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我一点都不担心!”
“对了,卢先生,我一直想问你一个问题……”马丁若有所思地道。
“什么问题,您尽管问,马丁先生。”
“那就是——你明明是中国人,为什么心甘情愿地来帮助我们美国人呢?”马丁盯着他的眼睛道。
“因为我恨这个专制的政府!”卢先生毫不犹豫地道,“只有民主才能救中国,中国的一切问题最终都要靠民主来解决。而美国是世界上最民主的国家。虽然中国有五千年的历史,但在民主这个问题上,美国是母亲,中国就是美国的孩子。要想在中国推行民主,就必须依靠美国的帮助!为了这个目标,我可以牺牲一切!”卢先生越说越是慷慨激昂。
“牺牲一切?也包括你老婆么?”马丁暗暗好笑,口上却说:“原来是这样,帮助中国人民享受民主制度当然是我们美国的义务,这样吧,你来我的房间,我们好好的研究一下这个问题,你看好么?”
“好!当然好!”卢先生忙不迭地点头,他当然不知道这是为了方便制造别人和他老婆私通的机会。
众人虽然都知道,却都只是好笑的目送着两个人走进屋去,只有玛丽微微地皱了皱眉头。
淡淡的雾气弥漫下,清晨的空气显得格外清新。按照约定,邵定中带着自己的高尔夫球杆来到西郊外的盛华高尔夫球场。离得还远,就已经看见整整齐齐地四辆“龙级”军用飞车停在大门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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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他素知北京军区的司令员于怀苦是个喜欢讲排场的人,不过看到这种配有重武装的飞车还是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一进大门,就看到腆着肚子满脸红光的于怀苦正嘻嘻哈哈地和几个小战士开着半荤半素的玩笑。这也是邵定中最喜欢对方的一点,就是对战士们从来不露出高高在上的神气。他的那些排场,很大程度上是针对那些大款们摆的。用他老于的话讲,就是“格老子的,不能弱了咱军队的威风!”
“于司令员,来得这么早?”邵定中笑着打招呼道。
“啊哈!是小邵啊,不过,现在还是叫你邵局长吧!谁叫咱们都是当官的呢?在中国当官的就得讲个称呼。”于怀苦咧嘴道。他是四川人,十八岁参军,是实打实的从基层干上来的。当年的对日反击战中,他的部队是第一个登上日本本土的,七十一军因此而享誉全国。当然没有人会忘了他从东京撤军时对着敬国神社放的那一百零八炮。曾经有人问他放一百零八炮是不是和水浒的一百零八将有关系,这位中将把眼睛一瞪道:“当然不是,放八炮是因为纪念八年抗战吗?咱们中国人要学老祖宗的心胸宽广,放他八炮也够了。”“那还有一百炮呢?”那人又问。“那是龟儿子的利息……”从此以后,于大炮之名享誉海外。
“如果司令员喜欢,就叫我小邵好了!”邵定中微笑道。
“那好,那好,呵呵,就叫你小邵!”于怀苦大笑道,“当时你还在a组的时候,老子就对别人说过,小邵这娃子不错,将来肯定能出息,这不是,几年功夫,成了大名鼎鼎地国安局长了!”
邵定中对对方有益地拿自己当晚辈毫不介意,只微笑道:“司令员过奖了,今天准备打几局呢?”
“哎呀……”于怀苦挠了挠头上花白的发茬,“今天中午还有个演习要看,我们三局两胜吧!”
“悉听尊便。”邵定中答道。
“要不要博个彩头?”于怀苦咧着大嘴问道。
来了!邵定中暗暗苦笑,就知道这门大炮找上自己绝没有什么好事。“好啊,不知道于司令员打算用什么做彩头呢?”
“很简单!”于怀苦挥了挥大手,“要是小邵你赢了,你们国安局的预算可以再加百分之十。经费就由我北京军区提供。要是我老于赢了么,只要你一件微不足道的东西……”
“早知道北京军区的副业是全军搞地最好的,有人说于司令员是富可敌国。现在看来是名不虚传啊!”邵定中微笑道,“只是不知道司令员所说的微不足道的东西是什么呢?”
“也没什么啦!”于怀苦挠着头道:“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红皮本本……”
邵定中脸色顿时一变。
“起床啦!起床啦!大懒虫唐卡!”核桃一手举着一个平底锅,一手抡着铁勺在唐卡的枕头床拼命的敲着。
“呀!吵死了!干什么啊,还早着哪……”唐卡睁开一只眼睛瞄了瞄窗外,又低下头想继续睡。
“不早啦!大家都起来了!娟姐昨天花了一天的时间做粽子,你不想吃就算了!哼!”核桃小嘴一撅,出去了。
“什么种子啊,我才不管呢……只有老江才喜欢种子……”唐卡又迷迷糊糊地趴回床上。
趴了一会儿,他突然一跃而起,大声叫道:“粽子!是娟姐做的粽子!”一边叫,一边慌慌张张地套上裤子,闪电般冲出门外。
餐厅里,年小如和桑若影正兴致勃勃地将菖蒲、艾叶、榴花、蒜头、龙船花扎成的艾人挂好。路婵娟则在一边笑吟吟地将艾叶剪为虎形,准备一齐挂起来。核桃呢?她正坐在门便用菖蒲作小剑,一根根地插在门楣上。这些都是驱魔祛鬼的。
班鸣卓,胖刘和萧矢都坐在桌子边,吃着热气腾腾的粽子。看他们眉开眼笑的样子,便知道这粽子着实是好吃得很呢!
“好啊,你们也不等我就开吃了!”唐卡冲了进来,顺手从胖刘嘴边抢走了一个刚扒开的粽子,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胖刘咬了一个空,愣愣地望着唐卡,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叫道:“臭唐卡,那是我的!”
“什么你的我的,我们是共产主义者,分那么清干什么,哈哈!”唐卡吃的更香了。
胖刘挠挠头,拣起桌子上的粽子叶,“啪!”地一声糊在了唐卡的脸上。
“啊!这是什么啊!臭胖子,找死吗?”唐卡大叫着在胖刘后面追着。
“共产主义者是不怕死的!”口里说不怕,胖刘跑地却比风还快。
“好啦!别闹啦!你们两个,再闹我就和小妖把粽子都吃光!”班鸣卓笑道。
这句威胁比什么话都有效,两个人乖乖地坐回道桌子旁,互相瞪着眼睛象比赛似的大吃特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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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婵娟见班鸣卓一句话就摆平了这两个小子,忍不住对他微微一笑。
班鸣卓望着那秀丽的笑容,心中一直温暖下去,忍不住伸了一个长长的懒腰:“要是就这样一直下去就好了啊!我的a组……”
公安部特别行动组宽敞的办公室内,徐东清注视着桌面上的三维北京地图,久久不发一言。
那个年轻的女警官突然捧着两个黑皮本一脸兴奋地走了进来:“组长,你看,这回我们可是中了大彩啦!”
“搜查有发现了?”徐东清笑问道。
“嗯……”女警官高兴地点了点头,“按您的指示,挨家检查死者的直系亲属。这两本日记是从王纯栋妻子的家里搜出来的,据他妻子交待道,按王的吩咐,本来应该在他一旦出事的情况下立即烧掉的,可她终于没舍得烧掉亡夫的遗物……”
“好吧,让我们来看看‘ 新魂‘ 的真面目吧!”徐东清强压着心头的兴奋平静地道。
正传 第十四章赌注
“怎么样啊,小邵?”于怀苦粗豪的笑容中露出不经意的凌厉。
邵定中沉吟了片刻,缓缓摇头道:“于司令员的赌注太大了,定中恐怕玩不起……”
“哦?”于怀苦眯着眼睛舔了舔下唇,那神情就仿佛在野地中准备择人而嗜的豹子,“以邵局长的胆识,这么一个小小的赌注都不敢接么?”刚才他亲切地称邵定中为小邵,现在又改口称邵局长了。
“于司令员,你也是老资格的中央委员了,那样的东西你拿了不觉得烫手吗?”邵定中反问道。
“逑儿!”于怀苦不屑地道,“你邵定中拿得,我于怀苦就拿不得?”
邵定中微微一笑:“于司令可知道我邵定中为了这东西,这几年遇刺了多少回吗?”
于怀苦把眼一唬道:“老子要是怕死还他娘的参军打日本鬼子?你邵定中现在还不是没事儿的人似的,连医院都没去过一趟。”
“这可不能比,怎么说定中也是从a组出来的,大小的场面见的多了,再说我国安局的保安也是一流的,你于司令员的身手再好,恐怕也对付不了他们吧……”
于怀苦想了想,点头道:“你说的是,老于的身手的确不能和你比,不过你小邵老抱着这么一个炸弹在怀里,恐怕早晚要弄出事来,现在马上就要召开四十一大了,中央换届选举,你那个东西的份量有多大谁不清楚?那些个老头子们要想垂帘听政,就得先把自己牌面清利索了,这个时候谁的小辫子被抓住,谁就会被踢出政治局。现在的政治局常委里面,没有小辫子的又有几个?而他们的小辫子,就是被你邵定中抓着的!”于怀苦双眼一眨不眨地望着邵定中:“往好了说,你邵定中能好风借力,平步青云,进政治局,选常委都是指日间事,往坏了说,要是你不肯入圈,和那些畜牲同流合污,那恐怕连你的国安局都得被连锅端喽!”
邵定中淡淡地道:“于司令员喜欢赌博么?”
于怀苦微微一愣:“我只是喜欢和人打赌,上桌子的事情可从来不干……”
邵定中微笑道:“以前在a组的时候,在国外执行任务时常常去赌场,偶尔也玩那么一下,赌博最关键的就是下注的时机,时机把握的好,一次梭哈就可以大获全胜,把握的不好,那么就有全军尽没的危险。我现在手里掌握的,就是这个左右全国局势的赌注,而这次的四十一大,就是我下注的最好时机……”
“哼,你他娘的也是个机会主意者,现形犯!我说小邵,现在可不是闹着玩的时候,下面的情况有多紧张你又不是不知道,老四害是‘ 老鼠、苍蝇、蚊虫、蟑螂‘ ,新四害呢,‘ 老鼠、苍蝇、蚊虫、干部‘ !你听听,他娘的干部都成立四害之一啦,这么说起来,你和我也算四害了!”
邵定中忍不住笑了出来,转瞬又问道:“军队的情况怎么样?”
“还不是那个德行?年轻的军官嗷嗷叫着要和美国开仗,军队里面的太子党将走私越办越红火,中央使劲地往军队里塞人,妈的塞进来的都是马屁大王,有几个会打仗的?”于怀苦摇头道。
“战士的素质还好吧?”邵定中关心地道。
“老于带的兵,什么时候差了?”一提到战士,于怀苦双眼立时发亮,“中央塞人也就塞到团级以上,底下地还是老于说了算,都是好娃儿,可就是派不上用场……”
“那就好……”邵定中肯定地点了点头,“只要军队稳定,暂时就还不会大乱,然后么……”他象着于怀苦微微一笑,“就看我的这一局是输是赢了……”
“没有提到任何名字啊……”徐东清用右手的食指关节轻轻地敲了敲桌子。
“那么说,这日记也没什么用了……”女警官有点失望地道。
“也不能这么说,你看,虽然没有具体的名字,可这几个代号,赢政,沛公,胤真,还有曹操。很明显,都是一些枭雄类的帝王,在某种意义上也就说明了这个组织的宗旨。”徐东清道。
“赢政么,是铁腕执政,一统天下。沛公就是刘邦啦,能伸能屈,以退为进。曹操呢,宁可我负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负我。胤真则是心狠手辣,但又清廉治国。他们准备用这样的手段来治理中国么?”女警官自言自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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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的时期,就要用非常的手段。”徐东清沉思道,“也不能说他们这样的思路是没有道理的。不过这样的强权政治对现在的中国来说不过是饮鸩止渴罢了,也许一二十年间也许会生效,最后必然又陷入权利移交的问题中去。”
“那我们的立场呢?”女警官有点紧张地问。
“呵呵,有点象赌局啊。”徐东清叹道,“这次的四十一大,决定着中国未来数十年的走向问题。而我们警方不过是其中的一枚棋子罢了。这枚棋子怎么走,恐怕早就在某些人的预料之中了。只不过,有时候,棋子也会不听话地蹦起来呢!”
徐东清和那女警官微笑着相互交换了一眼。
“如果没有其他意见的话,这份意向书,我就准备向政治局提交审议,然后再交给人大批准。”许远军扫视着屋子里的众人道。
经过连续一昼夜地讨论,大家的双眼中都充满了血丝,会议室中的气氛也凝重到了极点。
“我决定保留意见。”周明昔沉着脸道。
“大家都有保留意见的权利,这里毕竟有个民主的问题……”许远军看了周明昔一眼,“不过这里大多数的人还是支持迁都西安的吧?这样就可以了。至于剩下来的问题,我们要相信政治局和人大的决定。”
“如果提交政治局和人大批准的话,要多长时间?”马天心问道。
“怎么也要两个月吧,这样重大的问题,要征求多方面的意见。”许远军回答道。
“那样的话,我们要不要通知有关部门着手准备迁都的事宜呢?”马天心道。
“在没有得到政治局的批准前,迁都西安的计划绝对不能透露给外界,以避免不必要的问题。而且,四十一大以前,我们的这个决定还不能向政治局正式提交。”许远军斩钉截铁地道。
“这算什么,是明哲保身吗?”宁自雪不客气地道。
“如果这份意向书将来出了什么问题的话,我愿意一个人来承担责任。”许远军深深地望着宁自雪道,“这不是保身,是保护。”顿了顿又道,“这样的一个决定正确与否,就让时间来证明吧。”
“观众朋友们你们好,现在是北京时间上午八点三十分整,今天是农历五月初五,是我国民间隆重的传统节日——端午节。又称端阳节、端五节、重五节等,民间俗称”五月节“。因”端“与”初“同义,”五“与”午“同音,按地支顺序推算,五月为”午月“;故五月初五日称”端午“。全国各地地群众从昨天就已经开始纷纷举行了龙舟点睛、祭江、祈福等庆祝活动,党和国家领导人昨天出席了由中宣部主办的‘ 幸福的五月‘ 大型歌舞演出,在欢乐而详和的气氛中,与全国人民一同庆祝这个古老的民族节日……”
“这就叫与民同乐呀……”班鸣卓喃喃地道。
“怎么了?”路婵娟走过来问道。
“没什么,心生感触而已。你看,不管中央内部斗得多凶,在电视上可是一点都看不出来的,个个都面带微笑,风度翩翩……”班鸣卓笑道。
“要保持政治形象么,这个很正常啊。”路婵娟微笑着回答。
“不,我的意思是指中国人真爱面子啊,甚至可以说是太爱面子了。为了面子,连事实都不肯面对了。”他停下来,看着路婵娟,“为了这张脸,连一颗心都不要了……”
“你呀,不是整天说不谈国事么?怎么又忍不住开口了?不管好你这张嘴巴,将来可有苦头吃了……”路婵娟嗔道。
“哈哈,有苦头吃么?”班鸣卓突然一伸手,搂住了路婵娟的纤腰,“今天你又做什么苦头饭给我吃啊?”
路婵娟秀丽的脸庞变得彤红,将手握成拳头伸到他的面前:“猜猜看,是什么?”
“啊?猜迷呀,这个我最不擅长了……不如让小妖来帮我猜吧……”班鸣卓作势欲喊小妖。
路婵娟又气又急地给了他一拳,打得他呲牙咧嘴道:“好,好,投降,投降,我猜……是香包吧?”
路婵娟修长的手指缓缓张开,一枚小巧的红色香包静静地躺在她的手心。
班鸣卓小心翼翼地拎起那个香包,念着上面的金字:“平安……”又翻过来看另一面,“如意……”
他举起香包在鼻端闻了闻:“很香啊,里面放了什么?”
“不过就是一点檀香、八角、花椒、琉璜,都是平常的东西……”路婵娟羞涩地道。
“平常的东西才好啊!”班鸣卓珍而重之地将香包放进怀内,抬眼望着路婵娟,“现在的人,拼命地追求自我和个性,连一颗平常心都失去了。结果呢,一出门,哗,满大街个性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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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婵娟听他说地夸张,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也很正常么,不是每个人都甘于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