道:“这也没什么奇怪,他自己贪污那么多钱,如果将此事声张出去,势必暴露自己的贪污之行。”
尘瑾也是一声叹息:“唉,当个贪官也不容易,每天都要提心吊胆,家里遭了小偷不但不敢报官,反而给小偷钱,真是可悲!”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啊!”太傅心情沉重。
景渊说:“太傅大人,那我去高府打探打探情况。”
太傅点点头道:“好。”
林千宿说:“我把小方押送到衙门。”
小方苦苦哀求着:“千宿哥,我给你们提供了如此有用的情报,你就放过我吧。”
林千宿厉声道:“一码归一码,你去监牢里好好反省反省吧。”
见林千宿把小方带走,景渊仍忍不住又讥讽起来:“林千宿,可不要中途放走你的好兄弟呀!”
林千宿并没理会,带走了小方。
尘瑾推推景渊:“你够了!”见景渊向她做个鬼脸,不屑理睬道:“幼稚鬼!”
——
自从尹万钧被救之后一直卧病在床,不理睬任何人。虽然逃过此劫,但尹万钧深知自己大难临头,以后的日子也不会太平。他和沈云天的那点渊源一直埋藏在他的心底,从未提起过,他不想让自己年轻时担惊受怕的日子影响到他的家人,他只想安安稳稳的度过余生。
二十年前沙拉木伦河奋勇杀敌的六兄弟,只有尹万钧幸免于世,他背负着其他五位兄弟的血海仇深,却已无力回天,眼巴巴地看着沈云天封侯拜将,自己却只能祈求家人平稳安康。当年的乌珠穆沁之战,汪奎珍私受敌军贿赂被处决,除了六位兄弟别无他人知道沈云天才是汪奎珍背后最大的受益者。汪奎珍被处决后,沈云天为了自保,拼命追杀他们这些知情者,要不是其中一位兄弟——楚牧的掩护,尹万钧也已经死于沈云天的刀光炮火之中。沈云天不但没有受到应有的惩罚,还利用李斓曦(雍亲王侧福晋,当今的齐妃娘娘)亲近雍亲王,取得雍亲王信任,率领雍亲王的部队在乌兰布通大败葛尔丹,成了皇宠民爱的大英雄。
一直以来沈云天都不知道尹万钧还存活于世,直到从养心殿听到尹万钧这三个字,沈云天深感大事不妙。其实,尹万钧并不知晓沈云天是否已经知道自己还活着,但是能够如此大动干戈绑架自己的也不会再有他人。他相信沈云天暂时不会杀他,他的手里还有沈云天想要得到的东西,当然不只是一幅画那么简单。他深知自己的生命是用其他五位兄弟的生命换来,但这些年他过惯了妻贤子孝的安生日子,报仇也已有心无力,只能自求平安,不想再增惹事端。
蝶城每日亲自给爹爹喂药,本希望从爹爹嘴里得到有用的信息,可是尹万钧依旧只字未提。她关门出来,憔悴的脸上难掩万分惆怅,自从去新机营的这段时间,经历的越多,也就成熟的越快,她知道父亲一定在隐藏什么、逃避什么,她一定要为父亲解开心结。
见林千宿慌张跑来,蝶城问:“千宿,出什么事了?”
千宿说:“刚才从灵水河附近抬过来一具尸体,太傅确认是户部侍郎高文书高大人的,需要你去查看。”
蝶城点头道:“好,景渊和尘瑾呢?”
林千宿说:“他们去了高府,但不知高大人已经死了,我们先去找他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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