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倭人将泛上来的一口逆血吞下去,只觉得嘴里一阵阵发苦,却不好叫出来,真是应了那句俗话,“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但无奈对方那个人却没有放过他的意思。
“踏踏踏”
就看到梦渊迈着小步,手握短刀,杀气凝聚,如同实质,直走过来,手中短刀寒气森森,那样子就像是一名走向待宰猪羊的屠夫。
“藏头露尾的倭国杂种,你今个出门没看黄历吧,看梦某人送你去见阎王。”
“亚美爹!”
那倭人怪叫一声,如同一条死狗般扑倒在地,一把抓住了那口长刀,就像是溺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
朝后一个滚翻,呼呼喘着粗气,半抬起头,却看到梦渊停在了一丈开外,看到他抬头后,举起左手,在脖子上比划一下,行了个割喉礼。
“惶恐吧,挣扎吧,我会割开你的脖子,然后把你从这里丢下去。”
那倭人长刀在手,胆气一振,看到梦渊没有马上动手,连忙拔刀出鞘,刀光如一泓秋水,碧绿森寒,刺入肌骨,却也是一口神兵。
他摆开了架势,左手反握刀鞘,右手正持长刀,左手垂在腰下,右手举刀齐眉,刀锋向外,随时都可能一刀斩下。但他身子却石像般动也不动,仇恨的目光,凝注着梦渊,刀光与目光,反向笼罩过来。
“迎风一刀斩?嘿嘿,尽管放刀过来。”
他手中短刀也同样举起,竟是摆出了一个类似的姿势,一股远较对方强大的气势,就像是山峦压顶一样,朝着对方碾压过去。
这正是他“玄鹤斩”的起手姿势,他竟是打算用这一招来硬撼这倭人的迎风一刀斩!
汗珠从倭人的头上,身上不断渗出来,一滴滴落在地上,摔成八瓣,但是他一点都不敢动。
“敌不动,我不动,敌一动,我先动,不发则已,一发必中。”这以静制动,正是倭国剑道之精华。
正因为他深知这一点,他才知道对方的这一刀有多可怕,他知道自己只要稍微一动,对方一刀斩落,自己必死无疑,但对方刀上的气势,却在不断地攀升,将自己一点点压扁。
“梦兄,请刀下留人。”
就在这倭人生死一发之际,南宫灵突然叫了一声,大步抢前,竟是要直扑梦渊身后。
但是一个高大的道人已经挡住了他的去路,手握剑柄,笑嘻嘻地望着他道:“南宫帮主,你还是稍安勿躁吧。”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楚兄,这,这是为啥?”南宫灵本想动手,但是看到白起的表情,一股子寒意直从心底里升起来,他突然想到了白玉魔的下场,手还没抬起来,就放了下去,只是以求助的眼光望向了楚留香。
“香帅,你不会以为,这个倭人是碰巧在这里的吧?”白起冷笑道。
楚留香望着南宫灵,叹了口气道:“武兄,我明白的,南宫,任帮主的死,与你有关吧,我虽然不愿相信,但是如今,却不得不信了。”
南宫灵叹了口气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我还是小看了你们。楚留香,我本不想伤害到你,但是你们又何必如此逼我。”
楚留香不解道:“任老帮主本就时日无多,你本来就是帮主的继承人,你又何必如此?”
南宫灵一愣道:“原来你不知道?倒是我太急了,自己露出了马脚,嘿嘿,南宫灵,你居然如此沉不住气,原来这一切,都是你自己的错。”
“这就叫做贼心虚吧?”郭大路喔了一声,一脸恍然地道。
“笨蛋,你知道什么?”燕七拍了他一巴掌道。
“呃,我还是没明白。”郭大路懵懂地道。
“哇呀~~~~”
那倭人突然大叫一声,不管不顾地冲向了梦渊,一刀斩落。他目光尽赤,满身衣服也被他身体发出的真力鼓动得飘飞而起──这一刀乃是搏命一击,他已没有再留余力的可能。
“来得好”
梦渊冷笑道,他早已蓄势完毕的玄鹤斩骤然划落,如一轮明月自天空坠落,隐隐能够听到鹤的鸣叫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