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正文一边和这田蒙客套,一边打量这几个道人,眉头倒是一皱,不过其亦是知道这几道人私有不凡,也不去计较,朝着田蒙又说道:“田大人,不知这些时日可还舒心。”
“托李将军鸿福,”田蒙双手握拳朝着右侧虚虚一拱手,“若非李将军领兵将沃土城围了个水泄不通,哪能如此安逸,不过皇命又下,不日凤鸣将军亦是要领军拦截这瑙河水路,到时又是战火连天,不得偷闲了。”
“我等皆是吃这皇粮,自然要受戎马之苦,”宗正文亦是点了点头,也不遮掩直接道:“宗某今日到府上,乃是想与田大人商榷一事,不知田大人是何看法。”
同为一殿之臣,毋须顾虑如此之多,当下宗正文直接把来意说了个干净。
田蒙乃是柳凤鸣麾下军师,乃是不世锦囊一般,脑子里念头转得几下,便把事情想了个通透,这乃是军机大事,容不得马虎,当下是允诺,明日待柳凤鸣升帐,便会从中暗助一二。
得了田蒙应允,宗正文当即是告罪而去。
田蒙将其亲自送到营外,更是安排心腹将其领至一豪宅住下,方才转身回了屋内,一进屋便朝着几个道人一躬身,“不知几位仙长为何一力劝说在下应允此事?”
“这几日,我等暗自观察,这李候将军怕有诡异之处,况且当初乃是他一己之力连夺几城,若有异状自然能从他口中得知,”左首之人当先回答,“若是贸贸然前往,怕是要惹得李候将军不喜,我等方外之人也不能唐突行事,何不让我等藏入援军之中,暗中查探自然可得知真相。”
其余几个道人,听其一说,亦是纷纷点头。
“这...”
这事体涉及赵世皇朝上将军这等大将,田蒙并非奸佞之臣,自然有些顾虑,眉头一皱这得几下,倒是没有了下文。
“田大人莫要多虑,我等自然不会暗害将军,若是真与其有关,亦是会斟酌二三方才定计,”那人又说道,“况且我等诸人在李候将军攻城之时,虽是不能亲身掀起血浪,但是暗中出手倒也未尝不可,中原大军乃是秉承天地正统,这穆族乃是塞外异族,倒也无甚干系。”
田蒙眼珠一转,思量得几下,这才点了点头。
当夜无话,第二日,宗正文果不其然的领了七万步兵团浩荡而出,直奔这李候大营而去。若仅是这田蒙一力支持,有得一万出头的援军亦算是烧高香了,恰逢中原之内援军奔来,这才有得七万之众。
李候得了这七万援军,当即又是酒坛子一砸,命人埋锅造饭,午时一过,这无边无沿的步兵如同铺地板一般朝着沃土城高达数丈的城墙冲去。那垒石车、云梯、箭塔亦是被推出了阵外,一颗颗半丈见方的垒石直接抛飞而出,砸在那城头上,连绵不断的垒石顿时把整个沃土城遮了个乌云盖顶,而后又是几阵箭雨把城头的穆族士兵射了个不敢出头。
盘腿直愣愣的坐在草地上,李候瞪着赤红的双眼看着这一个个被打下城头的士兵,心里当真是隐隐作痛,这些家伙虽不是妖修,可数月以来,亦是颇为熟悉,一个个如同油灯一般,上了城头一口气就被吹灭,摔落城下,烂成肉泥,他怎又不心疼。
心头焦急,李候不耐久坐,当即是翻身而起,亲自擂着战鼓,浩荡的鼓声响彻天地,一锤一锤直接敲打在那些中原士卒的心坎上,数万士卒的心跳似乎都合在了一起,奋勇冲击之下,这城墙上顿时染成了一片血红。
这毒辣的阳光临空普照,不多时,李候额头亦是汗珠密布,其堪堪想稍稍运转妖元驱散这方圆几丈热气,却顿感身后异样,当即心头一惊,回身看去。
身后摆得四四方方的几个步兵方阵之中,一阵清风徐徐吹开。这清风漫过待战的士卒之中,众人仅是感觉一阵清凉,可眨眼之间便冲入了城下,更是顺着城墙根一直朝上吹去。这清风一袭,浴血的中原士卒个个皆是精神大振,疲软的双手陡然之间心力再生,身躯上那些皮开肉绽的伤口,竟是迅速的弥合起来,仅是剩下一道细小的疤痕。
而这清风笼罩的穆族士兵,却是感觉一股巨力从头顶压下,整个人莫说要挥刀迎敌,即便是想要站稳都力有不逮,还未挣扎得几下,头顶寒光一闪,一柄大刀砍下,一颗大好头颅飞起丈高,滚烫的鲜血激射而出,直接把那一刀砍来的士兵冲成了血人。
此消彼长之下,中原士卒竟是在城头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