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依旧下着雪,年轻人虽然走了,但是车辙与脚印在路上留下地痕迹尚算清晰。
不知道为什么,李雪儿突然想去看看,看看那个年轻人住在什么地方,想做就做,年轻而又倔强的女孩儿,抱着一只刚满月的小猫,顺着车辙和脚印慢慢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寂静的夜晚,寂静的大街,路上一个行人也没有,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前不久才在这条路上走过的那个年轻人给予了自己勇气,总之她的内心当中竟然一点害怕的感觉也没有、
为什么要这么做以及这是要去哪儿,她的心中一点概念也没有,只是隐隐觉得,自己应该这么做一样。
城市郊边,走出不远,一边是黑幽幽奔腾的河道与栽种在河边影影绰绰的树木。另一边靠山,稀稀拉拉有房屋,有篱笆围成栽菜的小园子,路灯大都坏了,隔很远才有昏黄地一盏,房屋里也有灯光透出来,但这样的天气,都已经关上了门,也能听到电视的声音,不过总体来说,整条道路都仿佛陷在黑暗地沼泽里,河边吹来的风,使它显得更加清冷刺骨。
就这样沿着车辙走出好远,河道的那一边出现了一栋二层小楼,她走得近了,才发现车辙的方向往那边延伸了过去。
道路这边的一间房开着门,是一家并不正规的小卖部,一位老人家正在柜台里烤火看电视,见李雪儿走过,朝她瞧了一眼。
陡然间……
“啊……”的一声响,从那边临河的小房子里传了出来,仿佛痛苦压抑的呻吟,又似野兽在夜里地低咆,李雪儿愣了一下,怀里的咪咪突然喵喵叫了起来,仿佛听到了什么很恐怖的声音一般。
眼见旁边小卖部里的老妇人也朝那边看了一眼,李雪儿也走了过去:“大妈,那边是怎么回事啊?”
这老人看起来也相当和气,又往那边瞧了一眼:“哦,大概是那个小伙子又头疼了吧……”
“啊?”李雪儿心中微微一颤:“他生病了吗?”
“你不知道啊……那边那栋房子本来是危楼,要拆的了,不过一直没拆,以前也经常有些流浪汉、要饭的啊住在那里,不过说起来,那房子建在河边,现在摇摇晃晃的走上去都怕人,谁知道什么时候会倒掉呢,一直都没人敢多住。前段时间来了那个小伙子,不知道从哪里弄了辆车,后来就开始卖糖炒栗子……”
“……唉,他脑子不知道得了什么病,平时倒还好吧,至少卖东西还算清楚,有时候晚上呢,估摸着就头痛,不是一次两次了,我也上去看过,痛得真是厉害啊,把人折磨得……现在还好点了,以前次数更多,不过不会很久的,过一会就好了。唉,其实看起来也是个好小伙子,二十多岁的年纪呢,没人管他,也只能这样了……你跟他认识?”
听着那妇人说完,不知道为什么,李雪儿突然有种想哭的感觉,朝着大妈感谢的点了点头,随后转身朝对面的小楼走过去
这小楼建在河边,积了厚厚的雪,看起来废弃已久,一边地土石也有些松软,风声“呜呜”地吹过,果然是摇摇欲坠的样子。沿着那楼梯走上去,二楼的门没有关,里面传出微亮的灯光。推开门,那是一个四面通风的,无比简陋的房子。
一边的墙壁破了个洞,窗户上没有玻璃,连木框都已经不成样子,房屋的地板甚至明显有些倾斜,蓄电池连接的灯光之中,房间里有两个小架子,放了些乱七八糟地东西,房间一角地地上是一卷单薄的被褥,大概就是床了,灯光之中,有一个装了栗子地麻袋,另一边的桶子里装的是划开了一刀的栗子,刀子目前掉在了地上。那个年轻人人此时正蜷缩在墙边,咬紧了牙关,浑身剧烈地颤抖,汗水如浆,正不断从额头上渗出来。
看着年轻人脸上痛苦的样子,李雪儿连忙跑过去,一摸对方的脑袋,滚烫滚烫,心中暗叫不妙,这么冷的天,对方穿的这么少,果然感冒了……
想到这里,她也不犹豫,连忙将自己身上的衣服脱了下来,披在对方肩上,然后将地上的被褥拿起来,一股脑的盖在对方的身上……
不过让她没有预料到的是,等她跑到刚才那个小卖部那里接了点热水赶回来的时候,却意外地现房间里的年轻人已经差不多恢复了的样子,两只手撑在地上,正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任由汗珠从脸上不断滴下来。
“你……”
李雪儿站在门口看了好一会儿,对方大概花半分多钟调整了呼吸,额上汗水居然也不再涌出来,将身上的大衣和被褥甩开,随后他有些踉跄地站了起来,在那儿怔了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