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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战争-第20部分(1/2)

    ?脑中“轰!”的一声,好像什么东西在爆炸、旋转、迸裂,闪亮的碎片超越时间的齿轮,纷杂的声音在耳边逐渐由微弱到强烈……

    “小如,你看看,这就是你的小外甥啊,你看,多可爱,才八个月大呢,等再过几个月啊,他就可以叫你小姨啦……”

    “糟啦,小如,你姐姐的孩子被检查出来心脏病啊,马上要动手术,我和你爸现在都在外地,她老公也在国外,你过去看看吧,帮着照顾一下,你也知道,你姐那个人离了人什么事都办不好……”

    “小姐,我这可不是故意刁难你,交钱好办事啊,我?我可不要,可问题不是这么简单,对,我是负责手术的主治医生,可你知道,这医院里的事不象你想的那么简单,你不给我钱没问题,可别的人你可都要给到了,否则不定出什么事呢……你别不耐烦,我说地都是真的啊……”

    “对不起,手术失败了……我已经尽力了,问题?问题不在手术,你知道么,手术时麻醉师没有上足够剂量的麻药,他说再多会对病人生命有危险,他负不起这个责任,所以你的小外甥在手术时一直哭个不停,我们动手术时他的意识是完全清醒的,这样的手术能做好么?我早说过,你就是不肯花这个钱,小姐,你安静点,安静点,喂,来人,来人啊……”

    闪闪发光的手术刀不停地挥舞着,婴儿的哭声撕心裂肺般地痛苦。哭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大,充斥着整个天地,年小如双手捂住耳朵,拼命地摇着头,“别哭了,别哭了,求求你别哭了!是我不好,全是我的错,是我的错……姐姐,不要理我,不要打电话给我,求求你,我不能说,不能告诉你,都是我不好,是我不好……”

    她哭着弯下腰去,跪倒在地上,耳边婴儿的哭泣声越发地凄厉了……

    萧矢站在保罗·康特拉的尸体前沉默了一阵,才缓步向前走去。

    “灭掉人类?不知道他过去都是怎样的,想必是极悲惨的遭遇吧,所以才对整个人类社会失去了信心……”他默默地想。

    忽然,他停住了脚步。上面是什么?好强大的念场!是队长!还有一个,这个也很熟悉……深夜,青色的麦田,魔幻般的镜子……所有的景象在他的脑海中电光石火般闪过——是约翰·弗多拿,“引导者”!

    一股寒意无由地从心中升起,虽然在a组中先后输给过队长和段墨,可面对他们时,从来也没有畏惧的心理,可当时自己面对那面凭空出现的镜子时,心中的确有恐惧的感觉出现,仿佛撞上去的话就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是直觉吗?还是自己当时根本已经受了对方的暗示?他不敢肯定。

    无论如何,该面对的总要去面对的……萧矢深深吸了一口气,继续向前走去。

    下一个瞬间,全部队灯光突然熄灭了,无声的黑暗侵袭了整个的船舱……

    与年小如不同,萧矢的心中根本没有鬼神的概念,黑暗对他也没有太大的影响。念波如水之涟漪向四周扩散开来,全身肌肉放松,而神经却高度集中,种种本能的行动如野兽的反射般在瞬间完成。脚尖离开地面半米左右的距离,萧矢的身子在船舱中如鬼魅般向前飘行。

    “小妖怪!你又滚到哪儿去啦!”随着尖利的女声在前方响起,黑暗中浮现出一张刻薄的妇女面孔。

    萧矢的身子停住,神色平静地望着那凭空出现的女人。

    “你给我听着,养你的钱都是我们夫妻俩辛辛苦苦赚出来的!别以为是你叔叔婶婶就应该白养活你!你知道现在一间十平方米的房子房租一个月多少钱?你每个月又要吃多少?你要是还知道羞,就好好给我在家里把家里的活儿都干了,要不就出去打工赚钱,人家楼下的小李才十六,不也开始工作了?一个月有上千块呢!你也不小了,还四处鬼混!真是的,没一点用!”

    “婶婶……”萧矢的口中冷冷地吐出这两个字。

    “还有脸叫我婶婶?我问你,给你买午饭的钱怎么捐给别人了?讨女孩子喜欢是不是?她得绝症和你有什么关系?你个小妖怪,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鬼心眼里想的是什么!我告诉你,你别指望我再给你多一份饭前,我一分钱也不会再多给你!”

    “闭嘴……”萧矢猛地睁圆双眼,女人的面孔扭曲了几下,在空中消失了。

    “是心灵引导术么?好像我已经处在约翰·弗多拿的‘域’中了……”萧矢冷静地想着,“利用人心理上的缺陷挑动感情失控,然后乘虚而入控制心灵,这是‘引导者’的拿手好戏,可如果仅此而已的话,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真让人失望……”萧矢的嘴角边浮出一丝自信的冷笑。

    他刚刚又向前飘了十余米的距离,突然,身后传来一个憨憨的声音:“小妖,和我下棋吧……”

    萧矢的身子如同被钉子钉住了一样猛地停在那里。

    “胖子!”他突地转身。

    在他身后不远的地方,胖刘正一脸憨笑地望着他。

    萧矢的身子轻轻颤抖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你怎么啦,小妖?”胖刘挠了挠头,“好像见了鬼一样……”

    “胖子……”萧矢再次轻声呼唤好友的名字。

    “快啊,和我下棋,上次我们不是还有一局没下完吗?”胖刘笑嘻嘻地道。

    “我……我不能和你下……”萧矢喃喃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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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胖刘难过地道。

    “因为……你已经……已经……”萧矢低声地道,“死了”两个字就挂在嘴边,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心中下意识地知道,如果自己能说出来,眼前的胖刘就会消失,他就能够从约翰·弗多拿的心灵引导术中脱身出来,可他就是无法开口。“假的也好,无论怎样也好,至少现在,胖子又在我的身边了,真想就这样让时间停住……”

    “你到底怎么啦,小妖?不下棋也好,陪我去看电影吧,看常乡的喜剧去,你一定爱看的……”胖刘走过来想拉萧矢的手。

    萧矢听到电影,猛然想起自己从电影院中走出来,年小如在雨中等候的情形,神智一清,退后一步,摇头道:“不行啊,胖子,我不能和你去……”

    “你有事么?”胖刘挠了挠头。

    “是啊,我要去战斗,和末日审判团……”

    “那好啊,我也去吧……”胖刘高兴地道。

    萧矢深深吸了口气:“你不能去……”

    “怎么?你不要小瞧我,再怎么说我也是a组的啊,虽然不如你那么厉害……”胖刘不服气地道。

    萧矢一咬牙,闭上眼大声道“你已经死了!已经被他们杀害了!”

    “我……死了……”胖刘喃喃地道。

    萧矢闭着眼睛,努力平复着剧烈地心跳。船舱中只余他呼吸声,再没有任何声息。

    许久,他缓缓睁开双眼,胖刘已经不见了。

    他虚脱般长长松了口气。突然,他的目光被一样东西吸引住了。

    从舱顶打下的一束明亮灯光照在那东西上,让他看不清楚。

    他走近几步,眯起双眼望去。

    洁白的托盘上,一块淡黄铯的年糕散发出浓郁的甜香……

    泪水不能控制地从萧矢的眼中滚落,一滴滴地打在船舱的地板上。“对不起,对不起……胖子……对不起……是我的错,全是我的错……是我害死了你……对不起……”再也忍受不住心中撕裂般的痛楚,萧矢缓缓在地板上跪倒。

    “这部喜剧片……很好看吧……”身前传来年小如的声音。

    萧矢抬起满是泪水的双眼,“小如……”

    “看得出来……”年小如掏出一块洁白的手帕递给他,“你笑得都流泪了……”

    萧矢伸手过去接,面前的年小如突然变成了身着燕尾服的亚当,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对方手中的西洋剑已深深刺入了他的胸膛!

    “我倒要看看,你到底长了几颗心……”亚当在他耳边轻声地道。

    萧矢大叫一声,失去了知觉。

    “娟姐,你听到什么没有?”桑若影突然停住脚步,向身边的路婵娟问道。

    “什么?没有啊!”路婵娟一愣。

    “好像听到小妖的叫声……”桑若影怀疑地道。

    “行啦,你什么时候听过小妖的叫声吗?他那种性格,死也不会叫出口的,别疑神疑鬼的了,阿影……”路婵娟微笑着搂了搂桑若影的肩头。

    “嗯,也是……”桑若影点了点头,和路婵娟继续向前走去。

    没走多远,就来到了船舱的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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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娟姐,你感觉到没有,队长就在下个船舱里……”桑若影低声道。

    “是,我也感觉到了,还有另外一个强大的念场,会是谁呢……”路婵娟皱眉道。

    “还会有谁?有能力和队长抗衡的只有一个……”桑若影神色凝重地道。

    “你是说……”路婵娟紧张地望着她。

    “约翰·弗多拿——可怕的‘引导者’……”桑若影的目光冰雪般冷彻。

    “我们怎么办?怎么才能帮到鸣卓呢?”对这样的情形,路婵娟可是一点主意都没有。

    “硬冲大概用处不大,船舱范围这么狭窄,又不能全力使用念波……”桑若影若有所思地喃喃道,突然,她眼睛一亮,“对了,这样的环境中,最好的战术就是两面夹击,队长是在船舱的这边,只要我们能从上层绕到对面下一个船舱,就能够出其不意,配合队长给这个可恶的‘引导者’来个狠的!正好,刚才玛丽·亚利桑德拉就是从那边过来的,我们只要沿着她的来路过去就可以了!”她眉飞色舞地道,“我们快走吧,娟姐……”说着,当先转身向来时的方向飞去。

    路婵娟自己没什么主意,自然听从她的意见,忙跟着飞去。

    才飞了不到十米远,船舱内的灯突然一下全部熄灭了。

    “怎么回事?”路婵娟紧张地问。

    “不要乱动,娟姐……”黑暗中传来桑若影冷静的声音,“大概是对方的什么埋伏,我们要注意彼此的距离,不要随意出手,免得误伤对方……”

    路婵娟点了点头,只觉得心脏跳得厉害,全身的肌肉都绷得紧紧的,冷汗把额前的头发都打湿了。黑暗中,她听到桑若影平缓的呼吸声,心中暗暗羞愧:“阿影比我小那么多,却这么冷静,想必平时她也经常遇到这样凶险的情况吧?她才来到a组一年多呢,而我在a组呆了这么久,一遇到危险还是这么紧张,唉,说起来,自己也真的不是这块料……”

    正胡思乱想着,耳边突然传来一个温柔的男音:“婵娟,嫁给我……好吗?”

    路婵娟猛地回过头去。

    一束明亮的灯光下,一个身材高大,面容俊伟的青年正深情地望着她。

    “自军……”路婵娟的喉咙中发出梦呓般的颤音……

    正传 第三十五章 a组崩溃

    一百米!一时间班鸣卓只觉得自己的心如同沉入了千载寒潭般冰冷,他现在唯一的希望便是a组的其他成员们没有进入这个距离,那样的话,还应该有机会。而自己现在所要做的便是拖住对方,不然他分散力量去对付别的人……

    “拖住我?太可惜了,现在你的手下已经在我的‘镜魇’中了,忘了告诉你,‘镜魇’,那是我的‘域’的名字……”约翰淡淡地微笑道,“说起来,人的心真是脆弱,既很现实,又充满了幻想,而且总是在这二者之中摇摆不定,就如同他们一边相信自己是善的,是上帝创造的宠儿,一边又不断屠戮其余的生物以及同类,而在此之后,他们认为只要在死亡之前做一次忏悔就可以得到上帝的原谅,得偿所愿地上天堂,这世上还有比这更可笑的事吗?”他略略停顿了一下,若有所思地道:“班,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我们会具有超念力这种远远超越常人的力量?”

    “我没时间想这样的问题……”班鸣卓沉声道,开始凝聚全部念力,准备再次进攻。

    “是吗?你真让我失望,班……”约翰的目光显得有一点茫然,“如果真的存在一个主宰一切的神,而他又赐给我们这样的力量,那么他的目的就只有一个……”他突然紧紧盯着班鸣卓,“那就是使用!”

    “正合我意!”班鸣卓的身子突然变成一个虚影,而他的真身却出现在约翰的面前一拳向对方胸前击去!既然无法用“雷梭”伤到对方,那么只有用自己的超级念动能力配合国术来真刀真枪的和对方见个高低了!

    班鸣卓的右拳速度之快,完全超越了肉体的极限,恐怕唐卡在场也会自叹不如。带着呼啸的厉风的右拳猛地击中约翰!

    班鸣卓心中一愣,没想到这么容易便一击得手。随即发现自己的右拳竟没有任何阻碍,一下穿透了对方的前胸。那种毫不着力的感觉清楚地告诉他这一拳是多么的徒劳。

    “你还不明白吗?班……”眼前的约翰逐渐淡化消失,在他身前十米左右的地方出现了又一个约翰。

    “明白什么?”班鸣卓冷冷地道。虽然接连被对方愚弄,但班鸣卓并没有任何动摇,没有人比他再清楚约翰·弗多拿的力量。虽然自己身处于对方的“镜魇”中,但只要心灵中不露出缺陷,对方就无法用“神”中的心灵引导术将自己催眠。何况,如果自己对付不了他,那现在a组中恐怕再没有人是他的对手。

    “明白我们之间的差距,那也是信念的差距,我坚信自己是恶的,可你却不能坚信自己是善的……”约翰缓缓地道。

    一瞬间,班鸣卓只觉得嗓子发干,浑身一阵燥热。“冷静,一定要冷静……”他不停地告诫着自己,但他心中已清楚地知道,现在自己已落在下风了。

    “看到有人在自己面前死去的时候,你是怎么想的呢?班?”约翰的声音充满了亲切感。

    深夜,冷雨,一片可怕的血色在班鸣卓眼前一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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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悲伤,愤怒,为自己的无能为力而痛苦,这是你当年在马利格勒宫时的心情,那么,现在呢?”约翰步步进逼地问。

    “我…我……”班鸣卓闭紧双眼,努力地将精神集中在眼前。不能回忆!千万不能回忆!那样的话,对方就会有机可乘了。进攻吧!全力进攻!班鸣卓大吼一声,“雷梭”再度出手,同时,另一个超级“域”——“黑洞”也同时发出。一突一拉两种巨大的力量在狭小的船舱内交错而进,形成狂猛的气流怒龙般向约翰击去!所过之处,一切物体如同遭遇无坚不摧的龙卷风,纷纷被绞成了细小的碎片!这便是班鸣卓的至高绝技——“域”之“龙飙”!

    “生气了么?”即使是约翰,面对着这样可怕的力量也不敢大意,身子飘然后退。

    班鸣卓心中一喜,因为无论约翰再怎么快,从他到身后船舱口的距离看,无论如何也无法及时逃出“龙飙”的追击!

    应该说,班鸣卓的判断是正确的,但他还是低估了约翰·弗多拿的能力。虽然他心灵中的破绽还未被对方看破,但多少也有所动摇。所以其实他已中了对方拿手的心灵引导术,虽然轻微,但仍然会产生些许的错觉。对约翰所在距离的判断便是其中之一!

    “龙飙”过处,约翰的身体再次淡化成虚影消失,然后船舱的厚厚的门突然紧紧闭合,班鸣卓收力不及之下,登时将那合金舱门击得中心凹下一个大洞。变型的合金舱门发出刺耳的断裂声,随即轰然倒在地上。

    “真是威力十足呢,班……”约翰的声音从下一个船舱中传来。

    班鸣卓闷哼一声,再次凝聚念力,步入下一个船舱。

    刚一进船舱,他便愣住了。

    在船舱的中部,站着优雅如故的约翰·弗多拿,而他的身前却站着一个一身白衣,抱着大画夹的小女孩儿,正是康云儿。

    “看,你的老朋友来接你了,开心么……”约翰俯下身子,在康云儿耳边喃喃道。

    康云儿木然地望着班鸣卓,就如同在看一个陌生人。

    “你打算用孩子做挡箭牌么?”班鸣卓沉声道。

    “不错,但这不是很典型的恶人作风么?”约翰微笑道,“你那种粗暴的作战我一向讨厌,可你却乐此不彼,陶醉其中,我也就只好出此下策了……”

    “卑鄙……”班鸣卓冷冷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