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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你咬不到-第2部分(1/2)

    有力,不像冷血的吸血鬼,像活生生的强壮男人。他强健勃发的肌肉贴着她,她似在一圈烙铁里,敏锐地感觉到他的力量。被迫在他拥抱里,这烫人的暧昧、放肆的亲昵,教她头脑混乱、身体发热,而他的……

    她脸颊热辣辣。原本不会想到那个部位,都是他,硬把她压在他身上。

    “不要,我最讨厌失去自由。不过,要是你刚才听我的建议用丝袜绑我,也许我不会想逃。”他的呼吸在她耳边亲密地徘徊。“有没有很后悔?”

    “你有没有什么时候是正经的?”被男人这么紧紧拥抱,她很不习惯,膝盖发软。

    “唔……这辈子我不记得有,可能上辈子吧?”他低笑。“你在脸红,连耳根都红了,是害羞吗?”

    “我不是害羞,是生气!”

    “可是我很害羞。”

    他会害羞才有鬼!“那就放开我!”

    “等手铐打开了,我就会放开你——”

    雷家华匆匆奔回来。“我找不到钥匙!”

    什么?!温叆差点尖叫。“再去找!在右边的抽屉,一定有!”

    雷家华又匆匆离开。凯索低笑。“你这么急着摆脱我?”

    “当然!”

    “我以为你很乐意和我待在一起,毕竟你在山路上说的那些话,听起来似乎对我有某些特殊的……感觉。”

    “我以为我已经让你的下半身很有‘感觉’。”

    他低笑。“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他收紧手臂。她的挣扎对他只是一阵细微马蚤动。“要是你的副署长一直找不到钥匙,我们就这样耗整晚,你觉得怎样?”她困在他怀里,他只要张口,就能品尝她,所以他不急,慢慢来——

    他将脸庞深深埋入她肩颈,似埋入一丛花瓣,她柔嫩的香息暖着他鼻尖,教他心醉神迷。他身体饥渴,想要吞噬她,又感到一种更深层的、陌生的饥饿,促使他将脸埋得更深,将她拥得更紧。她真柔软,娇躯玲珑有致,但必要时可以绷得像拉满弦的弓,出拳快速凶猛,矛盾得教他着迷。她面对男人都这么戒备吗?可曾有男人软化过她?

    杀风景的雷家华回来了。“找到钥匙了!”

    “把枪丢下,钥匙扔给我,退到门边。”凯索命令。

    雷家华一一照做,站在门边,紧盯着他们。

    凯索接了钥匙,解开手铐,反铐在温叆手上。就这样离开吗?他不太甘愿,那位副署长的眼神充满占有欲,但态度又不像男友,他暗暗揣测两人是什么关系。

    “感谢招待,我走了。”他说,猝地堵上她的唇,很重而仓促的一吻,随即放开她,冲向窗户,撞穿强化玻璃,连人带玻璃往下跳。

    这里是四楼!

    温叆冲到窗边往下看,跳楼的男人站在碎玻璃间,似乎毫发无伤。雷家华去走廊按下警铃再奔到她身边时,凯索正好抬头望他们,修长手指按在唇上,对他们抛个飞吻。

    他指向雷家华。“飞吻不是给你的,你别接啊!”

    雷家华脸都黑了。

    他咧嘴而笑,笑靥性感,若有深意的眼光在温叆脸上停了几秒,才转身奔向几步外的围墙,利落地翻墙,金黄铯头发宛如灿烂流星遁入黑夜,消逝在他们的视线里。

    第2章(1)

    温叆吩咐清洁人员收拾那些碎玻璃,走进洗手间整理仪容,平复情绪。

    冷水冲在她手上,冲不掉那男人留下的温度与触感。她重新补妆,将唇彩描绘上唇,手却有点不稳,被他劫夺的一吻,仿佛还烫着她的唇。

    她瞪着镜子,镜中女子眼色恍惚,两腮泛红,仿佛十多岁的青少女,初次被男人拥抱,惊讶于男性身躯截然不同的坚实——可笑,她不是十多岁,是见多识广的成熟女人,她不是没抱过男人,她的手不稳是因为懊恼,懊恼被他逃掉了,她脸红则是因为……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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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恶!她的脸更红了。

    是因为太久没交男友吗?也许吧,或许也因为他太不像吸血鬼,让她迷惑,他胡闹得有趣,很讨人喜欢,但不妨碍她揍昏他或给他上手铐,就像她不会因为和雷家华交往,就将署长的位置

    让贤,工作比男人优先。

    她不会手下留情,即使她很好奇他那张肆无忌惮的嘴,还会说出多少让人啼笑皆非的话,即使他的气味还在她嘴上作乱,令她心浮气躁,使被他压制在引擎盖上时,她其实大脑当机、身体虚软,气愤和战傈交织,记不起自己哪来的力气顶那一记。

    但必要时,她能予以反击。她已汪明自己做得到该做的事,把他俊脸揍歪也是轻而易举。

    她走出洗手间,雷家华等在外头,一副急着兴师问罪的模样。

    “原来这就是你审问嫌犯的方法?”雷家华嘲讽。“跟他打情骂俏,最后还让他跑了,什么都没问出来,你真是个英明的署长。”

    “我没有和他打情骂俏。他说话就是那副德行。”温叆反驳。“我们刚才问的虽不多,但重点都问到了。”

    “他根本没一个问题老实回答,不要说你相信他。”

    “我没有立刻相信,但我思考过,我们在吸血鬼眼里只是食物,吸血族杀人就像我们捏死蚂蚁一样简单,如果他真的是残酷冷血的杀手,他大可以血洗异术署,把我们这些找麻烦的人都除掉,不需要担心杀人会影响吸血族的计划。”毕竟计划带来的利益太大,几条人命不会让政府却步。“假如他不是凶手,他当然对命案一无所知,他提出那几个理由或许夸张,也还算合情合理——”

    “尤其是第三个理由,是不是?”

    温叆不悦。“我说了,他讲话就是那副德行,没想到你会把他的无聊话当真。”

    “好,我不把他的话当真,但那个吻总是真的吧?他吻了你,吻得你头脑不清,你被他迷住了,所以替他辩护。”

    “要不是我们已经分手,你的口气听起来真像吃醋。”

    雷家华一窒,撇开头。“我是看不惯你这么草率,人命大事,你随随便便就把嫌犯放走。”

    “我只是假设他有可能是无辜的,并没有把他从嫌犯名单剔除。我想派人监视他,要是有新的证据出现,他依然有嫌疑,我们再抓人。”

    “你还想逮他?”

    “当然。”

    “他已经逃了,我们不知道他逃到哪去,也不知道他的藏身处,要怎么抓他?”雷家华很怀疑。

    “既然不知道他藏在哪里,就引诱他现身。他很快就会出现。”

    “你怎么知道?”

    “我就是知道。”温叆笃定。“二十四小时之内,他就会回来找我。”

    位于地下楼层的pub里,灯光昏暗,电音舞曲穿透空间。

    凯索坐在角落。这里是搞恶魔崇拜的人类经营的店,这些人对吸血族的崇拜,就像基督徒相信上帝,他们愿意为吸血族做任何事。他的舞团在各地演出时,就住在这种信徒提供的场所,他更是每晚都更换藏身地点,那位温署长要是想搜捕他,困难重重。

    不过,他怀疑她会因此放弃。

    他懒洋洋地望着舞池,黑压压的密闭空间里,雷射灯光乱窜,人群狂舞。她就像这藏在柏油路面下的舞池——端庄矜持的外表底下,有狂野大胆的灵魂,毕竟,敢直踹男人要害的女人不多。

    这女人!他不禁微笑,她好狠啦,踹得他好痛,可是,痛楚会淡忘,只留下震撼,那一记仿佛命中他心脏,烙下她的痕迹。

    是不是因为太震撼了,所以回味无穷?他记得压制住她时,她的眼神愤怒,不肯屈服。她似乎很痛恨这种受制于人的姿势,随后的反击非常凶猛,喔,他真爱她这股狠劲。

    但她温柔的时候也充满魅力,当她跨坐在他身上,她的肢体柔软美妙,体温隔着薄薄丝袜熨贴他,要是能换个地方——例如他或她的床,不是床也不要紧,她不会乖乖就范,他们免不了又要交手几招,就像野生的兽,雌性与雄性之间总要彼此观察、试探,撕咬缠斗,但不会当真

    伤了对方,最终雄性总会征服雌性,她会臣服在他身下,他会记得压住她不乖的美腿。她会抗拒或欲迎还拒?还是任由他为所欲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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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眼眸朦胧,陷入销魂的幻想,幻想真实得令他心跳不稳、身体亢奋,一部分的她好似已被他身体牢牢记住,幻想她轻而易举,这是好还是坏?

    “你知道你一脸欲求不满吗?”一个尖锐的女声在他身畔响起。

    他转头望去,是维莅,他舞团的首席女舞者,六百多岁的女吸血鬼。她美丽苍白的面孔犹如面具,表情严肃时活像个死人。

    “消息已经传开了,大家都知道你输给一个人类女人,被她打昏,还被她逮捕,好不容易才逃出来。”维莅的语气充满指责。

    凯索撇唇。“我是让她,不是输。”

    “落到要逃走的下场,还不是输?真难看,你还有没有吸血族的尊严?”

    “尊严是什么?能吃吗?”两人七十年前交往过一个月,这女人就自认有权管他的所有事,真烦。

    温署长呢?她肯定不会这么罗唆,她言谈直指要点,像她的身手一样明快俐落,不拖泥带水,无聊的维莅让他更想念她。

    “凯索!你这是什么态度?”维莅跺脚。“是你说要来台湾,也是你说要在这里演出,现在异术署追着你跑,我们四十年来的第一场复出表演要怎么办?大家都很期待耶!”

    “好好好,维莅,别激动好吗?我会把事情搞定。”

    “要怎么搞定?你连一个女人也打不过,我看是你被她搞定。”

    “嘿,我是保留实力好吗?她是我的猎物,我不想让她有戒心,顺便也是测试她,你以为我真的会输给女人吗?‘’他忽然发现,他刚才想着她的人,独独没想到她鲜甜的血,他怎会忘了自己的终极目标?

    “最好是那样。”维莅哼了声。“你刚才欲求不满的表情又是怎么回事?你在想准?”

    “我父母。”

    “认真点!你在想女人,对不对?你在想谁?”

    “我在想谁,有必要向你交代吗?”他兀自微笑,金色眼眸已经转冷。

    维莅立即闭嘴。凯索亲切随和,常常逗身边人开心,但他不喜欢被干涉——此刻他的表情就是如此。她暗暗不悦,不敢追问,但她可以拿

    永恒生命打赌,他在想那个署长。

    “那演出要怎么办?”

    “暂时按照原订计划,不过场地可能要换,我想异术署会监视和我们有往来的人类。反正我们的表演不靠广告,都靠信徒的口耳相传,而且现在有网路,临时改地点也来得及……”,忽见维莅瞠日瞪他,他扬眉。“怎么?”

    “你的脸……”维莅指着他的脸,表情有点扭曲,像是想笑。

    凯素望向旁边的酒柜玻璃门。玻璃反映着他的脸庞,原本干净的脸颊忽然多了些淡淡的黑色印子,他凑近玻璃端详——

    虽然被凯索溜掉,但这是异术署与吸血族首次交手,一个女人独力捉住吸血鬼,除了雷家华不以为然之外,署里所有人都佩暇温叆。

    温叆照常上班办公、和警方联系,讨论案情进度,直到黄昏下班。

    她按平日习惯到健身房运动,即使下班,也没有放松戒备。

    但凯索没有现身。超过二十四小时了,他没有回来找她。

    她在健身房待到十点,冲澡后返家。车子驶到住家巷口,她停车,进便利商店购物,结帐时,店员低声道:“温小姐,刚才跟在你背后进来的那个人怪怪的。他戴帽子口罩和墨镜,站在冰柜前面。”

    她望向冰柜,果然看见一个高大男人杵在那边,棒球帽压得很低,一头黑发乱糟糟的。

    她轻声道:“我过去看看。有状况的话,你马上报警。”她在这家店处理过一次持刀抢劫,店员知道她是警务人员,有麻烦马上找她。

    她走向男子,他兀自看着冰柜,仿佛没有察觉她的接近。她在他身边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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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晚上出门,最好不要打扮成这样,店员会以为你是来抢劫的。”

    男子转头看她,太阳眼镜滑下鼻梁,露出一双仿佛在燃烧的琥珀色眼眸。

    “跟我出来。”她道,向店员投去一个安抚的眼色,走出便利商店,男子默默尾随。

    两人走到僻静处,男子摘掉帽子、墨镜和假发,露出一头闪耀金发,琥珀色眼眸怒火熊熊,果然是凯索。

    温叆微笑。“你怎么不拿掉口罩?”

    他缓缓举起手,卸下口罩。看见他的脸颊,她噗哧一声笑了。

    她还敢笑?凯索咬牙切齿。“你竟然把我的脸搞成这副德行,你当我是便条纸吗?”

    路灯把他的脸照得很清楚,他的左颊上写着“虽然我很帅,我是通缉犯”,右颊写着“打击犯罪,人人有责”,还有一组电话号码,注明联系温署长。

    “抱歉,为了掌握你的行踪,我使了一点小手段……”她实在忍不住,大笑出来,他脸上写字的样子好滑稽。

    他逼近她。“快把这鬼东西弄掉!”

    “你不想知道我是怎么把字印上去的?”

    “我猜得到,大概跟你昨天用的丝带有关。”

    “那丝带是我设计的,把银丝按照咒术织成带子,强化银的效果,专门用来对付吸血鬼,所以你挨了两拳就晕过去,字也同时印上去……”

    当时与他狭路相逢,她怕他溜了,再也抓不到,所以动了点小手脚,果然派上用场。

    “我不想昕你讲解它的原理,快把字除掉!”

    “可是,我不太想耶。”她凉凉道:“你脸上写着这些字,我要找你就容易多了,它也不会妨碍你的日常生活,顶多表演时多抹点粉就好了。”

    他危险地眯眸。“你知道你在挑衅谁吗?”

    “知道啊。”她面无惧色。“挑衅你会怎样?你会咬我、吸我的血吗?”

    “也许会。”他将她拉到身前。“快把这些难看的字除掉。”

    她还迟疑,他大手威胁地握住她腰后,她这才不情愿地伸手贴住他脸庞,低声念诵咒语。

    他气呼呼地来找她,可当她柔软的掌心贴住他的脸,他的怒火忽然神奇地消失无踪。

    他眯眸注视她,她呼吸的节奏在他握紧她的腰时改变了,脸蛋抹上薄薄红晕,但她神色镇定,没有丝毫不自在。

    她卸了妆,衣着轻便,他嗅到淡淡的薰衣革香,感觉到她秀发略带潮湿。她沐浴过吗?应该是不久前的事,她清新得像被雨水洗涤过的花朵,白里透红的肌肤好柔弱,她红润的唇瓣喃喃念着,他想凑身吻掉那些无趣的声音,想让她柔软的唇为了别的原因忙碌。他们距离太远,应该靠近,直到没有缝隙。他想拥抱她,与她缠绵,用他的爱抚代替沐浴,滋润她的肌肤……

    有危险。他竭力克制遐思,眼光却不由自主溜过她浑圆胸脯、纤细腰肢。

    是很大的危险。他轻吸口气,却吸入更多她的香气,霎时他晕眩了,身体发热,更强烈地感到危险。他的兴师问罪呢?全消失在她的香味里,消失在热烈欲望里,她只是站在他面前,就令他的理智飞到九霄云外,太危险。

    他胸膛绷紧,放在她腰后的手指不自觉地施力。

    她瞧他一眼,大概以为他在催她,不为所动,按原本速度继续念咒语。

    温叆知道,他紧盯她的一举一动,是为了防范她再耍花招,但他的注目仍让她局促。他的手搭在她腰后,她感觉到不该有的安心,陌生的信赖感和安全感,好奇怪,他们敌对,他的肢体动作却在对她低语:他不会伤害她。

    她不需要男人给她安全感,她给自己安全感。或许是累了,或是他异族的魅力让她感觉混淆,她避而不看他俊美的脸庞,眼光转而落在他唇上,他微抿的、优美的唇,能言善道,而他的吻,一想到他的吻,她全身紧绷起来。

    她试着撇开这些异样感觉,但很难,两人太近,他身上的阵阵暖意像波浪,她的心因此晕船。他太温暖,教她忽然觉得藏在胸口里的心很凉,很久不曾贴近另一颗灼热跳动的心。他的胸膛像一堵宽阔厚实的墙,令她想着,上次把自己交给另一副胸膛,安心地赖在某人怀里是何时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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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想不起来,跟他在一起仿佛打开一个刻意遗忘的盒子,感触忽然汹涌而来,一发不可收拾。她凛起脸,用面无表情掩饰不知所措,其实心底迷惘。为什么偏偏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