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金头津津有味啃着鸡脖子,没有酒杯,把白酒小心翼翼倒进小瓶盖里喝。烧鸡吃得满嘴流油,白酒喝得啧啧作响,我没打扰他,笑眯眯坐在旁边看。
能有个二十来分钟,一只鸡全让这老头干下去了,吃完还意犹未尽,嘬嘬自己手指头,回味无穷。
白酒也喝下去半瓶,他脸色红晕,一看就是有点上头,靠着墙半躺半坐,指着我说:“小鬼,我知道你要干什么,你不就是想进去看看吗?”
我嘿嘿笑:“正是。”
“哪个损人告诉你我爱吃烧鸡爱喝酒的,这不是害我吗?”老金头打着饱嗝,他抠着牙说:“你把灯闭了,我要睡觉,我可什么都不知道啊。”
“我也什么都不知道。”我迎着他的话说。
老金头脱了外面的棉袄,当被子盖在身上,他靠着墙闭上眼睛,时间不长打起呼噜。
我悄悄走到墙边,把灯关上,后殿顿时黑不隆冬的。我蹑手蹑脚走向关闭的大门,一边走一边看着黑暗中沉睡的老金头,不禁自言自语:“这老头到底什么来历?”
谁知道黑暗里忽然响起老金头的声音:“不知最好,知道就没了意思,办你的事去。”
他说话的语气一点都不像喝醉了,而且和平常那糟老头子的气场完全不一样,像是变了一个人,极其威严。
我没搭腔,心里惴惴,他也是个高人。
我来到门口,用手握住冰冷的把手,里面就是无间地狱的佛殿,会有什么呢?完全想象不出来啊,心里没有底。
我深吸口气,使劲一拉,只听大门在黑暗里“嘎吱”一声,似乎拉开了缝隙。我又是一使劲,大门真的开了,从里面吹出一股寒意十足的阴风,吹得全身发冷。
我摸索着钻进门缝,温度明显降了好几度,鸡皮疙瘩起来。刚进去就听到外面老金头说了一句:“把门关上。”
我赶紧把大门关上,两扇门在身后重重关闭。
眼前是一片黑暗,简直伸手不见五指,听不到任何声音,我这个心啊,砰砰乱跳。
这里是无间地狱殿?
我在墙上摸索了一阵,摸到好像有个开关的物件,轻轻一按,眼前瞬间亮了。
光线柔和,并不刺眼,我揉揉眼,这才看到眼前的场景。
这里还真是佛堂,面积不大,和外面比规格很高,淡青色的水砖铺地,四面几根红柱大半隐在墙中。墙壁上画满了色彩艳绝的壁画,来不及看内容。佛堂四面封闭,不透光不透风,可偏偏还装饰性按了几扇仿古的窗户,一水的雕花窗棂,糊着棉纸。
最怪的是,佛堂中间有一个奇怪的物件,一件无法言语的东西。
空地上有个黑色的巨大圆球,这个圆球少说能有两米多高,比我都高出一块,呈正圆形,质地看上去像是某种天然的岩石,如果让我说,更像是一块加工出来的煤炭。
最为古怪的是这个圆球表面坑坑洼洼的,布满了若大若小的空洞,像是被虫子蛀空的苹果。
除此之外,佛堂里空空如也,并没有其他东西。
我站在原地,看着石头懵了半天。这座佛殿号称是无间地狱殿,可什么都没有,只有这么一块莫可名状的怪球球。
我没敢轻易动它,围着绕了两圈,实在看不出玄机。
我顺着佛堂的墙边走,把这个地方转了几遍,可以肯定没有其他的入口,也没有门,这里是完全封闭的房间,除了这黑色圆球没别的东西。
我沉思了片刻,招呼黄老灵,问它怎么看。
黄老灵半天才说:“这里是什么地方?”
“无间地狱殿。”我忽然醒悟:“你的意思是这黑球就是无间地狱?”
黄老灵说:“你知道无间地狱什么样吗?”
我嘴里发苦:“我不知道,但想来可知,无间地狱再匪夷所思,也不可能是个球吧。”
我们正说着,外面响起老金头的声音:“里面的那个谁,时间到了,赶紧出来,看也看过了。”
我赶紧说:“金大爷,你让我再参详一会儿。”
“参详个屁!”老金头在外面骂:“没有缘法,看一辈子也是这么个样。赶紧出来,王主任回来了,别让我背锅。”
我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