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也不是什么好茶叶。
田氏的想法,夏老爷子终归是心疼夏秀才的。看到夏秀才这里是这个情景,再跟宁华堂比较比较,或者是夏老爷子自己拿钱出来,或者是让夏至拿钱拿物出来,结果都是一样。
不过她并不知道,夏老爷子这半年多每天被夏老太太劝说着,丝毫没有让夏至贴补夏秀才两口子的心思。
夏至把一大家子的日子都给带起来了,还承诺会负责兄弟、甚至堂兄弟念书的事。这本该是夏秀才来做的。
可夏秀才都做过些什么?
让夏至贴补夏秀才?就算他最心疼这个大儿,他也不会这么做的。一方面他自己心里就会过不去。另一方面……
给了夏秀才和田氏银钱东西,谁知道会不会转手就被田氏孝敬给娘家了呢。
夏秀才过的苦,那就让他苦着吧,那是他咎由自取。反正夏秀才也没饿着,没冻着不是吗。夏至还经常往这送好吃好喝地给夏秀才改善伙食呢。
这么想着,夏老爷子也没接茶。他微微一哂,只跟夏秀才说:“当初分家我并没有亏了你。这些年你赚的钱也不算少了,你这屋子这个情形是啥缘故,你们两口子心里都明白。我懒得说你,你也不要再往前抓挠。往后你们的日子过成啥样,也都在你们自己。”
夏秀才连声说是。田氏的脸上就是一僵,她知道,夏老爷子这是在说她。
夏至到了夏秀才这里并不见外,她将三个房间都看了一遍,还仔细地看了看田氏的梳妆台。二丫就走到她身边,什么话都没说,但一双眼睛总是偷偷地瞄着夏至,仿佛是担心夏至会顺走什么东西似的。
夏至就见不得人这幅鬼鬼祟祟的样子。
“二丫姐,你到府城过的挺好啊?”夏至问二丫。
“还行。”二丫回答的有些僵硬。
夏至就回到众人说话的地方。二丫也跟了回来,然后就在田氏的身边站了。夏至微微皱眉,总觉得好像哪里有些不对劲儿。
在大兴庄的时候,大丫和二丫也很听田氏的话,站在田氏身边也是顺顺匆匆的样子。可是,二丫现在的姿态,似乎是有些过了。如果一定要拿什么来形容的话,那么此刻的二丫就像是田氏的一条狗。
虽然用狗来形容一个女孩子似乎不大客气,但夏至实在是找不到更恰当的形容了。
夏老爷子没在夏秀才这停留多久。他们还得回宁华堂去略收拾一下,然后好去李府。
“你一会是自己去,还有跟我们一起?”夏老爷子起身的时候就问夏秀才。
夏秀才看了田氏一眼。田氏就轻轻地摇了摇头。夏秀才会意,就跟夏老爷子说他还有事,一会他和田氏自己去李府。
“大~爷不用担心。我这里安排好车给夏先生。”李夏就说。
众人就回了宁华堂。
夏三叔已经将夏三婶众人都找了回来。她们去东市逛的时间也并不长,但每个人都是兴高采烈的,腊月、陈杏儿、孙秀儿她们还拿自己的零用钱买了东西
孙秀儿跟夏至说府城这卖的东西又多又好,简直买不过来。
夏至暗笑,不管是什么年代,不管是什么年纪,只要是女孩子,就没有不喜欢购物的。
夏老爷子就让大家伙赶紧收拾,去李府不能迟到了。
“我们还用去吗?”孙秀儿和孙兰儿都问夏至。
“去啊。”夏至就说,“李山长说了,让咱们人都去。……正好去开开眼界。”
“十六,李山长那样的人家……我们去了,再给你丢脸。”孙秀儿又说。他们在庄户人家里头是过的好的,可跟这府城的李家是可就差了十万八千里了。
孙秀儿和孙兰儿就说不去了,她们就在宁华堂随便吃点儿,省的到了李家她们“村里村气的,让人笑话。”她们不怕人笑话,可却怕会因此影响夏至。
“咱们是村子里长大的,跟他们肯定有不少不一样的地方。咱们只要按着礼来,谁要笑话,那是她们的不对。”
孙兰儿也好,孙秀儿也好,还有陈家大哥,这几个少年少女其实家教都很不错。夏至觉得,只要这一点,那便是皇宫里头的御宴也能去的了。
被夏至这么劝说着,孙秀儿和孙兰儿就不再说不去的话了,夏三婶又带了腊月和陈杏儿过来,让夏老太太和夏至帮着好好捯饬捯饬。
“不用学府城里的样。咱刚到,要学也学不到家,还不如就是本色,干净利索就够了。”夏至就说。
夏老爷子听见了,就说夏至这话说的很有见识。
不过几个小姑娘还是好好地收拾了一番,她们都将自己最好的衣裳穿上了,首饰也是捡最好的。因为夏至就没戴多少金银首饰,大家都学她的样。
结果到了李府的时候,她们这番打扮反倒是入了田夫人的眼。小伙子们都干净利落,小姑娘们朴素大方。
田夫人就留了夏老太太、夏至、田氏、夏三婶和一众小姑娘们坐在一处说话。问过了大家伙的身份,田氏就多看了夏至一眼。
将婶子的侄女、侄子和侄子的未婚妻带来还罢了,夏至竟然还带了邻家的姐姐来逛府城,并带到了她这里。
夏至这小姑娘行~事,倒是总有自己的章程,颇有不同凡响之处。
田夫人说有见识的人,她跟众人说了一会话,就将众人的底大概摸清楚了。夏老太太是个不简单的女人,夏三婶是个老实人,小姑娘们或是腼腆、或是泼辣倒都是纯纯净净的。而夏秀才的娘子,夏至的亲娘却是表现平平。
不过,这个田氏倒是长了一副好模样。虽然已经有了几个儿女,还是能看出来年轻时候的美艳。
田夫人对夏至家里的事也有些了解,当下心中就想夏秀才竟是个如此看重美貌的男人。这倒是平时看不出来的。
虽然田氏言语无趣,但田夫人对她的关注一点儿也不少。
田氏毕竟是夏至的亲娘。
“怎么我听说你住在书院,怎么没住在宁华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