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怎么可能?
婚后光子觉得自己好像遇到了一件荒谬的事。
能力失败?不,刚才那么大的动静,显然能力使用是绝对成功的。
但偏偏就是这块金属立方体,根本就没有任何哪怕是一点被移动过的痕迹。
“婚后,我说过,要用全力吧?”
负责测试的老师显然有些不太满意。
全力?
这其实没有错,婚后光子确实没有尽全力,因为她对于这种测试方式多少还有些疑惑。
但问题是,哪怕仅仅只是刚才那样的留有余力,也不该是这个样子吧?
“对不起,再给我次机会。”
婚后光子死死盯着立方体说,就好像要把这块金属整个吞下去一样。
对她来说,这已经几乎是一种耻辱性的结果了吧?
“好吧,那么就再来一次……喂!”
很显然,婚后光子根本没有听见测试老师的指令。哪怕是老师不同意,她恐怕也会再试一次吧。
有点可笑的是,就在片刻之前,她还对白井黑子说不能被情绪牵着走。
呼啸着的风,开始向着此处高速聚集过来。以往轻柔而悉索的风声,正变得有如滚石翻滚而过。
挤压再挤压,立方体底部设置的喷射点处的空气被疯狂地压缩着。即使只用肉眼,也已经可以看见因空气密度差扭曲了光线而造成的景物曲折现象。
“可恶,我可是常盘台的婚后光子啊,不许小瞧我!”
被某种接近愤怒的剧烈情绪支配,婚后大喊着莫名其妙的句子。
束缚着气团的拘束物,正在被释放出来。
那是近乎鸣爆一般,带着巨大轰鸣声的暴风之流。
这一回的气体喷流本身,就更接近一场剧烈的爆燃。姑且不论精确度是否下降,单就强度而言,确实相当惊人。
无尘场地之外,扬起的烟尘已经有如硝烟。但在场地之内,这一切的缔造者本人,却仿若失神一般直愣愣地看着场中。
毫无疑问,那已经是她的能力所拥有的最大限度的出力。就算是一间房屋,在这股爆发的气体喷流冲击下只怕也免不了化为一堆碎屑。就连测试老师,也为婚后展现出的力量稍稍愣神了一下。
但为什么,这块标称仅仅五吨的标准重量金属竟然依旧不动分毫呢?
“海原,怎么样?”
测试老师没有查看任何仪器,而是回头向穹乃问道。
微微闭上眼睛的穹乃沉默了接近半分钟左右,然后报出了一系列令婚后光子瞠目结舌的数值。
那是她的能力的各项参数。甚至在最后,竟然还包括了她使用的全部计算公式。
难道……这都是因为她?
能力测试的类型,除了普通的测量方式之外,还有一种最直接的方式。对于空力使和念动力这样本身就比较直接能力来说,是比较常见的。
那是所谓的基准校量。简单来说,被判断为lv.4的能力者,很显然不会在自己擅长的领域输给lv.3。所以很自然,如果有人能够在这方面胜过lv.4,那他必然也至少是lv.4。
诸如空力使这样直接的能力,以角力的方式就可以判断其强度。
也就是说,婚后光子输掉了。至少在能力强度上,完全输掉了。
她一直以为从应用的方式来看穹乃的能力或许不会太强,但现在事实却告诉她,根本不是这样。
哪怕只是在自己最擅长的领域,都完全输掉了。
“好了。辛苦你了,海原。剩下来的就是……”
“那个只要交给我做就可以了,老师。我只想知道审核的结果。”
“那估计要等到明天。”
不知道为什么,测试老师看了看婚后。
“哎?要那么长时间?”
“以前是很快的。不过从体育馆的事以后,就慢了许多。没办法,不经过反复验证没人敢随便同意,毕竟有先例摆在那里。而且,申请人又是你。”
“……对不起。”
穹乃好像忽然有些情绪低落。
体育馆的事?
婚后光子听到了一些让她在意的东西。
大概两个月前常盘台发生过一起具有轰动效应的能力暴走事故,受害者波及了常盘台全部学生的四分之一。由于所有当事人和受害者都未成年,出于保护考虑并未进行详细的报道,所以婚后光子知道得也不多……
“对了。”负责测试的老师好像才意识到婚后光子还在的事,“婚后,你的测试已经结束了,你可以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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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后光子咬牙切齿地大踏步走在放学的路上。
能力测试结束之后到放学的这段时间里,她几乎完全处在一种浑浑噩噩的状态中。今天的测试给了她太大的震撼,甚至都可说是一种打击,在以前的学校这是绝不可能的。
等到她回过神来之后,取代这种感觉的是强烈的羞耻和愤怒。
她并不是对自己被比下去这点感到不满。虽然她一向都很有自信,却也并非不知道比自己强的人肯定还有不少这种谁能够想象得到的事。她可没有自大到自以为是的地步。
她是对自己居然产生了这种类似胆怯的情绪而愤怒。
没错,做不到的话就努力做到,比不了的话就拼命追赶,她一直以来不就是如此的吗?
自己怎么可能会被这种事打击到啊!
对自己的恼怒变成了对素未谋面的lv.5的敌意。
“不知道那个超电磁炮到底是何方圣神,但是我一定不会让你阻挠我的!想……想来就来吧,绝对会还以颜色给你看的。”
说来也是奇怪,她倒是没有对海原穹乃产生任何的敌意,无名火直直地冲着别人去了。
不过……
冷静下来之后,取而代之的却是消沉。
将手中的折扇举过头顶,婚后光子的神色不由自主地黯然了下来。
其实,也已经察觉到了。
赢不了的吧?
和那些被自己超过的人不同,程度相差太多了。那个力量,她不可能赢得了的吧。
那根本就不是能够依靠努力缩短的距离,而是几近绝望一般,不可逾越的距离。
什么还以颜色,恐怕人家根本就没把她放在眼里吧。
虽然实在不愿意承认,但白井黑子的话,恐怕应该是正确的。
白井黑子会仰慕那个人也是理所当然的。就像父亲说的那样,像那样的人,自然而然就会是所有人的中心吧。
不知不觉间,婚后光子陷入了某种思维上误区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