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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如凤羽与花眠-第2部分(2/2)

硬要跟她一起睡在墙角。林庭靠在门口休息,李允则遣了两个侍从到外面守着,自己睡在了窗边。

    子时过后,周遭一片寂静,惊羽翻个身,一脚将一旁的一个破罐子踹翻,继续抱着云萝的胳膊睡。林庭被这一声响动惊醒,伸手将衣领子拉了拉,换了个姿势刚准备继续睡,却忽闻外面传来两声闷响,他心下一紧,慌忙握住手中的剑,刚要提醒其他人注意,几个黑影已经自房顶进入屋中,分别挥剑朝四人砍去。

    “小心!”林庭挡开面前的一剑,下意识的朝云萝睡的墙角看去。

    云萝闻声睁眼,只见眼前黑影一闪,一道白光便朝着她劈过来。她抓起身旁的惊羽往一旁一推,自己则偏头一躲,在地上打了个滚,躲过了那一剑。尽管如此,发梢还是被削下了一截,云萝大怒:

    “奶奶个腿儿,敢削姑奶奶的头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她抽剑朝黑影刺去,两招下来就发现对方招数十分狠辣,似乎执意要至他们于死地。云萝当即也没了顾虑,刚要举剑往对方要害刺去,就听旁边一声“师姐!”

    她转头一看,之见惊羽被两个黑衣人逼到了墙角,眼看就是死路一条。然而她这么一分神,却给了对方可乘之机,云萝只觉得手腕一麻,手中的剑便掉在了地上,而黑衣人的剑则直直朝着她的胸口刺来。

    “该死!”她低低吼一声,正在想如何脱身,却忽然被一个人扑倒在地。她回神一看,竟是林庭。

    林庭将云萝护在身下,手臂上替她挨了那一剑。然而对于那些黑衣人来说,这一剑显然是不够的,眼看第二剑紧接而来,云萝推开林庭,自袖口甩出一条极细的丝线,转眼便缠上了黑衣人的脖子,她手臂猛地收力,只见黑衣人脖颈子上登时出现一道血印子,血随即喷涌而出。林庭松了一口气:

    “没想到你竟还藏有这么一招。”

    云萝收了线:“这算轻的,我这金缕丝线重则可将人的脑袋削掉。”

    说罢忽然想起了惊羽,她慌忙起身,之间李允正蹲在墙角哄劝着她,不远处躺着两具黑衣人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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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来这个小子也是深藏不露,云萝暗暗笑了笑,俯下身去看林庭的伤:“怎么样?”

    “死不了!”林庭苦笑一下,从地上撑起身子。

    云萝自里衣撕下一块来,替他将伤口包好,一抬头正看见惊羽一脸幽怨的蹲在旁边看着她。云萝诧了一诧:“你也伤了么?”

    惊羽伸出手,只见上面有一道擦伤,她包一包眼泪,控诉道:

    “师姐你太偏心了!竟然丢下我不管!我差点就没命了!呜呜呜呜呜!结果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来,你还不管我,却给他包伤口,师姐你太重色轻师妹了,我一定要去跟师父告状!”

    云萝扶了扶额,拉过她的手,手指沾了沾口水,往她的伤口上一抹:“好了好了,你看这是最好的消毒药!”

    惊羽愣了一愣,随即甩手大叫:“师姐你你你你你……”

    云萝轻笑一下,走到一旁轻拍了拍李允的肩:“方才多谢你!我这师妹不懂事,往后要费心了!”

    李允一愣,刚要解释什么,云萝却是已经走远了。他又看了一眼跳脚的惊羽,暗自笑了一笑,转而目光又落在了一旁的黑衣人尸体上,李允皱着眉将其中一人面上蒙的布挑掉,入眼的果然是一张面目全非的脸,又是霓裳阁!他默了一默,看来霓裳阁已经知道他们的行踪,并且很有可能已经知道了自己身上有关于古墓位置的地图,往后的行程,只会越发凶险。

    他起身走到茶寮外,只见两个侍从的尸体横在外面,他俯下身看了看,两人心口各中了一只飞镖,以霓裳阁的风格,这镖应是沾了剧毒的。李允复又回到茶寮:

    “我们后半夜警醒些,待天一亮就出发。”

    04人体拼

    第二日一早,四人一行便匆匆出发了,为了不引人注目,李允将侍从所骑的两匹马卖掉,换了一辆半新的马车来。云萝和林庭扮作一对夫妻,而惊羽和李允则扮作一对兄妹,四人一路低调行事,不几日便到了江宁。

    这一路走来虽然平安,但到了江宁城门的时候,却意外的发现城门口戒备森严,每个进城的人都要经过盘查。

    “这是怎么回事?”云萝不解的咕哝道,“这江宁我先前也来过,从未这般森严过。”

    “怕又是因为霓裳阁。”李允说道,“我们小心为上。”

    林庭低头思了一瞬,从马车中翻出一个小薄被来,递给云萝:“塞在衣服下。”

    云萝不解的接过来,愣了好一会儿,又抬头疑惑的看着林庭。

    林庭把眼别到一边,轻咳了一声:“那个,老弱病残孕,风险低人群,不容易引起怀疑。”

    云萝登时明白了,脸噌的烧起来,她恨恨的瞪了林庭一眼,抓着被子钻进马车中去忙活了。不多时,云萝跳下马车,腹部微隆,俨然一副孕妇的模样。李允忙提醒道:

    “慢些跳,小心伤了‘胎儿’。”

    “闭嘴!”云萝气瞪他一眼。这么些天的相处,她发现李允虽表面看起来少年老成,但有时候的欠揍程度和惊羽不相上下。

    惊羽从旁跳过来,用手戳了戳她的腹部,叫道:“师姐,你以后是不是都要这个样子啊!”

    云萝拨拉开她的爪子,看向林庭:“接下来呢?”

    “先进城安顿下来再做打算。”林庭说着,来到云萝身边,一手揽住她的腰,一手扶着她的手臂,便要往城门口走。

    云萝一惊,挣开他叫道:“你干什么!”

    林庭急忙捂住她的嘴巴,又将她一把捞回身边:“你想叫得人尽皆知吗?没见过哪个孕妇像你这个样子,只不过做个样子,待会儿你到了城门口可千万别出什么岔子!”

    云萝脸红成一片,但又无言以对,只得乖乖地由林庭揽着,李允牵着惊羽,一行人朝着城中走去。刚到城门口,便被侍卫拦下:

    “什么人,到城中做什么?”

    林庭忙拱手道:“官爷,我内人有孕在身,此番是到城中探望久未谋面的双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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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侍卫将他们打量了一下,挥手示意身后的人去马车上看一看。这马车里虽堆着的是些日常用品,但在车后却藏着四人的武器,若是被发现了,不但进不了城,说不定还要到官府去报个道。眼看着侍卫朝车尾走去,四人焦急,却也不敢露出丝毫破绽。

    这时,惊羽瞄了云萝的肚子一眼,脑袋一转有了个主意,她悄悄蹭到云萝身边,一只手抓着云萝的胳膊,另一只手则往她腰部一掐。

    云萝毫无防备,被她这么一掐,不由得“哎哟”一声叫了出来。众人循声回头,正看到云萝捂着腰的模样,还未等她开口,惊羽便护在她腹部,叫道:

    “你们快一点嘛!要是累到姐姐肚子里的小宝宝,你们可赔不起!”

    林庭听闻忙将云萝揽过来,接道:“是啊,我内人身子较弱,长途跋涉已经很劳累了,官爷你们不介意稍快一些吧?”

    侍卫们互看一眼,草草的将车后看了一眼,便挥手放他们过去了。

    云萝黑着脸任林庭揽着进了城,直走到离城门老远的地方,方才从他怀中挣出来,一把抓住惊羽就是一顿胖揍。惊羽捂着脑袋边躲边嗷嗷叫着:

    “师姐别打!啊啊!别打脸啊!我是好心啊!你看我们不是进来了么!哎呀好疼!……”

    林庭见状忙一把拉过云萝:“别闹!别忘了你还是个孕妇,有点为人母的觉悟好么!我们现在越不引人注目越好。”

    惊羽趁机躲到李允身后,露出半个脑袋看着她。

    云萝白了他一眼:“托你的福!”而后又看向李允,“下面要怎么办?住客栈吗?”

    “当然不!客栈太过嘈杂,人员繁多,不是个安身的好地方。”李允说道,“在虎口巷子有一处宅子,是我动身之前安排好的,我们就安顿在那里。”

    说罢便牵着马往东走去,惊羽小跑几步跟了上去。云萝无奈的揉揉腰,也跟了上去,林庭看着被众人遗留下来的马车和马,无语凝噎了。

    那栋宅子并不大,但是由于地处小巷子深处,倒也安静。屋子收拾得很利索,后面的院子种了各色植物,倒也别有一番景色。

    云萝将塞在腹部的小薄被掏出来,往桌上一扔,倒了杯茶:“真是累死了,下次我宁愿扮死人!”

    林庭笑看她一眼:“只不过是条被子,你就这幅模样,将来若是真的怀胎十月,岂不是要了你的命!”

    云萝把薄被往他怀里一塞:“那下次你来扮孕妇好不好?”

    林庭:……

    李允忍着笑走过来,指了指东面对云萝说道:“云姑娘,你和惊羽就住东厢房,我和林大哥住西厢房。两边只隔着这院子,万一有事情,也好照应。”

    说罢又转向林庭:“我们出去探一探,看这江宁城究竟是出了什么大事。”

    惊羽一听也乐得要跟着出去,被云萝一瞪,登时蔫了下来,乖乖拿了行李去了东厢房。林庭笑着摇摇头,喝了口茶,便和李允一道出门去了。

    傍晚时分,两人才神色凝重的归来。云萝看了眼两人的脸色,将门锁好,问道: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江宁城一向太平,但这个月却一连出了两桩命案。”李允说道,“但巧的是,这并不是两桩普通的命案。两名死者,一个被截去了双腿,一个被人截去了右臂。”

    “霓裳阁!”云萝脱口而出。

    李允点点头,而后在桌上铺了一张纸,用笔在上面大致画了一个人形,说道:“算上扬州以及我们在路上遇到的那具尸首,现在霓裳阁已经集齐了首、臂和腿,基本拼凑出一个人形来,他们接下来,应是要去找寻古墓的下落了。”

    “那我们怎么办?要抢在他们前面到达古墓吗?”云萝问道。

    “不,关于古墓位置的卷宗还在我们手里,他们一时半刻并不会找到,我们明日先到鸡鸣寺一趟。”李允接道。

    “鸡鸣寺?干什么?”云萝不解的问道。

    “鸡鸣寺的主持和先父是旧交,而当年凤凰衣的其中一个藏匿地点就是鸡鸣寺,所以我想在那里定会找到些许线索和帮助。”李允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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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萝点点头:“既然如此,你们就早些歇着吧,明日一早便动身。”

    林庭端了茶,刚要回房,又打量了一圈屋内,问道:“怎么不见了惊羽?”

    云萝摇摇头,无奈道:“那丫头定是在路上累坏了,方才便睡去了。”

    李允瞧了东厢房一眼,嘴角微微扬了扬,回了西厢房。

    鸡鸣寺始建于西晋,宝刹庄严、铜佛闪耀、香火鼎盛,一直是历朝的佛教重地。四人沿着幽静的小径一路朝山上走去,时不时有香客从身边经过,惊羽好奇的盯着他们看了会子,又拉着云萝问道:“师姐师姐,这好端端一个寺,为什么要叫鸡鸣寺啊?”

    云萝没好气的把她拨拉到李允身边:“去去去,我怎么知道,让主持旧交给你讲!”

    惊羽撇着嘴去找李允了,林庭在旁刚想笑,被云萝一个眼刀扔过来,硬生生的把笑给咽了回去。

    原来,早上出门前,林庭拎着那条小薄被,硬要云萝给垫在腹部。云萝不依,道是已经进了城,还扮这个做什么!但林庭却坚持,说道:

    “我们昨日刚进城,那些守城的官兵想必还有些许印象,遇不到同一批人倒也罢,假如遇到同一批人,那么夫人你昨日怀胎今日却没了身子,这于情于理也说不通啊,反而不是引起怀疑么?再者,就算是小产,也未必这么快……啊!!”

    话未说完,便被云萝一脚踢在小腿,痛得林庭身子一歪趴在了桌上。云萝虽恨得牙痒痒,却无奈林庭说得倒也在理,于是在惊羽和李允看热闹的目光中,默默地回房垫了薄被。不过一路上林庭却险些被云萝瞪出了内伤,这些都是后话,此处先按下不表。

    李允指了指鸡鸣寺所在的山头,对惊羽说道:“相传这山上本来有一只蜈蚣精,作恶多端,危害人间,世人都拿它没法子。后来出现了一只神鸡,将蜈蚣精制服,使得山上山下恢复了平静。人们为了感谢这只神鸡,特别立了一座寺庙来纪念,就是这座鸡鸣寺。”

    惊羽听完瞅了一眼树木遮掩下的寺院一角,又问道:“蜈蚣精长什么模样?是和人一样么?”

    “当然不是。”云萝在她身后冷不丁开口道,“这蜈蚣精嘛,就是个爬虫的模样,有上百条腿爪,立起来有一丈多高,专门找像你这样的女娃下手。”

    惊羽听罢身子抖了一抖,咽了咽口水,又默默脑补了一下那个景象,终于忍不住指着云萝痛诉道:“师姐你这个坏人!呜呜呜呜呜!”

    一行人走走停停,日上三竿时,终于到了鸡鸣寺,却不想刚走到大门处便被两名僧人拦了下来:

    “施主请留步,寺中近日有事务要处理,暂不接待香客。”

    四人互看了一眼,李允走上前去,从腰中解下一个镶金的腰牌来,交给其中一名僧人道:“烦请师傅将此物交予主持,主持看过之后自会明白。”

    僧人应了去。云萝在一旁寻了棵树斜靠着,一手揉了揉腰,这薄被平日里看起来没多重,可绑在腰上,却是实实在在的负担。林庭知趣的默默远离了她,走到李允身边悄声问道:

    “你说,这寺中戒严,可是和这江宁城中的事件有关?”

    李允点点头:“看来鸡鸣寺应是已受到了些许牵连。”

    不多时,方才的僧人返回,对李允合掌道:“几位施主,主持有请。”

    李允颔首,跟在僧人身后朝寺中走了去。惊羽好奇的探头看了看,也紧跑了几步跟上了李允,指着四周问东问西。云萝看着惊羽的背影,摇了摇头,也朝寺中走去,上台阶不小心绊了一下,林庭在后面赶紧将她扶着。云萝没好气的瞪他一眼,刚想甩开他,林庭急忙道:

    “佛门重地,别闹。”

    云萝想骂又怕扰了佛门清净,只得作罢,狠踩了他一脚,朝前走去。林庭有苦说不出,忍下一汪热泪,一瘸一拐的跟了上去。

    主持法空大师的禅房在最深处,房前立着一棵古树,树荫遮在床前,几只鸟儿在枝桠间跳跃。几人进入禅房,只见法空大师正闭目盘坐在那里。僧人上前轻声唤道:

    “师父,他们来了。”

    法空大师微微颔首,僧人便退了出去。李允拱手作揖道:“晚辈李允见过法空大师。”

    法空睁开眼,打量了李允一番,微微笑了一笑,举起手中那块镶金腰牌,问道:

    “敢问小施主和李中庭是什么关系?”

    “正是晚辈的爷爷。”李允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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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法空点点头:“看来我猜的不错。”

    说罢又叹了口气,接道:“我与你爷爷相识于少年,想来那时也只有你这么大。”

    他将手中的腰牌还给李允,又看了看一旁的三人,问道:“这三位是……”

    “哦,他们都是晚辈的朋友。”李允答道。

    法空颔首,将三人打量一番,最后目光落在云萝微隆的腹部,以及一旁几欲去扶她的林庭身上。微微一笑,起身来到云萝身边,说道:

    “不知两位施主可否愿意到大殿上柱香火,也好为未出世的孩子求个福分?”

    云萝愣了一愣,随即脸上红成一片,急忙摆手道:“不不不,大师你误会了……”

    惊羽在旁听了噗嗤一声笑出声了,心想好嘛林大哥你这次真的死定了!

    果然,云萝一边解释一边斜眼去怒视林庭,林庭被云萝一瞪,登时不知该如何解释的好,对着大师“我”了半天也没我出个所以然来,只得求救般的看向李允。

    李允咳了一声,收起看热闹的心思,走上前解释道:“这只是我们为了出行方便而伪装的,大师,莫要纠结他们了,实不相瞒,晚辈这次来,是为了凤凰衣一事。”

    “凤凰衣?”法空闻言转过身来皱起了眉,“怎么你们也是为此而来?”

    “哦?难道此前还有别人来打听?”李允问道。

    “两天前,寺中进了贼,想要盗取黄金千手佛,被我们所拿下。”法空说道,“那时我就知道他们